獻出被子的閻小朵隻得把外衣披在身上,花盆裡五顏六色的水晶土融進一點一點的月光,透出瑩瑩的光澤。閻小朵終是躺了下來,她暗暗下了決心,明天她什麼都不做,就跟在顧諾一的身後,直到他答應介紹導演給她認識。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五點多的北京,天隻有蒙蒙的黎色,閻小朵的手機鈴聲陣陣,睡迷糊的閻小朵以為是鬨鈴,按了幾次之後才發現鈴聲沒有間斷,睡眼朦朧的接了電話,電話的一邊是阿華火急火燎的求救。“小朵,你快點兒來救救我啊!哥們這次全靠你了!”閻小朵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你不會當嫖客被抓了吧,大早起的也不讓人睡踏實。”阿華的聲音略帶哭腔,“你真猜對了,快點來縣城,帶上五千塊錢……不行!五千不夠,帶……帶兩萬,我等你……”阿華還沒說完,閻小朵已經掛斷了電話,她最討厭吃花酒鬼混的男人,沒有一點兒出息。閻小朵用枕頭蒙著腦袋,看了看手表,五點十分。顯然阿華已經火燒屁股了,手機鈴音持續了十分鐘,閻小朵調成了靜音,她翻了個身卻被站在床前的顧諾一嚇個不輕。他胸前的襯衫紐扣三三兩兩的係著,雪白的胸膛若隱若現,顧諾一的長臂跨過閻小朵的身子,從枕頭下摸出她的手機,“你接一下電話能死嗎?這麼吵讓人怎麼睡?”顧諾一輕快的按下了揚聲器,那邊早已哭得有些嗚咽,“嗚嗚嗚~小朵,那小姐我還沒碰呢就被警察抓了,現在是嚴打時期,說不準要收容教養半年,嗚嗚嗚……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發小,你媽葬禮我一直忙前忙後,你不能不管我啊!”閻小朵從顧諾一的手裡奪過電話,關掉了揚聲器,“知道了!知道了!”她掛掉了電話,心裡一陣煩躁,她現在的生活一團糟,竟然還要解救彆人,想想都可笑。閻小朵解開兩三個睡衣的紐扣,才想起立在牆邊的顧諾一,她忙重新係好,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之後,閻小朵風風火火的從花盆裡抽出那張一百萬的銀行卡,“諾一,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幫我鎖門吧。”顧諾一的長手臂橫支在門上,擋了閻小朵的去路,“你要拿我的錢去給那個嫖客花?”閻小朵瞬間石化,她竟然忘記了這張卡的主人還在,可閻小朵還是緊緊的把銀行卡攥在手心,“我昨天新接了代言,有八萬塊,等錢打來我就還給你。”“我如果說不行呢?”顧諾一的個子很高,閻小朵仰視著他,傻傻的笑著,“瞧你說的,咱倆這交情用分的這麼清楚嗎?”閻小朵沒留神,手裡的卡便被顧諾一搶了去,“我跟你是什麼交情?”她挽起的唇角漸漸僵化,是啊,他和她有什麼交情?他幫她,完全依賴於心情。如果顧諾一心情不好,她閻小朵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