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你當真要與他成親？”玉香川看著照影，目光溫柔，然眼底的情緒是複雜而難解的。照影微微一笑，凝視著他，“難道你還懷疑我所說有假？”玉香川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我隻擔心你意氣用事，耽誤了自己一生。”他知道她曾經對慕容秋白的感情，又豈會猜不到她此舉的真正用意。照影不以為意地一抿唇，雙眸微微眨了眨，笑吟吟：“他曾拚死救過我，對我也很好，我嫁他又怎會誤了一生？”“玲瓏，為何始終不肯對我說出真心話？”玉香川眸中閃過一絲疼惜，他是她的兄長，她唯一的親人，她對他也不願坦白麼？“你又何嘗對我坦白過？”照影微眯起眸子，話語淡淡的、優雅的吐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玉香川怔了怔，眼睛一黯，笑容苦澀：“你我兄妹之間，竟也如此猜忌了麼？”過去，曾經親密無間，無話不說的他們，如今，之間已是有了一道深深的隔閡了麼？照影嘴角微微一勾，一縷淡不可察的淺笑浮上。轉首，看向外麵的夜空，她輕輕笑了笑，目光悠遠而深長：“你看，月亮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玉香川也順著她的目光抬眸望向天空，唇角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是啊，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皎潔明亮。“曾經，小小的她總是牽著他的手，爬到屋頂上，笑嘻嘻靠在他肩上，賞著明月，數著星星。那時，是那樣的恬靜與甜蜜。“如果能一直像過去那樣的話，該多好。”照影輕輕地感歎了一聲，雙眼漸漸有些迷蒙。玉香川沉默著，清俊的眉宇淡淡皺起，目光悠遠，月光襯的他一身青衣如玉般溫潤。一直像過去那樣……他也曾如此希望著。可是，一切都湮滅在那個血色的夜晚。“回不去了麼？”他輕不可聞地歎息一聲，他與她之間的關係也無法再回到過去那般了麼？照影淡淡一笑，輕輕搖搖頭：“經過了這麼多事之後，已經無法回頭了，你和我，都是如此。”玉香川心中微微一陣糾痛，眉緊緊凝起。已經無法回頭了，是的，走到這一步，他亦已經無法再回頭了，除了繼續走下去外，再無退路。可是，他唯一想要挽留住的，卻隻有她。看著她微笑的容顏，情不自禁的，他伸出了手，輕輕擁住了她。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僵，有些驚詫。“哥？”隻是一時的怔愣，她立時回神，便掙紮著要從他懷裡掙脫。“不要拒絕，你隻當我是一個想要疼惜妹妹的哥哥就好。”他卻將她擁得很緊，緊得仿佛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照影默然，不再掙紮。然而那樣緊的擁抱卻溫柔得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