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真相漸顯(1 / 1)

看著照影平淡的麵容,聽著她帶著譏嘲的話語,慕容秋白本有些激動的神情竟又漸漸冷靜了下來。手中的香囊越捏越緊,臉色有些蒼白,眼神複雜變幻,交集著掙紮與痛苦。他明白的,他和她早已沒有了可能。他也清楚,他將要娶的妻子是誰。但是,就算他再明白,再清楚,卻還是無法控製心底壓抑著的感情!有一種愛,一旦開始,就注定糾纏一世,至死方休!他對她的情亦是注定這一生永遠也無法斬斷的了!可是,她對他呢?曾經她所說的喜歡他的話,隻是為了接近他的謊言麼?不,他不相信,至少,她曾經的感情他是可以感覺出來的,那絕不是虛情假意!隻是,是他自己放棄了。而最終讓他們決裂的罪魁禍首,卻正是這隻香囊!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送他這隻香囊?他曾想或許她不知情,但她明明都知道都清楚!為何還要幫風月笑害他?!雖然如今他已不想再追究,但他卻很想知道她的心,她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俯首看著坐在桌前的她,雙手撐在了桌角邊,將她圈在了雙臂內,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在她麵上。照影有些詫異於他的舉動,卻仍是平靜地揚首迎視著他的目光,在他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了一縷深深的哀涼,卻又夾著一絲灼熱的情愫,令她的心有一瞬的糾緊起來。“玲瓏,我真是一點也不懂你啊!”他沉沉地歎息著,苦澀地笑了起來。他一直以為他很了解她,其實,她的心他從未曾看透過。照影也淡淡地勾起了唇,凝眸看著他:“彼此彼此,我也未曾真正懂過你。”應該相信她,維護她的時候,他不曾站出來,如今卻又口口聲聲說信她,不覺已經太遲了麼?或者他以為如此便可以挽回失去的一切?不,不論他再怎麼做,怎麼彌補,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永遠也不可能恢複原狀!其實,她和他看似有情,其實卻從未真正走近過。兩顆無法貼近的心正因如此,才會越走越遠吧。“嗬……”慕容秋白忽而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荒涼而寥落。明知已經抓不住了,為何還總是一再的情不自禁?慕容秋白啊慕容秋白,你何時竟變得如此不穩重了?“不論你是否願意,在事情真相查明前,你還是要先在此待上幾日,請多忍耐。”淡淡地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看她,轉身便出了屋。照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眸光又停在了桌上他留下的那隻香囊上。這香囊與紫血玉究竟有何關係?為何他會突然如此問?她記得這香囊本是風月笑交由她,讓她討好慕容秋白所用,但這香囊中並沒有毒也是她查證過的,莫非其中另有玄機? 不過,現在並非考慮此事的時候,誰是真正殺害龍淵帝的凶手才是她該正視的問題。龍淵帝留下“伽藍女子”的四個血字,明顯是知道凶手的身份,但伽藍族如今除了她便隻有玉香川,不可能再有第三人!莫非那人是扮做了她的模樣?而擅長易容之術的,除了風月笑便隻有柳夢琴。雖然風月笑今夜並不在房中,但他假扮她去殺龍淵帝卻不似他平日的作風,他亦不會如此陷害於她。那麼,剩下的便隻有柳夢琴。可是柳夢琴又怎知她是伽藍族人?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玉香川,風月笑便隻有陸少歡。而且,凶手殺龍淵帝隻單單是為了嫁禍她麼?照影緊擰著眉,一時無法想透此事背後的真相。不過,若是陸少歡的話……從陸少歡方才護她之時,她便明白他並未真的將她當作殺人凶手,一切應該隻是做給真正凶手看的幌子,好讓凶手掉以輕心,相信他此時心中也該有些眉目。如今,唯有相信陸少歡還有風月笑了。…………次日,龍淵帝便已秘密入殮。慕容秋白找到守在棺前的陸少歡,緩步走過去,凝眉道:“陸兄,你當真要將她帶回皇城裁決?”陸少歡轉首看著他,卻是輕輕一笑:“她並非真正的凶手,我為何要裁決她?”聞言,慕容秋白不由微微一怔,“陸兄之意是……”陸少歡微微點頭,笑道:“慕容兄不也認為她並不是凶手麼?”見陸少歡也相信照影,慕容秋白不由輕鬆了口氣,隨即又皺眉道:“雖然我們相信她,但真正的凶手是何人卻還尚未可知。”“關於凶手,我想我已經有些眉目了……”陸少歡輕揚著唇,笑意漸濃,微微一抬袖,竟是亮出了一枚玉佩。而慕容秋白看關那塊玉佩卻是驀地驚怔住,目光閃爍:“這玉佩怎會在你這?”陸少歡微微一眯眸,“這玉佩一直被父皇緊握在左手內,想必是趁凶手不備之時拽下來的,看慕容兄的樣子,似乎認得這玉佩?”慕容秋白緊緊蹙起了眉,遲疑了一下,才淡聲道:“這玉佩是慕容家祖傳之物,用來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依父親之命,他將此玉佩給了柳夢琴。但卻被龍淵帝自凶手身上拽下,難道凶手會是她?!不可能……夢琴怎麼會是凶手?她完全沒有殺龍淵帝的理由,也並非什麼伽藍女子啊!此話一出,陸少歡也不由怔了一下,隨即似有所悟地輕輕勾起唇。“此事必有誤會,待我先問過夢琴再作決斷。”慕容秋白仍是不願相信,在照影之事後,他不想再輕易地誤會任何人。陸少歡也並不心急,隻斂了笑意,正色道:“慕容兄,用心去看清一個人,莫要被表麵所蒙蔽了。”慕容秋白聽出他的話中之意,眉頭緊鎖,隻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玉佩,目光複雜變幻。忽而又想起什麼,他沉眉看著陸少歡道:“陸兄,關於伽藍族之事,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她果真是伽藍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