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的掃了白湖一眼,似在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末了摘下自己的發簪在手上磕了磕,從裡麵倒出指甲蓋大小小圓球,說道:“勞煩姑娘把這東西放在門口,不出半日便有家人找過來——”“這什麼東西這麼臭!”白湖不等男人把話說完,捏著鼻子跳出好遠。“你能聞得到?”男人抬眼看她,語氣裡全是探究還隱約帶著不可思議。“是啊,它好臭,我才不要放在門口,太臭了這個家沒法呆。”捏著鼻子語調都變了,滿滿的嫌棄。“既然如此……”男人嘴角勾起一道似有若無的笑容,“那……姑娘可以埋在村口。”白湖一聽眼睛立馬亮了,這倒是個好主意她怎麼沒想到。不過她立馬正色道:“會拿銀子來接你嗎?”“嗯?”男人不明白白湖的意思。“我是說——你準備給我多少答謝銀子?”白湖雖說不太會撩男人,但看男人還是比較準的,曾經她在華國很吃得開,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你要多少?”嘿嘿,挺上道!白湖滿意的笑了,她見過華國粉紅色的票子很好看,便說:“給我一百兩。”“可以。”交易達成,白湖拿著木簪子蹦蹦噠噠的出了門,把簪子扔在村口的道邊,奸笑一聲往回走,她才不會忍著臭氣打開簪子呢,男人走了她就沒有借口留在李大勇家了。臨進家門時便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味,不是李大勇的。進去一看,見一個頭上包著布巾農婦的打扮的中年婦女站在院子中央。農婦見白湖看她,臉上笑開了花,熱情地說:“姑娘我正想喊你也不知道你叫啥,我是大勇的七嬸!”白湖頭一次招待客人,有點激動,連忙說:“我叫白湖,嬸子進去坐啊,我去燒水。”“不用了。”婦女叫住她,“我說會話就走,地裡還有活兒。”“哎!”白湖也實誠,真不去燒火了,和七嬸一起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聊起天來。“大勇這孩子命苦,幾年前村裡出了瘟疫,他爹娘全死了,孤苦伶仃的吃著百家飯長大。”七嬸自說自話般的說上了話,“對了,姑娘你是哪裡人啊!”哪裡人?白湖眨巴眨巴眼睛,這——她不知道啊。七嬸以為白湖不願說,十分大度的幫她說出來,“你是最北邊逃難過來的吧,我聽說那邊連年大旱,死了好多人啊!”白湖點點頭,權當是吧!“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七嬸眼裡露出同情,同時也閃過一絲狡黠,“你覺得大勇怎麼樣啊!”這是上門來說親了!求之不得,得來太易了吧!白湖忙不遲迭點頭說:“我喜歡大勇哥,非常非常喜歡他!”是喜歡他的真心。 “我聽說你還帶著一個受傷的男人,那男人還趕走了土匪,他跟你什麼關係啊?”“沒關係,沒關係。”白湖連忙擺手說:“他就是我在路邊撿來的,等他傷養好了就讓他走,不能讓他妨礙我跟大勇哥好。”屋裡的男人眉頭又皺了皺。七嬸笑了,“是這個理,昨天的事我都看見了,你是個好孩子,既然你想留下,沒名沒分的跟著大勇過也不是個事,回頭我跟大勇說娶了你,這娶妻娶賢,模樣好看不中用,能乾就行。”白湖激動的淚流滿麵,這上了年紀的女人愛做媒的習慣真是好啊!她目送七嬸遠去,黑貓又竄過來,“發現端倪了沒?”“什麼?”黑貓癡呆了嗎,竟說些沒頭腦的話。“笨蛋,李大勇除了銀子之外最缺的就是家的溫暖,如果能給他家的溫暖,他一定會交出真心,對付一個缺愛的男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很多很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