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哪還有人管閒事,所有人都在翻自己的錢袋子,比起看彆人打劫,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己的錢袋子。小男孩見情況不妙,一把將錢袋子扔了出去,撒腿就跑。肉山拔腿就追,二人你追我趕來到一處死胡同。“你有病吧,追我乾嘛!”男孩真的跑不動了,停下來氣喘呼呼地說,“我又沒偷你的錢。”“你記性不好啊小姑娘。”白湖扶著牆喘的更厲害,誰讓她胖來著。小男孩聞言心裡咯噔一聲,連我是女的都知道,這個醜女人來者不善!她擼著袖子擺出打架的姿勢,鐵青著臉問,“你是誰?信不信我立馬找人滅了你!”“先彆管我是誰,你肯定是打不過我的,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去你家告訴你哥哥和你娘說你加入了丐幫,還是個四袋頭子,專門偷人錢袋,二是把我帶進你家,租一間房子給我,我先付你半年租金,五兩銀子。”這是被人訛上了!小姑娘出來混這麼久頭一次馬失前蹄,內心十分不爽,她再問:“為什麼要住進我家?”“我看上你哥了。”白湖離開李大勇伏蟄一段時間開始了第二段撩男路,她與黑貓定下的計策是隨時隨地刷臉,因此當務之急是必須得先 。“看上我哥,你這醜八怪看上我哥。”小姑娘先是一愣,後哈哈大笑,同時心裡也有怨懟,都怪那個長著桃花麵的哥哥,害她被人盯上了。白湖揚著粗眉看她,“怎麼,不可以嗎?”“看你對我家挺了解的,應該知道他有相好的吧。”“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娘不同意,你娘天天盼著你哥能出人頭地當大官,她想當大官的娘,還想讓你哥給她掙個誥命,她怎麼會看上一個商戶之女。”小姑娘眯縫著眼睛打量著白湖,“可看你的打扮連商戶之女都不如,長得又醜,還做夢我哥能看上你。”“這個不需要你關心。”白湖很自信,隻要套路深,鐵杵磨成針,隻要撩的好,美男跟我跑。小姑娘不懂她的迷之自信,板著臉說:“我家隻有三間房,我哥我娘和我各住了一間,沒有你的位置。”“這好辦,把你那間騰出來給我,你跟你娘住一屋,就這麼定了,走吧。”白湖率先走出胡同,回頭一看小姑娘沒有跟上來。此時,小姑娘正在變裝,她薅下發套,又將臟兮兮的外套脫了,統統裝進備好的小包裡。做完這一切,才走到白湖跟前,冷冷說一句,“走吧!”白湖見除去偽裝的小姑娘頭上梳著雙髻,身上穿著乾淨的裙裝不禁眼前一亮,又見那臟兮兮的臉便好心的提醒,“你臉還沒洗。”“用不著你管!”小姑娘露出惡 的表情,“我告訴你,到了我家不該說的彆說。” 她帶著白湖走到家門口,猛力一推,門開了。林鳳生正在院子裡搖頭晃腦袋的讀書,他讀的很大聲,聲音中帶著讀書人特有的字正腔圓。白湖字看了一眼便不再看。黑貓在她旁邊懶洋洋道:“每天這個時間都這麼嚷嚷,吵得我覺都睡不好,彆以為他讀書多用功,其實是給對門的白豆腐聽的。”林鳳生見有客人來,微微頷首打了招呼,再對小姑娘說:“小妹,女孩子家不能總這麼風風火火的像個男孩子,要學會春風細雨般化人。”小姑娘忍著她哥的說教,不停的點頭,等她哥說完才說:“哥,這位姐姐要在咱家租半年的房子。”“這事你跟娘商量吧,我不管。”林鳳生說完轉身進屋回避去了。“你等著,我跟娘說一聲。”小女孩說完也轉身走了,留下白湖站在院子中看風景。過了一會兒,小女孩扶著瞎眼老太走出來,白湖立刻迎了上去,叫了一聲,“夫人。”這一聲夫人叫的林老太心花怒放,街坊鄰居都叫她林大娘,殊不知她最想做的是林夫人。大娘是老百姓,夫人是財富和權利的象征,這個做夢都想當夫人的老太太此刻對白湖的印象好極了。“快請坐,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回夫人,我叫白湖,夫人叫我小湖就行。”儘管林老太看不見,白湖麵上依然恭敬,她知道對方能從她的語調裡感知她的情緒,何況一個人眼睛瞎了,其他感官必然靈敏。要撩他兒子,得先搞定林老太,這也是她和黑貓定的計策。“小湖啊。”林老太笑眯眯地說,“這是我女兒林秧歌,我還有一個兒子叫林鳳生,以後你們同住一個屋簷下要互相照應才是。”“是,夫人說得對,小湖必當秧歌是親生妹妹一樣疼愛。”林老太聽的很滿意,再接著問:“冒昧問一句,小湖怎麼會一個人住房子,你的家人呢?”“不瞞您說,小湖是來尋親的。“白湖語氣低落起來,“小湖家逢變故如今隻剩一人,小湖有個舅舅在光華鎮便來尋舅舅庇護,恐怕得多花些時日尋找,多謝老夫人收留,不然小湖就要流落街頭了。”明明是給你家送銀子解你家的燃眉之急,卻說得好像占了大便宜,這就是攻心之道。“真是可憐的孩子,你就放心住下吧。”林老太拉著白湖的手反複摩挲,小胖爪傳給她真真溫熱。她心想:真是個富態的孩子,如果她舅舅是當官的就好了。林秧歌見問的差不過了,便說:“娘,我帶白姐姐進屋去了。”白湖進了林秧歌的房間,打眼一瞧,太破舊了,桌椅板凳木床都是舊的,這家過的清苦可見一斑。“以後就你住這兒,吃飯自己解決,我們家不供飯。”林秧歌還當是自己的屋子,脫了鞋躺在**歇著。白湖不以為意,問道:“那你們家誰做飯。”“我啊。”“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兩銀子,當這個月的夥食費。”白湖掏出一兩銀子扔到**。“多了,給我一吊錢。”秧歌又將銀子扔了回來。白湖哼哼一聲,“怎麼,現在給錢都不要了?”她覺得秧歌的行為很好笑。“我哥說,錢財要取之有道,不過呢,我取之有道隻在這個家裡。”林秧歌說話間眼神暗了暗,她也不想坑蒙拐騙,但清高吃不飽飯,誌氣也不能換來筆墨,她娘是瞎子,她哥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她唯有墮入黑暗,才能再見光明。但無論如何,家決不能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