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衙堂內一指,“那裡麵躺著五個死人,不知得罪了誰,全被人殺死了!”說著忍不住的搖頭歎息:“全是有家有口的,這一死全家人可怎麼活啊!”白湖一驚,忙分開人群依仗身材嬌小擠到最前麵,一瞧,險些嘔吐出來。衙堂內,五具屍體橫放著,身上刀傷斑駁密布,不是少了胳膊就是沒了頭,還有的眼珠子都沒了。他們的家人嚎啕大哭,淒慘極了。坐堂的父母官眉頭緊鎖,大街上沒頭沒腦的死了幾個人,還全是衣食不保下層人,他們能得罪誰呢。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大案又不能不審,對下,死者的家眷百姓不依不饒,對上,又不好交代。他覺得頭都大了。師爺整理好狀紙交給大人,知府大人仔細看了看,立即派出差役查拿究辦,對堂下的人死者家眷道:“此案件無頭無緒,動機不明,本官要搜尋證據,擇日查辦,有事傳喚,退堂。”“哎,你們聽說了沒,早上街口貼了張布告,上麵全是人名,下午就死了這麼些人,全是布告上提過的名字。”旁邊一人神秘兮兮道。“真的嗎?”有人搭腔,“這也太奇怪了,寫在上麵的人全死了?”“那倒沒有,還剩幾個,估計離死也不遠了,還好,上麵沒有你我的名字。”那人作受驚狀,“到底誰做的孽,沒頭沒腦的,等縣老爺查明了,那些人估計都死光了。”“是啊,我還聽說有幾天聽了信,想帶著家眷連夜逃走,結果下場更慘,全家都被滅口了。你說同時走的有兩家人,誰有那麼大的能耐,一下子殺死那麼多人,連逃走都知道,估計這幾家啊早都被人盯上了。”聽著幾人聊天,白湖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到天靈蓋,這些人她都是認識的,都是城裡倒夜香的,那個被砍掉腦袋的馬大爺前幾天跟她說話來著,這……這些人都是因為她救白念君死的!她細細回想那晚的各種微小的情節,斷定黑衣蒙麵人沒有瞧見她的臉,是以才會亂殺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什麼仇,什麼怨,不管怎樣不能讓凶手再殺人,想到這,她顧不得賣身趕緊往家跑,可跑回家一看,白念君已經走了。“他什麼時候走了,不是讓你看著他嗎?”“我趕走的啊,你不是說你回來之前不想看到他嗎?”唐小妖噘著嘴,“媳婦,你最近脾氣很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你知道什麼!”白湖將倒夜香的人被殺一事講給他聽。唐小妖聽完後說,“那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嗎?”“沒有。”“那你還管他作甚。”唐小妖笑嘻嘻說:“趕緊去找買家啊!”“不行,我做的孽太多了,不能再作孽。”白湖說的斬釘截鐵,“我得想辦法抓到黑衣人。 月上中天。“蹬……蹬……蹬……”遠處傳來極有節奏的腳步聲,在空**的巷子裡分外清晰。“你來了。”白湖勾起嘴角,陰森森地笑。來人又是黑衣蒙麵,瞧見白湖,長劍一指,“是你?”“沒錯,是我,你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我要替天行道,抓你到衙門。”白湖不想惹事,但事來了也不怕事,她再也不是那個初來乍到萬事靠人幫忙的狐狸仙,是以連唐小妖都沒告訴。蒙麵人冷笑,“憑你?”“對,沒錯,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可知那晚我洗了十幾遍澡,身上還是有屎尿的味道。”黑衣人的眼神恨不得將白湖千刀萬剮。“關我屁事!”“你找死!”話音剛落,蒙麵人揚起刀急速地向白湖胸口劃去,白湖一閃身躲過,在拽住牆角的一根黑線碰一聲,一大袋的白灰 砸在蒙麵人身上。蒙麵人似乎早有準備,舉起手臂捂住眼睛向後掠去,“雕蟲小技。”說完再一次向白湖刺去。二人過了幾招,蒙麵人笑了,“就你這武功還敢跟我打!”“你就不覺得癢嗎?”白湖也笑了,“剛剛一大袋子癢癢粉都倒你身上了,再過不久你就會渾身潰爛而死。”嗬嗬,蒙麵人根本不信,是不是毒他會分辨,他不耐煩再逗著女人玩,直接殺了便是。一道劍光剛要擊中白湖胸口……媽的,白湖確實偷了唐小妖的癢癢粉,但是——裡麵摻的白灰太多沒發揮效用。她一聲大喊:“快看那邊有妖怪!”“還在作妖!”劍光已至,突然一陣疾風拂麵而來,白湖感覺到有一把一劍穿風而入,錚一聲脆響,刀劍蹭出火星,在黑夜裡煞是亮眼。白念君手中的刀與蒙麵人手中的劍,堪堪相抵,二人同時後退幾步。“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李長歡,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白念君長眉入鬢,依然是男豔鬼的模樣出現,他哼了一身,“又見麵了。”“那日,你僥幸脫逃,今日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陣刀光劍影之後,隻聽啪的一聲,蒙麵人捂著右手再也動彈不得,手腕奇痛入骨,啊啊的連叫好幾聲,“你……你是故意的。”“若我不是故意的,你以為你傷的了我嗎?”白念君上前一步,扯開他的麵巾,“真的是你!”白湖十分好奇蒙麵人的摸樣,無奈白念君正好擋住她的視線,她跑到旁邊一看,也不禁啊了一聲,蒙麵人一頭黑發,眉眼不醜,但是有一道疤從眉毛一直沿到嘴角,十分猙獰可怕。“我本想故意被你所擒,跟你去見見那個要殺我的人,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說到這,看了看白湖,繼續說:“現在想必你是不會帶我去了。”白湖已經明白事情的緣由,恨不得一頭撞死,若不是她多管閒事,就不會有人死了。這時,一隊官兵威武不屈的跑來,將蒙麵人圍起來。官兵是白湖早就通知的,並說了讓他們早點來,早點來!果然小白文寫的沒錯,這幫人總是撿漏王。“走吧……”白念君一拂衣袖走在前麵,見沒人跟上來,回頭問:“你不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