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喂雞鴨!還要當農婦!白湖想走了,她不想爬老頭子的床,但又一想老頭子有兒子嘛,先呆兩天再說。推門進入書房,一排排書籍卷宗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架上,一個身穿鵝黃衫的少女從書架中鑽出,“秦管家,有事要吩咐嗎?”“恩,這是新來的書房丫頭白湖,以後跟你一起整理書房,”管家轉向白湖,“她是盼盼,長你兩歲,以後有什麼不懂得就問她。”白湖聽聞上前拉起盼盼的手,笑著道:“盼盼姐姐好,我叫白湖,以後要我小湖就行。”初來乍到,主動示好總沒錯。“太好了,我終於有伴兒了,多了這麼俊俏的妹妹,以後我們好好相處。”盼盼反握住白湖的手。“嗯,”白湖愉快地笑了笑,還要說話被管家攔住,“你們姐妹以後有得是時間處感情,現在跟我去見夫人,夫人同意了,你才能正式在相府做事。”白湖跟著管家來到一處廂房,裡麵是一間很大的會客室,相府的夫人林夢雅正在喝茶,身旁站著一位綠衣少女。李管家上前,“這是剛進府的小湖姑娘,安排在相爺的書房,特地帶來給夫人過目。”李夢雅上下打量白湖,“叫什麼名字?”“我叫白湖。”“白湖。”林夢雅重複了一句,眼睛看一眼身邊的侍女小綠,小綠會意,走到白湖跟前,啪一巴掌打在白湖臉上。白湖嫩嫩的小臉上立即泛起五個手指紅印,除了在林鳳生家門口挨過兩個巴掌外,還沒有人這麼大力的打過她。進入丞相府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居然挨了打,她當然不依,立刻舉起手想要回小綠一巴掌,管家眼尖給攔住了。“進了丞相府做工,就是下人,是奴才,奴才就是奴才,哪有什麼我我的。”小綠頤指氣使,“聽明白了嗎?”“是,奴婢明白了。”白湖緊握雙拳,這口氣暫且咽下,他日雙倍奉還。白湖挨了打,受了教訓,林夢滿意了,問道:“家住哪裡?”“奴婢家住……”話還沒說完,屋外跑進來一個侍女,邊跑邊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她又絕食了。”“她又唱哪門子戲,不管她,一頓不吃餓不死的。”提起這個女兒林夢雅起就不打一處來,凡是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依她,她一定就會玩絕食的小把戲,直到得到那樣東西。“不……不是的,夫人,二小姐她……她還要上吊,繩子都準備了,奴婢攔不住,隻好來找夫人了。”“什麼……”林夢雅霍地站起,“還不給我帶人去攔著。”說完著急忙慌的往外跑。“還愣著乾嘛,趕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做的。”管家好心的提醒白湖,“當丫鬟主要得有眼力見,想在主子前頭才能得寵。” 白湖隻好跟著一眾丫鬟往小姐院子裡跑,進去房間一看,隻見房間內一片狼藉,到處了摔壞的碗筷,滿地的食物,湯水。房梁處還懸著一根繩子,唐碧凡見林夢雅進來,立刻作勢要上吊。“你給我下來吧,我的小祖宗,這次又是為了何事,鬨成這樣。”林夢雅使眼色,小綠立即上前抱住唐碧凡,白湖也上前解開上吊的繩子。“娘……”唐碧凡哭著撲進林夢雅的懷中,哽咽道:“吏部吳大人的小女兒您知道嗎?”看著唐碧凡哭紅的小臉,林夢雅心軟了,“哎呦彆哭了,她叫吳映雪吧,怎麼了?”“她有一支叫紅梨葉染胭脂的金釵,時常跟我炫耀,今兒早上我見爹爹書房中有一支一模一樣的,想向爹爹尋來,誰知,爹爹竟不給我,娘,您要替我做主啊!”“紅梨葉染胭脂釵?”林夢雅回憶,唐仕德是有這樣一支釵子,那釵子像被胭脂染過一樣,美麗極了。林夢雅恨的眯起眼睛,“那是他要留給那個該死的女兒的。”“娘,您說什麼呢,我不是爹爹的女兒嗎?我怎麼該死了?”唐碧凡不哭了,奇怪地看著林夢雅。林夢雅自知失言,趕忙解釋:“沒事碧兒,娘一定給你拿到那金釵。”“謝謝娘,還是娘親對碧兒好。”唐碧凡一聽林夢雅答應,登時樂了,也不深究方才林夢雅那句沒頭沒腦的話。林夢雅彆過臉看到白湖,臉色陰沉下來,“還算聽話,帶去入冊吧。”管家朝白湖使個眼色,白湖立刻上前說:“多謝夫人。”這家好亂啊!一個驕橫跋扈的大小姐,一個人麵獸心的夫人,還有一個不知死沒死的女兒,爬床路慢慢兮其修遠矣……“我去賬房給你入冊,月錢從今兒開始算,你去書房找盼盼,她會告訴你該乾什麼。”從亂糟糟的屋子出來,管家邊走邊吩咐:“知道去書房的路怎麼走嗎?”白湖點頭。看那還在泛紅的巴掌印,管家欲言又止,“那……去吧!”他本想安慰一下白湖,轉念一想,在這府裡生存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恐怕也呆不長。白湖按原路往書房走去,經過雞圈,一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對著雞圈裡的母雞搖頭晃腦,“母雞呀母雞,我多想摸摸你們啊,可惜娘親不讓,我每天想你們,都把你們想成仙女啦!”聽到小男孩的念叨,白湖撲哧一笑,笑嘻嘻的走過去,“小弟弟,想抱雞玩玩嗎?”“嗯,”小男孩臉色有些低落,“娘親不讓我抱,說他們太臟,還會啄我。”“怎麼會呢?”白湖跨過柵欄,跳進雞圈,抱起一隻母雞遞給小男孩,“它啄你你就打它,打幾次就乖了。”“啊?我不敢打雞。”“真膽小。”白湖還要遊說小男孩,隻聽身後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正群……”此刻,母雞趁著白湖愣神的功夫撲棱著翅膀飛了,落了她一臉的雞毛。小男孩聽到聲音歡快的跑過去,“林先生!”都怪我超強的記憶力,都怪他的氣味深深存在我腦子裡。林……鳳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白湖不敢回頭,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牢房裡,她送給他一本書,時隔半年再相見難道要頂著一臉雞毛?他比我混的好,這……我怎麼接受的了!她想悄悄的遁走,這時,小男孩又跑回來,一把拉過她帶到林鳳生麵前,“先生,這位姐姐讓我抱雞呢!她還說能打雞!”多麼熟悉的一張臉,雖然與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林鳳生還是一眼認出來。他瞳孔猛地收縮,白姑娘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