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女人從浴桶出來,“你給我等著。”她穿好衣服,端來茶水,才正經打量白湖:“人心不古,欲壑難填啊,你已經很美了,還要美人皮做什麼?”“勾引男人啊。”白湖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女人想變美,難道是為了自己嗎?”女人微笑著勸說:“人的出生乃天定,在世又難免身不由已,全憑自己決定的也隻有怎麼去死了,你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張皮闖進我的閨房啊!”“彆跟我說廢話,看都被我看光了。”白湖看天色唐思德快離開書房了,語氣就不耐煩起來,“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你就說畫不畫。”“畫,拿出來吧。”女人放下茶杯,歎了口氣,“你好像很著急。”白湖掏出畫像攤在桌子上,“畫成這個樣子就行。”女人看了畫像一眼,眼神一凝,麵色一沉,抬眼問道:“你是相府的人?”“何以見得。”白湖不動聲色的問。“這張畫上的女人是右相已故夫人。”“人說帝都藏龍臥虎我還不信,今個真是不得不信,一個年紀不大的畫皮先生竟然能知道這是相爺已故的夫人。”白湖冷笑:“難道你也是相府的人。”女人搖頭,“我不是,你剛說要勾引男人,莫非勾引的是相爺?”“是。”有把柄在手,就是有恃無恐,承認了又如何。“這張臉不行,換一張我就給你畫。”女人將畫像推回來,衣服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我沒說要一模一樣的,像一些就可以,粗看很像,但仔細看能看出是兩個不同的人。”白湖耐心解釋說明:“這張畫的嘴太小了,我要大一點的,大嘴 。”女人嘴角抽了抽,“聽說相爺年紀不小了,那方麵恐怕不行,你年紀輕輕就上杆子守活寡,腦子有病吧。”果然,在 工作的人什麼話都敢說。“我隻當你是關心我,畫吧,先說好,花錢和守秘密我隻能做一樣。”白湖雙手一攤,顯然是不想給錢的樣子。“放心吧,不要錢。”女人起身從床底摸出一壇酒,倒了一杯給她,“把這杯酒喝了吧。”“你不會下毒吧,好好的喝茶怎麼換成酒了,”白湖推開,“不喝。”“這一杯酒,喝了可以忘浮生,喝了,還你一張美人皮。”“你毒不死我的。”白湖不想推來推去的浪費時間,於是仰頭喝了下去。喝完站起身,便覺兩眼一黑,後腦殼一疼,暈了過去,媽的,還得回相府報道,我是多麼有工作操守的人呐!再醒來,她發現頭頂上的月亮亮得很,一轉頭,一張美人皮就放在旁邊。尼瑪,居然讓我躺在院子裡,會感冒的好不好。“美人皮做好了,你可以走了。”女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正附身高高在上的看著白湖。 “你——是——故意的。”頭疼死了,這藥後勁太大了。“沒錯,看你挺著急的。”女人笑著說:“不知道趕不趕得及你勾引相爺。”月光粼粼的,把整個小院鍍上一層銀輝。白湖憤然起身,收好美人皮,“你給我等著。”回到相府已經是閉門時間,她翻過院牆偷偷溜進丫鬟房,隻弄出一點點動靜,便聽見一道諷刺的聲音傳來,“大少爺沒有留宿你啊,看來也不怎麼樣,用完就給趕回來了。”“是啊,我被趕回來了,趕緊睡覺吧。”白湖真真鬆了口氣,還以為會被趕出府去。第二天傍晚時分,她先寫了張小紙條給黑貓,然後又偷跑去了仙鶴的小院。一看見白湖,女人眼皮跳了跳,“你怎麼又來了?”“昨天不是說好讓你等我嗎?”白湖推她,“借你地方勾男人一用,你去 溜達一圈去,興許有生意上門。”女人反推她,“今個心情不好,不想做生意。”“給你。”白湖掏出一錠銀子給她,足有五十兩,心疼的肉疼。“看在銀子的份上幫你了。”女人回屋化妝,裝成一個翩翩公子的樣子出了門。白湖在紙條上寫:好怕,家裡招賊了怎麼辦?她沒有留地址,黑貓會帶唐思德過來。她相信唐思德會來找她,因為絕大部分男人都喜歡當救世主,都喜歡被人依賴的感覺。果然半個時辰後,唐思德來了。“箏兒,你怎麼樣了?”此刻,白湖坐在淩亂的院子裡低聲哭泣,因為之前沒有挑明身份,所以隻當他是普通人看待。“風風,你來了。”唐思德穿的很普通,卻很儒雅,嘴邊的胡子更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看到暗夜裡瑟瑟發抖的小女人,真是心疼了。白湖收起眼淚,站起身福了一禮,白色的衣裳,纖細的腰肢,豐盈的前胸,楚楚可憐又小女人十足。一個美麗的不貪圖錢的女人,一個懂他的有共同話題的美女,就不相信他不動心。“怎麼不報官。”唐思德順手撿起被踢翻的椅子,“這條街的治安一向不錯的。”“不敢啊,那些官差見我一個人住會欺負我,問東問西的,其實沒丟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就是怕了,就想你了。”白湖低下頭,露出修長的脖頸,月光下細小的絨毛閃著光,每一根小絨毛都勾著唐思德的心。“仔細看你,倒很像我一個故人。”“噗呲——”白湖捂嘴笑了,“風風,你這話好像風流才子會說的,進來坐吧!”將唐思德請進屋裡,像是一種特殊的邀請,但有純真臉頰的白湖說出來就是很單純。雖然剛剛一笑緩解了尷尬,但從未謀麵的網友坐在一起說話還是很不好意思,很不自在。白湖主動話題聊,“風風,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呢。”“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我就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老人家。”唐思德微笑:“你倒比我想象的漂亮許多。”網戀都是見光死的。“不,是驚喜,我真沒想到你能這樣英俊,好開心啊!”白湖雙手拄著下巴,用很懇切的語氣說。唐思德自然信了,露出了笑容,男人也喜歡聽彆人誇獎外貌長的好。“你可以找一個丫鬟作伴,一個人住是有點危險。”說完餘光掃了一眼,看到白湖的胸前深深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