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湖不懂,龍景天耐心的解釋一句,“這裡有不可外傳的皇家秘辛,以後我再慢慢與你細說。”“你們走你們的,我要回家。”唐小妖突如其來插了一句,“江湖規矩,江湖門派不能參與朝廷紛爭,是以我不能跟你們走,再者我了解父親的為人,他不可能冒著滅門的風險支持魯國公,幕後黑手一定是唐大寶,若真的是這樣,父親就危險了......”他心裡想的是更糟糕的結果,沒有說出來。此時,白湖覺得自個心肝脾肺腎都擰在了一起,糾結啊,唐小妖正受到親哥哥的追殺,回家的路真正的九死一生,而她是打死都不想走的,這裡有撩了一半的人,還有正在撩的人,就這樣走了,豈不功虧一簣。她想在城中躲 ,找機會跟唐思德見一麵,忽悠忽悠他就能進相府避禍,雖然這步棋跟計劃不一樣,但好歹是屬於她的道路。說到底,龍景天就是衰星附體,她隱隱覺得有龍景天在成仙這事要完蛋!良久,良久,她終於做了決定,“我跟小妖一起走,鬼擋殺鬼,佛擋殺佛!”一拉唐小妖,蹭蹭蹭的爬上寶馬,“出城。”要出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是一場拚死拚活的廝殺。城中郡守果然已經被收買,不止城門有士兵把守,各個水路渡口,官道路口,都有士兵把守,嚴格檢查。白湖等人躲在人群中,嘀嘀咕咕,“我看了,青峰渡口人力最少,我們可以從那衝出去,坐上船,他們就奈何不了咱們了。”“你自己衝吧,我可不衝,我有自己的私人渡口和船舶。”龍景天低笑,眼角眉梢似乎都很愉快。楊斯文作為打醬油的自然不會跟他們走,仙鶴沒有暴露身份自然也不必走,她一步三回頭的跟白湖道彆,“我在酈館等你回來。”龍景天帶著幾人避開巡邏的士兵來到他的私人港口,這地方被一層層的蘆葦掩蓋,中間還要趟過一條淺溪,確實夠隱蔽。一小節短木樁子搭造在河邊,上麵綁著一艘外觀精致的商船。龍景天引領眾人走在前麵,還未到船上,突然大喝:“退!”還好眾人退的及時,當他們退到岸邊時,短木樁子都裂了,沉了河裡去。剛到岸邊,四周蘆葦叢殺出上百士兵,有人在更遠處喊,“主上有令,提其人頭來見者,白銀萬兩!”“本王就值萬兩?”龍景天大笑,“八弟逛一次 就得花個萬八千兩銀子,我連表子都不如,同為一個父皇,他得跟我一樣不如表子。”他拔劍,劍柄上一顆火紅的寶石,亮如獸眼,“你們幾個小心,就這個把人,殺了他們我們就登船。”他說的沒錯,根本不會有人來支援他們,郡守大人知道此處有一處私人港口,但不知道誰的,雖然派兵把守,但是派的不多,這大便宜還真讓他們揀著了。 一時間人頭亂飛,龍景天殺紅了眼,白湖跟在後麵,左躲一下右躲一下的避開,她始終不離龍景天後背一丈方圓,護住他背後。東方芒一言不發的護在白湖,隻用鞭子抽猛人失去作戰能力,並未殺一人。等到衝到船上幾人都是一身鮮血,龍景天一劃漿,商船立即遠離岸邊,他們暫時安全了。聞訊趕來的士兵衝到岸邊,做著徒勞無功的掙紮,一排弓箭手咻咻放箭,奈何距離太遠,弓箭都全都掉進了水裡。船上五人的微笑還未落下,唐小妖突然大叫,“火炮!”眾人望去,隻見唐大寶不知何時站在岸邊,身後有兩個人抬著比普通火炮還要大上一圈的超大火炮,瞄準了河裡飄揚的商船,臉上掛著陰測測的笑容,雖是上頭有令不得要幾人的性命,但是他是如論如何也不能放唐小妖回到唐家堡的。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他怎麼會有這個?父親,父親......難道......”這枚超大型火炮唐家堡隻有一個,是唐家堡人集合幾代人的人力物力打造而成,殺傷力極大,是絕對不能現世的。眾人看到他的驚恐,臉上也帶著恐懼,張大著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轟轟轟。”三枚炮彈帶著濃煙滾滾向商船襲來,幾乎就在那聲絕望的“哢”聲之後,白湖大喊,“跳!”就在他們跳入河中的那一刻,方才還腳踩著的十分結實的商船傳出沉悶的巨響,隨即,變成碎片。幾乎在瞬間,由於巨大的衝擊力而導致河水逆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排山倒海轟然而來,將幾人全部卷入水下。唐大寶的眼神,露出一記釋然的微笑,那是壓了他十年的人,那是他不會水的弟弟,終於死了,而迎接他的將是無比輝煌的未來。而唐小妖在水底下絕望掙紮這一刻,心裡狂湧而起的不僅是後悔,還有深深的恨。後悔為何要貪玩,後悔沒有找找殺了唐大寶,後悔在一切還未成定局的時候沒有像父親告狀。他恨白湖的存在,為什麼她這麼討厭,自己偏偏還喜歡她。此時此刻,河水衝進他的鼻腔,流經肺部,全身像炸開了一樣,就在電光火石,思緒一閃而過,恨意滋生的那一刻,朦朧中他看見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手,然後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把他抱在懷中的那個人冰涼的唇印向他的,一口久違的空氣就這樣渡了過去。瞬間,天地清明。白湖將唐小妖拉出了水麵。她此刻睜不開眼,一睜開眼睛便火辣辣的痛,適應了幾回,終於能勉強睜開眼睛,一邊掙紮拍水,一邊對著奔湧的河水,大叫:“龍景天,東方芒,你們在哪!”聲音出口便嘶啞,喉嚨已經被河水灌得充血。河水滔滔,無人回應。白湖知道這裡的水流不急,但是被炸彈一炸,水靈當即改變了方向,將幾人衝散,流落到哪裡都有可能,但她不能放棄,不敢放棄,他們是必撩之人,不能死!河水還在打旋,但速度小了許多,她沙啞的呼喚,像永遠也等不到回答。身子已經麻木,冰涼刺骨的河水讓她的雙腿隻是機械的劃動著,早沒了知覺,若不是憑著一股心氣,她已經沒有力氣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