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雀軒,一個黃衫人在燈下飲酒,神情十分悠閒。白湖遠遠瞧去,依稀隻見他白玉如玉,額頭寬闊,走得越近,瞧得越清楚,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皮膚似少年人一樣光滑潔白。衣著看似隨意,但一舉一動都流露出一種不可抑製的王者之氣。見有人走進來,孔雀王不慌不忙的喝酒,喝夠了才滿足地放下酒杯,“你來了。”白湖目測他已到微醺狀態,喝酒喝到這個狀態是最好的,與人溝通最順暢的時候。突然,一杯盛滿酒的酒杯,破空疾飛向白湖,來勢之急,急如閃電。白湖卻不慌不忙,伸手一接,那杯酒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手中,她看也不看仰頭喝了。“大叔,你是不是打錯人了。”她咧嘴冷笑,“我不是正主。”“你確實不是,但你是女人,女人在我這裡從來沒有優待,比母狗還不如。”孔雀王的笑容更冷,目光更陰。頭一回,破天荒頭一回有人這樣在白湖麵前詆毀女人,貶低女人,她怒了,冷聲問:“難不成王爺是從男人肚子裡生出來的?”“哼,女人仗著會生孩子才在物競天擇的競爭中存活下來,否則早滅亡了。”孔雀王走下台階,不屑看白湖似的看向唐小妖:“你爹在百花門關著,你竟然千裡迢迢陪女人來這裡,不孝不孝。”“少騙人了,我早收到風聲魯國公帶著我爹來找你。”唐小妖怒吼:“快放了我爹。”“哈哈哈。”孔雀王仰頭大笑,“不錯,你爹確實在這裡呆著,還有魯國公正在策反本王攻打的聖元,我正在考慮中。”孔雀王話音落地,一時間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龍景天上前一步道:“以孔雀山莊的實力和聖元的實力對比,即便能夠成功,最少也需要十年,十年,王爺打下的江山卻守不了......”“再過十年就快六十了……”白湖暗戳戳的補一刀,“英雄遲暮啊!”孔雀王斜睨了一眼,看向龍景天,“怎麼說?”“很簡單,孔雀山莊實力強大,卻在中原武林沒有根基,不若跟唐家堡合作,王爺天縱奇才,孔雀山莊日漸壯大,王爺早有逐鹿中原之心,可惜無力可借,若是唐家堡與王爺裡應外合,稱霸武林指日可待,豈不美哉?”唐小妖還站在一旁聽著呢,不滿意龍景天三言兩語決定唐家堡未來的走向,於是用腳踢了踢他,“本堡主還未說話呢!”“但說無妨。”孔雀王有些和藹的笑眯眯的看著他。“我同意。”唐小妖白了龍景天一眼,“唐家堡確實需要助力,而孔雀山莊需要借力,合作是最劃算的事情。”孔雀王哈哈大笑道:“好,漢王都可容韓信,本王為何不能容唐家堡。” “等等——”白湖見幾人不到一刻鐘便決定了幾件大事,似乎都跟此次來的目的不相乾,什麼毛病都?她大聲問:“為什麼要殺花花!”“嗬嗬。”孔雀王真的很不待見她語氣,“你沒資格跟我說話。”尼瑪!一口老血噴出來!幾人被安排到一間房裡休息,天不知不覺的黑了,四下聽不見一點聲音,甚至連惱人的蛐蛐聲都沒有。黑暗的院中,突然有了燈光,一條俏生生的身影提著燈籠遠遠走過來,風舞起她的衣袂與發絲,她立到門前,叩門道:“主人,我來了。”“進來。”孔雀王的內室,穆茗煙匍匐在孔雀王的膝下,“屬下不辱使命,帶來白湖幾人。”孔雀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兩眼無光,聲音更像從地獄飄來,“脫衣服。”“是。”穆茗煙脫的很快,沒有一絲猶豫,像是在這個男人麵前脫過千百回一樣。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孔雀王從折磨的快沒氣的穆茗煙身上爬起來,身上帶著剛上過床的氣味,自個動手穿衣服。末了,說了幾個字,“可以動手了。”“是。”這一聲是好像用儘全身力氣才說出來,穆茗煙雙眼空洞看著天花板,手緊攥成拳頭。不一會兒,有四個蒙麵大漢走進來將她抬走,關進了一間密室,密室精雅無比,到處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像是哪個女人留下的。徐強就躺在地上,見有人進來了便睜開眼皮看了一眼,複又閉上。室內靜的一根針掉地都聽得見,一炷香功夫過後,穆茗煙感覺身體能動了,便摩挲著起身,掏出手帕,遞給徐強,“擦擦吧,徐大捕頭,你的 來了,莫要讓她看見你這副尊容。”徐強再次睜眼,這一次他認出了穆茗煙,在光華鎮梅家的時候二人有過幾麵之緣,他記得那時她總跟在白湖身後,白湖……難不成她也來了……徐強沒接手帕,問:“你可帶匕首?”“幸虧他們沒有搜身。”穆茗煙俯 子從靴子中掏出一把紅色的匕首,遞給徐強。“紅拂?”徐強鐸驚訝,“真是個寶貝。”紅拂匕首堅韌無比,最妙的是它的刀尖細的猶如繡花針一般粗細。徐強揚起它猛地往牆壁上一擲,刀尖立刻穿透牆壁......紅拂入牆三分,靜立不動。“娘的。”徐強大罵一聲,以手當錘,朝著匕首的把手 砸去,猛砸了幾下,牆壁依然巍然不動,沒有一絲裂痕,鮮血從手指縫中緩緩流出。穆茗煙上前阻擋,“趕快住手,這種牆壁刀槍不入,堅韌得很,你會累死的。”徐強手上不停,氣喘呼呼道:“不論何種牆壁中間部分最易穿透,我一定要出去。”——————客房內,白湖在喝酒,在孔雀山莊步步驚心,縱是喝酒也不能放開懷,不痛快。唐小妖趴在桌子上睡覺,不知何時隻要在她身邊才睡的舒服,隻要在她麵前才能放心變成小孩子。“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思,不是說來搶頂骨的,怎麼來了誰都不提這茬。”“縱然我們提了孔雀王會給嗎?”龍景天坐在她對麵,淡淡回應一句便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大事。“我急啊。”白湖一團亂麻,帝都還有正要的事情等著她,不能在孔雀山莊浪費太多時間。“對了,穆茗煙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