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強勢的拉著她的手並肩在混沌中前行,一片黑霧環繞,白湖走不穩步伐稍顯踉踉蹌蹌,好幾次東歪西倒撞上他堅實的臂膛。為了讓他知道自己不願意留下,與他扯開好大一段距離。許是怕她迷失在混沌裡,黑貓不顯山不露水地向她靠近。前麵黑霧越來越淡,淺淺的霧色中薄有紅色。突然,黑貓摟住白湖,不顧她掙紮帶著她走,她貼著他的胸膛,能感覺到裡麵熾烈燃燒的心臟在有力的碰撞。再行數十步,黑霧緩緩散去,滿眼儘是紅色的滔天火光。在烈火之中,火色業蓮開得妖冶繁茂。每一朵蓮花中都是一幀如夢似幻的景象。白狐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在花海間笑得天真爛漫,看到她和黑貓在皇宮之中,黑貓說是要送她一枚簪子,看到她領兵抗擊外族侵略英姿颯爽,看到她在斷崖邊醉得肝腸寸斷。紅衣女子長的跟她一模一樣,她是一國之君的女兒,與黑貓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她也隻記起了這些。幻象還在繼續,池中一朵巨大的蓮花緩緩盛開,紅衣女子從蓮花中央緩緩升起,一頭青絲在烈火中尤為鮮豔。她踮腳,向著黑貓淺淺一笑,揮手告彆,身姿曼妙在火中起舞。每一個姿態都渾然天成。白湖心裡微微得意,原來我前世竟是那樣迷人,怪不得那麼多男人要死要活的愛我,哈哈。正想著心事,再看黑貓,他眉心緊蹙,有淡淡的哀愁眼中縈繞,手上將她的肩膀摟得更緊,似要捏碎一般。她扭動肩膀告知不滿,可是那跳舞的女子猝然變得神情可怖,足下的蓮花漸漸升成熊熊烈火,她在大火中千百般地痛苦,聲聲似泣血地喚,“光耀,救我,來救我啊!”這……這是鬨哪樣?這時,黑貓就跟著魔了一般,義無反顧地邁步烈火池中。在他邁出腳步的那一刹那,白湖突然感覺那裡不對,黑貓心中魔障未消,很容易被控製,如果他被燒死了,這該死的洪荒之初要怎麼走出去!於是她攔腰拖住他,學紅衣女子那樣呼喊,“你不能去啊!不然我可怎麼活啊。”蓮池中的鏡像慢慢幻滅,前世的幻像在火中漸漸消散。黑貓也如陡然醒轉,渾身上下微微一顫,扭頭看向正嚎得肝腸寸斷的白狐,問:“你哭什麼?”白湖白了他一眼,抹乾眼淚,“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已經掉進那火池中喂那紅葉蓮花了。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出去以後你得把真心給我。”黑貓十分不以為意,“哦,彆想了,不跟我睡覺不可能給你。”品出他話中的意味並不是威脅,也沒有惱怒,白湖試探著追問,“跟我講講,怎麼回事?紫雨為什麼扒了我的皮?”“他故意放你下凡勾引男人真心,利用你進入不死不滅不地,你反抗過,他就扒了你的皮,之後他又後悔了,甘願封印真身換你重生,讓你重複之前的命運,小狐狸啊,你連自己的師傅都反抗不過,何談反抗天道!” 白湖聽傻了,她的身世竟然這樣可憐,幾生幾世都被人控製?沒有自由,何談愛人?何能被人愛?接著黑貓沒好氣地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從小就很聰明,墨先生教你的本領一學就會,在你十六歲的時候,大齊國發動戰爭,五萬強兵兵臨城下,你便領兵陣前,與東方芒看對了眼。”白湖聽著入神,原來她還是喜歡一見鐘情的類型,原來黑貓和東方芒的前世在同一個世界裡,那今世他們還是情敵?!“你父親不同意你倆好硬逼著你嫁給我,成婚那天,東方芒放下大齊國國師的身份前來搶親。你要跟她走,你父親以死相逼,你跳下三澤穀,東方芒 白頭。”多激**曲折的故事,黑貓隻簡單的說幾句她聽得都驚魂不已,但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是不是欺負她沒了記憶給她編故事呢!白湖問:“當時你乾嘛去了,既然愛我,為什麼不爭,為什麼不搶。”黑貓聽她一問,居然哭了起來,這與他形象十分不符,她摸了摸他的臉,真的是眼淚。“你哭什麼?”擦掉他的眼淚,該哭的是明明是她。黑貓哼了一聲,“世人都說東方芒愛你愛的 白了頭,其實他不過是看上你身上那件東西。”啊——又有曲折了。白湖腦子笨一下子消化不了那麼多信息,前世的東方芒是否愛不愛她她一點都不關心,她要的從來都是這一世。但她下意識的問:“看上我什麼東西了?”黑貓搖搖頭,“以後再說。”他拉著白湖的手親了親,“餓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這裡的東西保證你都沒吃過。”開玩笑,她白湖就沒窮過,什麼好吃的沒吃過。不過她確實餓了,還以為這裡不會有東西吃,放眼望去,這裡除了蓮花之外沒什麼東西能吃。“想什麼呢,跟我來。”黑貓帶她來到一塊斷崖,指著前麵的一處山穀說,“那裡就是你當年跳崖的地方,它叫三澤穀,鬥轉星移這個世界變了幾番樣子,唯有這塊地界不會變,這裡的人也不會老不會死,你們女人你不是最怕老了嗎?”白湖無語,他的意思是這個地界隻有她能跳,因為她當年跳崖的時候帶著鐲子。還真是特意為她準備的跳崖地方呢!“按照你的理論,我跳下去應該不會死吧?”黑貓用你的智商常年不在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被扒了皮,不死才怪。”“……”老提扒皮這件事很不厚道誒,好像女人被扒了衣服一樣!“為什麼這裡不會變?”“我也不懂這裡麵的彎彎道道,紫雨喜歡研究這些天道輪回,裡麵什麼樣子,誰也沒見過。”“好吧,我的疑問都清楚了。”白湖扭頭往回走,“凡間還有男人等著我,我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紫雨就讓他關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