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斷案(1 / 1)

如今前線打仗,劉大人竟然連十萬噸糧食都不肯捐出。這樣的人,留著要做什麼呢?慕長歡氣得拍了桌子,然而她這邊剛有動靜,外麵卻是忽然熱鬨了起來。隻聽著前麵竟然還有些刀劍相撞的聲音。慕長歡聽著,有些心焦,想要讓春懷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馬上聽到有人嘶吼了句,“劉長生,我要殺了你!”這一聲怒吼,恨意滔天,慕長歡忽然有種感覺,這怕是一樁冤案。隻是他連連吼著,嚇得劉大人蹬蹬往後挪了兩步,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救命,這是個瘋子,堵住他的嘴!”劉長生即便是蹲在地上也一樣在嘶吼著,可見這人是誰他心裡很清楚。“劉長生,你個混蛋,你強占我妹妹,殺了我哥哥,父母上京都狀告你,竟然被你派人活活打死在刑部門前,我要殺了你,將你千刀萬剮!”聽了這話,慕長歡頓時便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扔,看向了身邊地春懷說道:“讓所有人不許動,本宮聽著是有冤情,若有冤情讓他來找本宮做主,本宮可還他公道,即便是朝廷的大官若欺壓百姓,本宮也可斬殺,讓他不必害怕,將自己的冤屈都在堂上說出來。”這話傳到外間,劉大人登時愣了。但很快卻從旁邊侍衛身上抽出了刀,就要對這眼前人動手,他的刀隻到那年輕禁衛軍的眼前,便被蕭平關輕輕捏住,在無法寸進。今日,他本是為了曹直言撐著場麵,特意帶著城衛軍精銳守住四周,實在是沒想到今日還有人敢在這兒動手。而且動手的竟然是劉長生和他的禁衛軍小兵。童玉生!曹直言他們找了好幾日的人,原來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蕭平關從他手上,搶下了刀,轉頭看了眼被奪刀的侍衛,“廢物,去領三十軍棍!”說完在瞪著劉長生,凶狠地說:“敢在本將軍麵前玩兒刀,你是想死?”劉長生被他嚇得雙腿發軟,硬咬著牙說道:“我可是左相的姻親,蕭平關,你這個反賊餘孽,你想要做什麼?”聽到這話,慕長歡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從隔壁擺駕到劉長生的的眼前,那一身金黃幾乎閃瞎了他的眼睛。“公主,真是公主……”劉長生瞧見慕長歡,頓時有些心虛,而曹直言則找了機會,湊到了童玉生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劉長生瞧見他的模樣,即刻說了句:“公主,此人居心不良,潛藏在禁衛軍意圖行刺,定是齊越的奸細,下官隻是想要保護公主。”哈!這位劉長生還是很聰明的,即刻便給這人扣了這樣大一個帽子,若是慕長歡沒有在之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真要被他這副忠君愛國的嘴臉給蒙蔽了啊。 “是麼?”童玉生即刻跪下,掙紮著要撲向慕長歡,一邊撲著,一邊喊著,“公主,小人有冤情!求公主右相為我做主!”劉長生作勢便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剛要動手便被蕭平關攔住,“公主麵前動刀,罪當謀逆!”這話一出,劉長生頓時啞火了,可他看著童玉生更是心急。“我是擔心他會傷害公主!”哼!曹直言冷嗤一句,“你當蕭將軍是擺設麼?殿前披甲那得三代神武將才有的榮耀,憑你也配?”這話不假,能在陛下和皇室內披甲帶刀那都是榮耀,非將官世家嫡子不可承襲。“公主,我有冤情!”這童玉生太過急切想要到慕長歡麵前來告狀,想必是真的不知道宮裡的規矩,此刻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動,隻想著讓慕長歡幫她做主。這才一直往前,曹直言壓了他一下,細心解釋起來,“公主乃是貴女,外臣不可靠近,你跪在此處說話就是!”慕長歡眼神微微一凝,當即開口,“誰也不許動他,讓他上前,本宮要聽聽這到底是什麼冤情,敢在本宮的宴席上動手。”這……慕長歡招呼這劉長生,讓他坐在旁邊說道:“既然是左相的姻親,便坐在本宮旁邊,一同聽聽吧。”童玉生抬頭,眼中有些震撼。可慕長歡卻是要試探下,他到底是隻有匹夫的一時血勇,還是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瞧見慕長歡對自己客氣了,劉長生頓時緩了語氣,靜安真的大剌剌地坐下了,曹直言與蕭平關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儘是對其的不屑。這兩個家夥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如此好友了“回稟公主,小人童玉生乃是嶺南邊軍的小卒,半年前,劉長生在街上瞧見我妹妹容貌俊美,不管她早有婚配非要納她為妾。公主,我家世代忠良,祖上也是做過將軍的,父母不肯辱沒門風,不願女兒做妾,便推了他的婚事,誰想劉長生竟然將我妹妹擄走奸汙。家兄知道消息上門與他爭辯竟然被他當街打死,妹妹一時想不開懸梁自儘了,二老泣血書狀告到了京都刑部,竟然生生被打了一百板子,生生打死了兩條人命……”這話一出,童玉生已然是泣不成聲,十六七歲的年紀,哭得人心疼。“你胡說!”慕長歡還沒說話,童玉生竟然敢當著慕長歡的麵,就站起來斥責。春懷想要嗬斥他,被慕長歡攔住,隨後瞧著劉長生竟然暴跳如雷,直接蹦出來說道:“公主明鑒,此人乃是誣告,他的兄長吃喝嫖賭欠了我大筆的銀子,當時說好以她妹妹抵了,我也算發了善心不曾將她賣身到醃臢地方,而是收留她做妾,誰想到這一家人竟完全不知感激,撒潑胡鬨。非要訛我銀子,要不就說我拐帶她女兒,真是無恥至極!”是麼?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慕長歡這般之前看過卷宗,知道這一家的淒慘遭遇。這案子乃是曹直言手書,上麵仍有他的批注,他也認為此事存疑。可是劉長生確實拿出了賣身文書,上麵有童玉福畫押的證據。慕長歡想了想對著童玉生說道:“你人不在昭關,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又有何人舉證?”童玉生從懷裡掏出了一份血書呈送到慕長歡的麵前。“父母泣血之書,本是希望我能求一求大皇子幫忙做主,可是……”大皇子叛變,他求告無門了。童玉生瞧著劉長生惡狠狠地說道:“昭關誰人都知道劉長生乃是左相的姻親,在這昭關無人敢惹,我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去招惹官家?諸位,請看看結果,我家父母兄弟姐妹舉喪此畜生手中,若我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全家死後也不得安寧。”童玉生雙眼泣血,等著劉長生的眼,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去。慕長歡抖摟開血書,看了一眼後傳給其他人看了過去。曹直言搖搖頭說道:“公主,刑部確實收到了這個案子,當時定案是因為劉長生拿出了童玉瑤的賣身契,那是他兄長親自畫押的,可是夫妻倆卻不認。說是父母還在如何讓兄長賣了妹妹給人做妾?再說此人在鎮上風評不錯,曾經舉過孝廉。再說,微臣調查過,童家父母在昭關有祖宅,手上尚有十畝田產,而他兄弟在昭關有一間果脯鋪,一家老小生活的很是不錯,在出事之前,老兩口還給長子在老家商量了一門婚事,剛剛下過聘。”這話一出,眾人再度疑惑起來。曹直言的作證雖然隻是些家庭情況,可是很清楚地讓人看出來,童家若非攀龍附鳳,不必賣兒賣女做妾室。家裡有產業,子孫有活計,女兒更是容貌豔麗,劉長生如今也有五十歲了,家裡至少有七八個小妾,通房無數,嫁給他做妾室那都是糟踐人的父母才能做出的事情。“我有童玉瑤的賣身契,是你哥哥親自畫押!再說你個舉了孝廉為何沒有做官!還不是他品行不端被人查出了?”呸!劉長生才說了一半,童玉生直接一口老痰吐到他的臉上去,“我哥是因為救人傷了腿,身體有殘才不能做官,而他被你當街打死,屍體都被帶走了,想要什麼證據弄不出來來?我哥讀了十年的私塾,寫的一手好字,若真是他親自賣了妹妹,為什麼隻有畫押沒有簽字!”童玉生緩了一口氣,怒罵道:“分明是你借著官身,偽造證據。老匹夫,你傷天害理喪儘天良,老天爺怎麼不降個雷劈死你啊!”這話有道理啊。慕長歡想了想說道:“他說的話,劉大人如何反駁?”劉長生緩了緩說道:“此人乃是叛軍大皇子的部下,他定是在攀誣我,公主不要相信他,此人胡言亂語,肆意攀誣朝廷命官,公主,右相,你們要為下官做主啊。”這話一出,慕長歡沒回話,倒是曹直言先說道:“劉大人,您不是左相的姻親麼?怎麼還要求公主給你做主?彆是求錯了門吧。”做主!慕長歡手指點了點茶杯,忽然說道:“你兄長的屍身如今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