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忍不住了,一拳朝周北諶臉上猛捶過去。江渺彎腰撿起根棍子,扭身到禿頭後麵,衝著他腦袋砸。禿頭疼得一激靈,禿頭罵了句臟話,揮舞拳頭招呼過去。冷厲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動手打女人?”禿頭轉身就對上周北諶寒澈的雙眼,周北諶抓著他的胳膊,反手一擰,禿頭吊著胳膊,歪歪扭扭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周北諶看二胖水裡撲騰夠了,開口,“還敢不敢再欺負人了?”二胖咳著水,嘴邦子挺硬,“她本來就是野種!又窮又臭!住在垃圾窩裡!小爺看她不順眼,打了也是白打,就當給小爺出氣!”“還沒長記性!”周北諶手一鬆,二胖嘴裡隻灌水,浮沉像個筏子。“我錯了!我錯了!”二胖在水裡咕嚕冒泡,周北諶站在跟前,誰都不敢去撈。直到周北諶抱著嘟嘟走了,才敢把二胖撈起來,疾馳送往醫院。小玲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低著頭,眼裡浸滿淚水,“謝謝你們!”她這些年帶著嘟嘟,沒少受白眼。自從,江渺燒了植物溫棚,本有機會逃出去的她,卻被林紜煙拽住,當了墊背的。火勢洶湧,她的臉燒了,沒錢隻能在小診所簡單醫治,臉上有疤,林紜煙嫌她醜,就讓她戴口罩乾活。前些日子,她因為知道林紜煙和老外有一腿,就被林紜煙找了個由頭直接送走了。現在,江渺見到的就是她的生活。江渺垂眸,心裡難免自責,“對不起!”周北諶卻沒心沒肺拍拍小玲肩膀,“你是副好牌!”聽聞此言,江渺=視線向上一抬,與男人視線交彙,他神色淡漠,俯身凝望著江渺。目光還沒抽離,車子鳴笛聲打斷隱晦的談話。程雋看到周北諶這副穿搭,直白不收斂,他斜倚在車頭,帶了點審視的意味。“衣服怪好看的!”“老婆買的!”程雋繼續調侃,“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生活了?”“羨慕了?”程雋撇嘴,順手接過周北諶扔過來的綠馬甲,嘴也不停,“色挺正的。”周北諶視線落在他頭頂的帽子上,“帽子也挺亮。”倒春寒的季節,程雋戴了頂墨綠色的帽子,這種綠顏色暗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綠色。被周北諶調侃,程雋摘了帽子,用腳蹍了個稀巴爛。小玲她們跟著一起去汀蘭苑。嘟嘟以前都坐公交,或者家裡的三輪車。這是第一次坐汽車,小家夥坐在後排,咿咿呀呀說個不停。“爸爸,這樓好高啊!”“爸爸?”程雋回頭看了眼小孩,愕然開口,“周二,你啥時搞了這麼大的娃?”“剛剛!”“靠,哪吒啊?特麼長這麼快?”“家夥事好使,不能和你的比,中看不中用!” 程雋想飆臟話理論,瞅了眼周北諶褲襠,又悻悻閉嘴。程雋好奇心驅使,“你帶這麼大一閨女回去,是為了渭林那塊地吧?我可聽說了,老爺子發話了,誰先生下重孫,地就是誰的。”周北諶沒應聲,扯了扯衣領。“要不是那塊地,和尚周大怎麼會坐不住,張羅著要和林紜煙結婚,估計過門就在這幾天了。”江渺自然聽懂他們的意思,林紜煙可真是業務繁忙,爬老外床為了生意,攀周家門檻又為了那塊地,真是林啟民的活棋子。程雋喉結滾了滾,“周二,你上上桃色新聞就算了,帶個大丫頭回去,不怕老林打斷你的腿?”“媽媽!”嘟嘟拉著江渺的手,軟綿綿地叫著。程雋一個猛刹車,周北諶倏地後仰向前。他眼神淩冽,恨不得刀了程雋。“周二,真是你閨女?還是你和嫂子的?”“我和你的。”周北諶漫不經心地說。“去你的!”江渺耐心地向嘟嘟解釋,自己不是她的媽媽。小孩子較真,聽不進去,臉上就要掛滿金豆豆了。周北諶慢條斯理,“跟小孩講什麼道理,她說你是她媽,我是她爸,你就從了唄!”程雋又一個猛刹,車裡的人都晃了幾下。“程雋!”兩個字還沒出口,程雋倒先開口,“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程雋下車查看,“周二,一窩貓崽。”周北諶吞了口唾沫,看不出什麼情緒。嘟嘟露出兩個小梨渦,請求,“媽媽!我們養小貓吧,毛茸茸的,多可愛啊!”江渺沒說話,程雋開口,“周二這貓崽怎麼弄?”周北諶對貓毛過敏,整個汀蘭苑見不到半個動物的影。一車人都在等他開口。周北諶偏頭,下意識看了眼江渺。她捧著嘟嘟的小臉,望著車窗外,平靜得如一汪清泉。“養吧!”聞言吧,後座熱鬨雀躍,周北諶閒散的目光聚焦在後視鏡上,盯著某人側顏,溫倦纏綿。……剛到汀蘭苑,周家那邊就來了電話。安頓好小玲二人,周北諶換了件乾淨衣服,江渺給他換藥。燈光亮起,周北諶把紮在西褲裡的襯衣扯出來,衣服浸透著暗紅。他慢條斯理地解著扣子,血滴順著腹部掉落,一滴滴砸在地上。江渺回想起他扔二胖的場景,看來又撕裂了。周北諶一把扯下身上的襯衫,扔在**。江渺彎腰,扯過紗布,平靜呼吸交織,周北諶隻覺得胸腔擠滿了燥熱。他努力保持著清醒,垂眸盯著江渺,手不自覺滑到她的下頜,他掐著江渺的腰,桎梏住嬌身,讓她動彈不得。忽然,他疼得呼吸一頓。“江渺!”周北諶盯著她摁著的傷口,磨著後槽牙擠出幾個字,“這麼歹毒?”他眼中的溫戀迷眷戀早就無處遁形,換上毫不遮掩的凜冽。江渺佯裝不慎,“沒注意。”她發梢有意無意擦過周北諶的腹部,酥癢感竄電流般蠻橫,周北諶情不自禁地伸手,滾燙的雙手摩挲著她的發尾,炙熱的呼吸一寸寸占據她的呼吸。“江渺!”周北諶低頭,江渺蔥白細嫩的手又狠狠摁在傷口處。周北諶倒吸一口涼氣。他的眼裡滿布欲望,恨不得現在就把她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