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薑悠就窩在房間裡，試卷作業都寫不進去，她索性支著平板開始看蠟筆小新，薑司進房間的時候，她正笑的前仰後翻，薑司跟她擠在單人沙發上。他看著自己妹妹笑的跟個傻子一樣，忽然懷疑自己的安慰會不會很多餘。“今天早飯的事情你彆放心上。”“傻子才放心上呢。”薑悠樂嗬嗬的切了下一集，又把抱枕摟進懷裡，她轉頭看旁邊的人，“你不會是來安慰我的吧？”薑司，“……”“不是，我來拍你鼻涕眼淚一起流的醜照。”薑悠撇了下嘴，“不會甜言蜜語的男生很減分，小心追不到小舒。”薑司一瞬間突然咽岔了口水，猛咳幾聲，看她，“瞎說什麼呢你。”薑悠切了一聲，不打算拆穿他的裝糊塗，抱著自己的平板，“小舒打算考哪兒的大學？”“A市吧。”“你報哪兒的軍校？”“……A市。”薑悠又忽然樂起來了，這次直勾勾的看著薑司，仿佛要把他盯出個洞來，她眼神探究意味明顯，薑司立馬起身往外走，她在後麵又喊了一句，“幫我的電瓶車充一下電。”薑司沒回頭，“你要出門？”“下午去補課。”和陸景堯聯係好後，薑悠下午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出門，戴著白色的可愛貼紙頭盔，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他家，陸景堯在門口等她，一路上的風有些大，她凍的臉都有些紅。陸景堯把她的車鑰匙放客廳，書包拿進了自己臥室，薑悠周身回暖後才慢慢的脫外衣，她霸道的占了一大半的書桌，喝著酸奶解數學題，陸景堯的物理題被他撐在手上，在一隅之地也寫的認真。天色快黑時，薑悠在改最後一道題，她咬著紅筆認真思考，院子裡卻忽然傳來聲音，陸景堯起身，看了她一眼，“你先寫。”“哦。”陸景堯剛走到院子裡，外麵的門就被推開了，陸爺爺領著一個女人進來，門口停著的白車沒有熄車燈，他眼神淡漠，忽的冷了幾分，陳佩芳有十幾年沒踏進這個院子，她看了一眼院內的景象，被帶進客廳。她坐在乾淨的沙發上，陸景堯沒坐，和她隔著一個茶幾，沙發上的女人雙腿交疊，把手裡的包放到一旁，帶著妝容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來和陸景堯的幾分相似，“過年跟媽媽去B市，戴叔叔也想見見你。”陸景堯擰眉，不耐煩，“進我家就是為了說這個？”一旁陸爺爺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薑悠抱著自己的暖水杯，停在房間門口，聽見外麵人說話，她又往回退了幾步，貼著白牆邊兒，過了一會兒，外麵響起動作，她撐在書桌前，看他們出了院子。陸景堯回來時，臉上的表情明晦不清，她懷裡抱著的暖水杯還是空的，薑悠摁著手裡的紅筆，先一步承認了，“我剛才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我隻是想接杯水。” 聞言，陸景堯很輕的看了她一眼，出聲，“水杯。”已經做好挨批準備的薑悠一愣，“啊？”“你不是要喝水？”陸景堯接過她懷裡的水杯，去客廳的飲水機給她接了一杯熱水，暖水杯重新被薑悠抱在懷裡時，裡麵開始升熱騰騰的白氣，她麵前攤著卷子，但是仰頭，“你會去B市過年嗎？”“不會。”陸景堯坐她旁邊，又重新展開那本被她擠到角落的物理題。“哦。”薑悠吹了吹杯口，小口的抿了一下熱水，喉頭被濕潤的水流潤過，她又小聲的說了句，“我也不會去A市過年。”她其實還有些小開心，“陸景堯，過年時候我們能見麵。”薑悠這幾天一直都是騎著自己的小電瓶出門，薑司雖然一直嘴上嫌棄她，但是每天早起跑步時，還是會給她的小電瓶充好電，他早上跑完步回家，灰沉沉的天空開始下雪。薑司洗過澡，穿著家居服站她門口，看裡麵的人，“今天下雪，彆騎車了，坐公交去找陸景堯。”薑悠還窩在**玩手機，她頭也不抬，“你給我充好電了嗎？”“早就充滿了。”薑司環抱著臂，倚在門口，“快點下來吃飯，我給你買了小籠包和豆腐腦。”薑悠不爭氣的咽了口水，從**跳下來找拖鞋，“放辣椒了嗎？”“沒有。”薑司轉身下樓。薑悠花半小時吃完了放辣椒的豆腐腦，然後心滿意足的背著自己的書包，去樓下找電瓶車，今天的天氣格外冷，一路上沒幾輛電瓶車，她熟練的把車停進院子裡，抱著書包進房間。這幾天她刷題的速度上去了，又買了不少新題，學校裡卷子的難度她差不多都能攻下，寫了一上午的題，陸景堯去廚房做午飯時，她還在低頭改一篇完形填空。等陸景堯做好午飯出來，薑悠早就不在屋子裡了，她和陸爺爺兩個人蹲在那棵光禿禿的樹下麵，一直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兩個人還邊看邊津津有味的討論。陸景堯站在他們身後，聽了一會兒才出聲，“吃飯了。”薑悠抬起頭，臉上充滿笑意，她手裡還捏著一個小雪球，陸爺爺手上也有一個，看著這兩人，陸景堯有些頭疼，攔在廚房門口，“把雪球扔了，先去洗手再吃飯。”薑悠舍不得，撇了下嘴，“我不想扔。”陸爺爺也跟著她，學著她的動作，“我也不想扔。”陸景堯，“……”十分鐘後，他們手裡的雪球被放在了廚房台邊兒，太陽照耀融化了些許，滲出絲絲冰水，兩人剛洗過的手乾乾淨淨，正捧著碗，陸爺爺看薑悠，“丫頭，你不是比他大一歲？絕對的年齡優勢，怎麼還乖乖聽他的話？”薑悠抬頭，看了眼前麵低頭煮麵的人，他穿著件高領的黑毛衣，脖頸弧度流暢，微微低頭，身側影子挺直，她托腮反問，“他是您孫子，絕對的輩分優勢，您怎麼還乖乖的聽他的話？”陸爺爺笑的麵目慈祥，陸景堯先端過來的第一碗麵，薑悠伸長胳膊推到他麵前，又因為瓷碗太燙手，忍不住呼呼的吹了兩下，“您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