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肯定有事,薑悠還沒問出口,顏舒予就拉緊她,“好。”她的語氣裡是無條件的信任,眼神中卻透露著擔心,但是她知道此刻什麼也不能問,聽他的話是最好的配合方式,但顏舒予還是輕輕出聲,“我能不能抱一下你?”薑司沒動作,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啟唇,“等我。”沒耽擱兩秒,薑司轉身又朝另一個方向快速走去,顏舒予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握緊薑悠的手,推開應急通道的門,兩人快速下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們聽薑司的話,繞開了正門位置。商場側門的對街是地鐵站,兩人還沒走到地鐵站口,身後忽然傳來消防警報的聲音,然後是混亂的人群湧出,有幾個穿著黑色常服的男人在冷靜的大聲維持秩序。薑悠有些發愣,顏舒予忍著情緒,拉了她一把,“走。”回了家後,薑悠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她看著時間流逝,告訴自己再等等,等著薑司像往常一樣回來,但是半夜時,她卻隻等來一通電話,她穿著睡衣,隨便扯了件外套,立馬去了醫院。薑悠推開病房門時,薑司正躺在**,還昏迷著,旁邊站著幾個黑色常服的男人,聽見動靜都轉頭看她,然後全退出了病房。薑悠上一次見人閉著眼睛躺在病**的是陸爺爺,但此刻卻是薑司真實的躺在她麵前,她扶欄杆的手都在發抖,“哥……”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全掉到了薑司身上,感覺到臉上有些癢,薑司被吵醒,他抹了一把臉,抹去臉上的淚滴,睜眼看著薑悠莫名其妙,“你哭什麼?”薑悠,“……”他的語氣和平時無差,甚至還多了幾分力氣,薑悠翻了個白眼,白白費感情了,她氣得伸手打了他一下,“沒什麼,我最近淚腺發達。”薑司雖然身上的傷處多,但是沒有致命傷,他甚至還能單手撐著坐起身,從旁邊水果籃拿了根香蕉,給薑悠剝了一根,又給自己剝了一根。見他沒什麼事,薑悠終於放了心,拉好上衣外套,“早知道你沒什麼事兒,我就明天睡醒再來看你了。”“彆呀。”薑司又剝了根香蕉,“哥以親身實踐教育你重視安全,學會知足。”薑司看似在和她插科打諢,實際是在安慰她。薑悠占了他病床一半的位置,慢吞吞的吃著香蕉,沒接話。過了一會兒,病房外麵響起腳步聲,薑悠立馬起身站到了一旁,病房門被推開,幾個陌生人進來,薑悠看著他們。薑司卻也立馬起身,敬了個軍禮。他臉上的表情堅毅。站在中間的那個人上前,和藹的笑著和他說了幾句話,像是在交代當時商場的具體情況,末了還關心了一句他的身體,薑司敬禮的手沒放,脊背挺直,“您放心,無大礙。” 薑悠站在側旁,看著那個高大卻有安全感的背影,她有些動容,無論什麼時候,有人享受著和平,也有人在守衛著和平。這幾個人走後,薑悠終於放鬆,她剛拿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香蕉,門又被人推開,這次進來的顏舒予,她身上還有外麵冷風的味道,擔心的看著薑司,“你有沒有事?”剛才還有力氣敬禮挺背的薑司,此刻忽然彎腰抱住了肚子,“有事有事,我身體好疼。”顏舒予扶好他,繼續擔心的問,“你哪兒疼?”“哪兒都疼。”薑悠,“……”她看了全程薑司的尷尬演技,終於看不下去的時候,從旁邊拿自己的外套,“你先疼著吧,我回去睡個覺,睡醒再幫你想辦法。”薑司沒理她,被顏舒予扶著重新躺上床,薑悠走了幾步回頭,想了幾秒,她又走回來,薑司以為她要關心自己,結果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走了一大把香蕉。“誰給你買的水果籃,裡麵的香蕉還挺好吃。”薑悠邊說邊點頭,走的頭也不回。“……”陸景堯知道薑司在執行任務中受傷的消息後,第二天也開車回來了,推開病房門,他身後還跟著沈國華和文可君,薑司受寵若驚,立馬起身迎接人。其實從某種方麵來說,薑司和沈國華的性格有些相像,兩人差著四十歲的年齡,卻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如老友似的拉手交談,文可君在旁邊溫婉的笑。因為知道沈教授他們兒子的事情,薑悠心上輕歎口氣,他拉著陸景堯準備去買飯,結果剛推開病房門,看見了正好趕來的薑家父母。病房內多了兩個人,莫名有些擁擠,薑悠沒什麼反應,薑司剛才飛揚的神色恢複正常,先叫了聲爸媽,沈國華看見這兩人,臉上和藹的笑容瞬間擴大,上前握住薑父的手,“親家。”薑家父母,“……”上次見麵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這次見麵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薑家父母疑惑擰眉,沈國華是不是已經打入了他們家內部。薑母端著以往的架子,冷淡的神色看著薑司,“身體怎麼樣?”“沒多大事兒。”“嗯。”薑母又問,“幾等功?”“一等。”薑司扯了下嘴角,回答。薑母的表情終於有些滿意,繼續出聲,“當初報軍校是你自己的選擇,現在後悔當初沒聽我們的安排也沒什麼用了,有什麼後果你也自己承受著。”薑司哦了一聲,一直低眸,“這輩子都不後悔。”如果當初向他們的安排妥協,他才會後悔一輩子。薑悠聽不下去了,先站出來,“快到中午吃飯了。”她看薑家父母,挑起眼尾禮貌的詢問,“你兩到底走不走?”“……”薑家父母反應平平,似乎也沒打算留在這兒,又問了薑司幾句後,他們離開,薑悠拉著陸景堯去買飯,病房裡隻剩下薑司和沈教授夫婦。沈國華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以後執行任務要注意安全,要記得永遠有人等你回家吃飯。”薑司抬頭。他剛才安靜的眼眸亮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