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軍中將士輪流守夜,其他人則是休息的休息,修煉的修煉。林昊坐在山巔,專心衝擊元丹境。一夜無話無眠,最終也隻是將元氣從鉛球大小壓縮成雞蛋大小。距離凝練成丹藥大小,似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為越到後麵,進展的速度會變得越慢。朝陽升起的那一刻,林昊緩緩睜開雙眼,飛掠歸隊。眾人整裝待發,再次起航。接下來的時間,林昊依舊隻是盤膝坐在鳳鸞馬車車尾。一來可以確保知畫公主的安全,二來清閒,沒事就可以凝練元丹。任憑知畫多次相邀他進車廂內,林昊都一一婉拒。開玩笑,有什麼事能比他衝擊元丹重要麼?就在眾人再次出發之際,先前經過的驛站之外,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道身穿寬大的黑袍,裘帽掩麵,讓人看不清真容。另一人則是白布束發,頭戴發簪,身穿灰色道袍,儼然一副道士打扮。兩人並肩而立,身前是一麵黃色陣旗。“想不到連血屠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少年什麼來頭?”黑袍人嗓音低沉,說道。灰袍道士目光閃爍,平靜道:“一個小城走出來的少年,沒什麼大背景,隻是天賦高點而已……”言語之間,不以為意。“對我們的大事不會有影響吧?”黑袍人再次道。“不會,我已經查過了,那少年生性桀驁,不會參與我們所行之事的!”灰袍道士悠然自得,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隻要我們不去招惹他的話!”黑袍人聞言,隨意道:“那就先不管他!”灰袍道士淡淡一笑,“如此最好!”隨後就是一陣沉默,兩人在陣旗前佇立良久。最終還是黑袍人打破了沉默,“看出這是什麼陣法了嗎?有辦法破嗎?”灰袍道士目光閃爍,笑言道:“似乎是鎮魔誅邪陣,我也隻是聽師尊提過一句,並不知道破解之法!”“那就直接用蠻力破吧,畢竟血屠是不弱的戰力!”黑袍人說道。灰袍道士輕輕點頭,隨即緩緩向後退了幾步。黑袍人抬起寬大的袖袍,身上一股淡淡的元力波動傳出。忽然間,狂風大作。隻見一隻骷髏手臂從袖中飛出,徑直地向著站在地上的陣旗飛去。咻!!!伴隨著尖銳的破空之音,骷髏手臂的手骨直接握住了陣旗的旗杆。正當黑袍人準備將陣旗拔起之時。陣旗上的血色符文突然閃爍不休,緊接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湧現。轟!!陣旗上一股巨力傳出,直接將那骷髏手臂震開了。“什麼?”黑袍人發出驚訝的聲音,衣袖鼓脹,骷髏手臂瞬間歸到衣袖之中。灰袍道士麵色微變,快步上前,震驚道:“這不是普通的鎮魔誅邪陣!” “怎麼回事?”黑袍人不解問道。“你看那陣旗上的血色符文,乃是精血所刻!”灰袍道士說道。“那又如何?”黑袍人道。“大有深意,不僅可以增強法陣的效果,還能防止他人從外部破陣!”灰袍道士麵色陰沉,緩緩道:“恐怕那少年現在已經察覺到我們了!”“這麼神奇嗎?”黑袍人微微有些驚訝。“一名優秀靈陣師的能力,遠超你的想象!”灰袍道士說道。“那現在怎麼說?”黑袍人沉聲道。“有那血色符文在,即便你能強行破陣,血屠也絕對無法活著出來,等到回去查閱典籍再來,估計那時血屠已經涼了!”灰袍道士森然一笑,“所以……我們直接離開就行了,反正血屠早晚也是死!”“可惜了!”黑袍人搖頭歎息一句。隨即兩人便離去了。……此時此刻,林昊正在站在鳳鸞馬車的頂棚之上,目光向著遠處眺望。“哼,走了麼?”林昊嘴角冷笑,喃喃自語道。方才的一刹,他察覺到一股邪惡的力量,觸碰了他在驛站布置的陣旗。這才過去多久,就有人發現了驛站的異常。毫無疑問,必然是血屠的同伴所為。就是不知道血屠的同伴發現無法救出血屠後,會不會殺來?林昊想了一下,隨即找到了歐陽華,將有人觸碰陣旗之事給他一說,讓他早做提防。免得敵人突然殺到,屆時手忙腳亂,自亂陣腳。歐陽華聽後,麵色頓時有些難看。一個血屠就那麼難纏了,未知的同夥還不知道有幾人。若是殺來,必然是一場惡戰。歐陽華找到車隊後方的元丹境七重的武者,讓他保持警惕,有事第一時間長嘯提醒大家。林昊則是毫不在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隻是保護公主一人的話,就算是打不過,逃跑應該還是沒問題的。然而,接下來的幾天,竟然一直相安無事。幾天下來,林昊的氣息壯大了兩倍之多。丹田中的元氣已經從雞蛋大小壓縮到乒乓球大小了。先凝練一枚元丹的想法,進展的十分順利,他現在已經算是半步元丹境武者。時間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和親的車隊也出現在一片大漠之上。這一天,林昊坐在馬車車尾,雙腿懸空,一臉納悶。說來奇怪,除了第一天遇到襲擊之外。之後的小半個月都相安無事,沿途經過的十幾個驛站皆無異常。他明明察覺到有人觸碰了陣旗,也做好了戰鬥準備,結果愣是無人追來。“難道是見識到小爺的手段後,害怕了?”林昊嘴角含笑,心中暗暗揣測道。事實上,黑袍人和灰袍道士見識到他的手段後,頂多算是忌憚,害怕倒不至於!隻不過見血屠沒救了,覺得沒必要了追了,而且兩人似乎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大漠孤煙,風沙遍地。這種荒蕪之地,即便是武者也不想來。一行車隊緩緩行駛著,長途奔波的將士,皆是麵帶疲憊之色。眾人雖有倦意,但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因為明天過後,此行的任務就圓滿結束了。前方青煙陣陣,一座城池映入眾人的視線之中。兩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