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滿天繁星。東郊外,李若然一手提著酒壇,蹣跚著,往東方向而去。吹著冷風,李若然眯著眼,抬頭望去,忽地一聲感慨,道:“繁星啊!繁星啊!還真是讓人煩心啊!有月亮不就夠了嗎?”“錯!錯!錯!”聽一嬌聲,不用說,又是白天那位少女了。李若然尋聲看去,果然,那少女就站在前不遠處,黑夜的星光月光之下,更顯得一種說不出的朦朧美。“怎麼又是你啊!”李若然呐呐道。少女也不理其,兀自道:“繁星有繁星的美,而且正因為有了繁星,才能更加托襯出月亮的與眾不同。就是好花也是需要綠葉來襯托的。”說完得意一笑,臉上真就綻開了花。李若然的臉此時也就成了那襯托好花的綠葉。“切!”李若然白了一眼,轉過了頭去,道:“你老跟著我乾嗎?”“我覺得你這人很有趣。”少女邊道邊走了過來。“有趣?”李若然聽這,不覺大笑,道:“一個少女會對一個異型覺得有趣,除了喜歡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彆的意思。”“你……”少女嬌嗔又止,臉上已是火熱,趕緊用那冰涼的手掌摸了下,道:“我隻想看看你來這裡想乾什麼!”李若然聽這笑得更是放縱了,差點就沒岔了氣。少女不明,道:“笑,有什麼笑的?”李若然定了定神,忍住笑,道:“你說這星夜之下,又是如此良辰美景,孤男寡女能乾些什麼呢?”“你……”少女聽其如此輕薄之言,跺了跺腳,怒道:“你這醉鬼!竟瘋言瘋語。”急轉身而去。見那少女沒走出兩三步,忽地又轉了回來。李若然見其去而複返,心下裡幾個尋思,難道其真是……哈哈沒辦法,兀自傻笑一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莫不是……”一臉詫笑。奇怪,這回少女竟不生氣了,回以嬌笑,道:“莫不是什麼啊!”邊說邊大步往李若然移去。李若然怔了下,以為能把這女子嚇走,沒想到其竟是如此大膽,招架不住,招架不住,趕緊轉過了頭,走去。少女見其灰溜溜之樣,笑地樂了,道:“怎麼,你不是要把本姑娘怎麼樣嗎?現在怎麼跟個縮頭烏龜似的。”李若然充耳不聞,越走越快。心裡不禁苦道:唉!想我李若然什麼時候如此怕過女人,這回保不好是要栽了!“有色無膽!”少女兩手叉腰,衝著李若然,碎道:“想趕本姑娘走,沒門!”三步並做兩步,緊跟了上去。星光,月光之下,兩人一前一後,向著那東麵而去。初時還不覺什麼,越往前去,就越感到一陣陰深恐怖。少女害怕,緊纏著李若然扯東聊西的,好讓自己分散注意力,隻是其越不去想,那恐懼就越是襲來。 好來不來,這時,忽聽一泣泣聲。少女晃得下,直打哆嗦,縮著身子,低聲問道:“喂!是不是真的有鬼啊?”李若然瞄了其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啊?害怕就回去。”“胡說!”二字出,堅而有力,少女立馬就挺直了身子拍拍胸脯,給自己壯了壯膽,道:“本姑娘我怕過什麼。”大步往前邁了去。“喂!”李若然急追了上去。聽那哭泣聲不時傳來,越來越近了。李若然心下更急,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早知道一開始就強硬點把她送回去了。老天保佑!可彆出事啊!也不知真是其誠心祈禱,少女戰戰兢兢,跑了回來,臉色煞白,一手抓著李若然的手臂,一手顫抖地指著前方,連聲音也是顫抖的,道:“醉,醉鬼!井,井裡,井裡……”“恩!”李若然眉頭緊瑣,盯著前方不遠出的微微可見的井口,一手托著下巴,尋思道:看來白天酒樓上的人說的是真的,看這應是怨鬼了,怨力雖深,倒也不是棘手,虧我還有所擔心了。想這,李若然眉開眼笑,對著少女道:“走,一起去看看。”少女雖心有餘悸,卻還是敵不過那強烈的好奇心,拽著李若然的手臂,緊緊跟了上去。美人在伴,清香撲鼻,離井雖是越來越近卻哪還聞得那哀怨之氣。撲通!撲通!李若然沒來由又是一陣心跳,暗自罵道:這該死的,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安靜點啊!大哥!“喂!”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害怕啊!”“哪有!”“那裡的心怎麼撲通!撲通!的跳啊!”李若然臉上一熱,心虛,嗬嗬一笑,問道:“是嗎?”“是啊!很大聲!你聽不見嗎?”“厄!聽不見!”“你這醉鬼是不是耳背啊!”李若然白了一眼,道:“你才耳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