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戀愛法則(1 / 1)

“在笑什麼?”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已經約定好的時間裡,袁朗回到了臥室。他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有點和白天不一樣的女子,在女子臉上那抹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他感到奇怪。那種感覺很特彆,就好像,有什麼事情的發展已經出離了他的控製範圍。這不是一個好感覺。宋安喜並不願意直接問答袁朗這個問題,這場遊戲,藏著掖著才有意思。“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睡下了。不過你還真準時,說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她說著近乎玩笑式的話,卻不待袁朗開口,跟著說道:“對了,今晚上你睡哪兒啊?”袁朗挑眉,“怎麼,你有好的建議?”可惡的虛假的溫柔——宋安喜在心底腹誹著,臉上的笑意不絕,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是啊,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性彆了,你也說你喜歡我了,我也表示我很喜歡你了,也就是說,我們這算兩情相悅了,那麼下一步,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成親的事宜?”“成親?”袁朗的表情微微有絲僵硬,但那隻有轉瞬即逝的反應,跟著那眼睛裡隻剩下理解式的笑意。“我也覺得讓你頂著這樣的身份和我生活,實在很虧待你。不錯,我們應當再成一次親。”宋安喜笑起來,“不過呢,那隻是計劃的後半部分。”“噢,你的意思是還有另外一部分嗎?”袁朗表現出了很有興趣的樣子。是了,這是我想看到的樣子,可是這不是你真實的樣子,我總算知道了——宋安喜點點頭道:“前半部分和後半部分有關聯的。如果前半部分做得不好,就沒有後半部分了。不賣關子了,我所說的前半部分,就是就是每對新人成親之前都要做到的事情。”“是指提親之類的嗎?”宋安喜搖頭,“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再說,要你跟我的那些個親戚提親,太沒意思了。我們要做的前半部分呢,就是——談——戀——愛!”“嘶……何謂談戀愛?”“談戀愛就是指嘗試交往的過程。也就是說男女雙方相互加深對彼此的了解,以及展現各自的優缺點,讓對方看到自己最真實的方麵的一個經過。”袁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樣的表情如果是放在之前的話,宋安喜一定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可是現在,她隻會認定那是一個迎合她心理的表情。這家夥,可厲害著呢。真正的知道她這個小女人想要的對象是怎樣的一種姿態,也知道她渴望的愛是何種模樣。可是,那些都是最表麵的東西,如果眼前這個人不能去認真了解她的心的話,就算他做到表麵表演的一百分,也得不到她最後的認可。愛情不是表演,喜歡不是隨便說說。如果這個家夥一直堅持作出那種“我喜歡你”的樣子,卻從來都沒有去認真用心考慮過喜歡的意義,那麼,還是趁早一拍兩散算了。 想到這裡,宋安喜的決心更加的堅定了。雖然她承認袁朗對付她的招式非常有效,知道她什麼時候需要什麼表情和話語,可是她相信,真正的東西不能被虛假所替代。也許暫時可能會被蒙蔽雙眼,可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那麼怎樣才算談戀愛呢?”袁朗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可聽在宋安喜耳朵裡,卻像是在聽某個著名的演員說台詞一樣。雖然場景不差,台詞說的很好,但是卻沒有付諸真心,總覺得好假。“很簡單啊。”宋安喜笑著拍拍袁朗的手臂——親近從小缺乏關愛的對象第一點基本規則:儘量和對方保持必要的偶爾的身體接觸,讓對方能夠感受到你的存在——“就是我們從現在開始,從最基本的開始,相互問對方問題,喜好啊,習慣啊,經曆啊,夢想什麼的,隻要你想到了問題,都可以問。當然,問問題的方式和場合請自己把握,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作為互相不了解對方的男女朋友進行初步交往。反正,我也不算多認識你,你也沒有很了解我吧。”這樣啊……袁朗直直的看著那雙和自己對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的雜質,隻有單純的說,就是這樣四個字。是真的啊……他想著,作出了這樣一個判斷。“挺好玩的。好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從此刻開始,我們作為互相不認識的兩個人,卻要追求對方成為自己的伴侶,所以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甚至隻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會成為自己給對方進行評判的內容。”袁朗對宋安喜的談戀愛進行了初步的擴展解讀,得到了宋安喜的微笑讚同。“領悟力挺高的。”宋安喜頓了頓,忽然看著自己剛才觸碰過袁朗手臂的手掌,說:“看不出,你挺有肌肉的嘛。”“雞肉?”袁朗懷疑自己是不是領悟力有問題,怎麼這個堅持讓他稱呼小名的女子總能說出他不能立刻理解的詞句。宋安喜笑,“就是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啊。硬硬的,摸起來感覺好有力量。嗯,這樣的男人才能讓女人有安全感呀。”袁朗愣愣的看著自己被宋安喜稱之為“雞肉”的身體部位,這跟雞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個國家的人都不喜歡身體太有力量的人,文人墨客倒是朝廷等機構的座上賓,像他這樣的,大部分女人都會厭棄的吧。“你不喜歡詩詞歌賦嗎?”袁朗輕聲問道。宋安喜歪著頭打量著袁朗,輕輕的聲音真不適合這樣一個長了一副超模身材的大帥哥,這樣的帥哥應該適合的必須是那種讓人聽了,就覺得渾身有力氣的聲音。就算音量不大,但是卻能振奮人心。他在用虛假的聲音在跟自己說話——宋安喜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可是,袁朗剛才問的問題是真心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詩詞歌賦這種玩意兒,如果不是要交考試作業的話,我才不會去背誦呢。更何況,我真的沒有吟誦詩詞的天賦吧。所以,這個東西我充其量隻能說不討厭也不喜歡。而且,聽你的口氣,好像女人都應該喜歡這個吧。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袁朗的瞳孔裡投射出些微吃驚的情緒,雖然隻是一瞬間就回複了之前的饒有興致的表情,可那並沒有逃過宋安喜的眼睛。“噢,我知道了。這個國家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歡這種東西,噢,對了!我有聽說羅頌講,這國家一直發展的是科技、文化、經濟,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裡所謂的文化就是指那些酸到不行的詩歌辭賦吧?”“你不了解我國的發展曆史嗎?”袁朗疑惑的問道。宋安喜搖頭,“那種東西,有必要了解嗎?而且,我之前因為不願意代嫁的原因,曾經自己從屋頂上往下摔過,結果摔壞了腦子,你看噢,這裡有條疤誒,平常頭發遮著看不見。不過這個東西讓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千萬不要期望我能說出什麼關於國家大事的話語來。”宋安喜說著,撩起已經被她修剪過的前額的頭發,露出了左邊額角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新鮮的疤痕痕跡證明這傷造成的時間並不久遠。看著那條麵目猙獰的疤痕,袁朗的心被揪了起來似的,一下子有些痛。“……很疼吧?”他抬起手想要觸摸那道傷疤,卻被宋安喜躲過去了。“現在一點兒都不疼了。沒事。”宋安喜注意到自己躲避的行為引起了袁朗的詫異表情。她心中不由得得意,以前因為袁朗太好看了,太溫柔了,徹底把她的心給蠱惑了,現在呢,她總算知道該適可而止,以及,女孩兒的矜持應該堅持在哪裡。而且,欲拒還迎在男女交往中是非常必要的原則。“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袁朗笑笑,把手放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宋安喜想,這還不行,這個男人的極限還沒有被逼出來,總歸是要用點狠招的。“我也忘了。不過,想一想,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還是活著過來了。否則,我怎麼可能遇到你呢。”袁朗習慣性的露出讓人會誤讀的叫做開心和幸福的表情。那是裝的——宋安喜有些悲哀的意識到真實情況是什麼。就像紀千澤剛才過來告誡自己的那樣,真實的袁朗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兒語言上的溫暖就覺得開心或者幸福,也不至於因為有人對他說喜歡就會覺得歡喜。這樣一個心已經被冷卻太久,企盼已經早已落空的男人,需要的是更多的溫暖,更為真切的溫暖。“好了,夜深了,話題明天繼續,今天該睡了。”宋安喜說。袁朗溫和的笑著,“好,你想怎麼安排今晚?”宋安喜看看書房那如豆的燈光,再看看一邊安靜得過分的大床,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睡床,我睡地上。之前呢因為我的任性所以你睡了四天的椅子,為了公平起見,我打四天的地鋪,你睡四天的床。然後我們到時候一起睡床。”原則二——公平。起點的公平代表著這段感情最開始的時候無所謂誰讓誰,這樣的公平,給對方的心理造成的感覺也是一樣。“……你會生病的。”袁朗看著宋安喜,語調裡是沒有商量的意思。——就是這樣,這才是真的袁朗。不由分說,毫無商量,決策永遠相惜自己是對的。耳朵裡不能聽見錯誤的、違背自己命令的聲音。就像一個天生的王者一樣。宋安喜由衷的笑道:“放心,如果你覺得我會生病,你就在半夜的時候把我抱上床。隻要不把我驚醒就好。這樣,至少我心裡會覺得沒有對不起你。而且,也不算我故意要賴你的床。”袁朗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回答啊,根本就是蠻橫不講道理的行為,可偏偏卻讓他找不到合適的語言進行辯駁否定。這個古怪跳脫的女子,究竟還有怎樣的想法,會不斷的給他驚喜和驚歎。熄燈,睡覺。一人在**躺著,閉著眼神誌清醒;一人在地上躺著,睜著眼數著羊羔。“睡著沒?”數著羊羔期待夢神趕緊降臨的某位卻開口說話了。袁朗睜眼,對著那黑暗無聲微笑。“沒有。”“唱首歌來聽聽啊。就當是催眠曲。”某人得寸進尺,想要聽某袁一展歌喉,順便看那聲音是否和自己猜測一般,好聽到不行。“不會唱……”這是真話啊——苦澀的味道太淡,可就是那越發的淡漠,讓宋安喜聽得心中隻有酸澀和難受。宋安喜揉了揉鼻子,把那些個想哭的感覺揉了回去。“那我唱給你聽,我唱歌還行。”“好啊。”宋安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覺得難聽,不要打斷我。”“好。”“如果你覺得好聽,也不要誇讚我。”“好。”“如果,如果我唱歌的時候你想睡覺,你就一定要睡著哦。”“……好。”沒問為什麼,沒抱怨這算什麼要求,沒有任何的疑問和反駁,隻有一味說好的回答。袁朗,我有那麼好嗎?“這首歌叫《寶貝》。”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女歌手,叫做張懸的歌曲,宋安喜隻會唱幾句,但是臨時編歌詞還是沒問題。今晚上她想要唱這首歌,她覺得,適合某人聽,也適合她自己心情。“我的寶貝,寶貝,你是我的薔薇,讓我今夜能好睡;我的小鬼,小鬼,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不失眠……”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但願每天都把你想念;啦啦啦啦 我的小鬼,今生隻要你來陪。夜深了,人睡了。越唱越低的歌聲反複唱著,最後也消音了。**的人動了動,坐起來,黑暗中一雙眼睛似乎也能發光,他下了床,走到打著地鋪睡在冰涼的地上的某人。後者已經睡著過去,被子沒有蓋好,肚子的位置露出好大一塊。看著就覺得很冷。“雖然沒聽過,但是……真好聽。”他輕輕的對睡得沉沉的宋安喜說。除了那微微的呼吸聲,沒有其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