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2(1 / 1)

雖然不是高度近視,但視線模糊也有點煩人。這不,宋安喜一不留神,就就又把走在她前麵,為她帶路去用餐地點的汀蘭給撞了一下。“不好意思,沒看清楚。”宋安喜給汀蘭道歉,換回汀蘭一個誠惶誠恐的表情。宋安喜心想著第三代智能機械生命真夠不錯的,人類情緒模擬成都那叫高啊,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也難怪自己之前那個便宜小弟秦憶,會在和汀蘭正式交往後,依然時常弄不清楚,汀蘭的反應究竟是真實的還是模擬作業呢。“夫人,您太折煞奴婢了。”汀蘭低頭說道。如果不是考慮到過早暴露自己來自未來,會引起袁朗這個不輕易相信人的家夥過多懷疑,而弄巧成拙,宋安喜真想立刻和盤托出,一了百了。可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就算她全說出來,也不見得誰會信。畢竟,她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輕易證明她來自未來。所以啊,裝專業代嫁的人,是她現在最好的保全自己的方法。想到這裡,再看看汀蘭的樣子,宋安喜除了一聲歎息以外,實在無話可說。到了“東正閣”,宋安喜就看見袁朗已經坐在那裡,正微微笑著看著自己。雖然知道現在的袁朗是在演戲,什麼都是假的,但無可抑製的,宋安喜還是覺得心頭一熱,滿腹溫暖立刻把先前的憂愁都擠走了。“因為不清楚你愛吃什麼菜,就讓廚子多做了些樣式,希望有你喜歡的。”袁朗對坐下來的宋安喜說道。還好腦子還算清醒,看了一圈沒見著紀庸醫的身影,差點就問出了口。結果就沒怎麼聽清袁朗對自己說的話,宋安喜條件反射“啊”了一聲,有點發傻的看著袁朗。袁朗笑笑,“我說,這桌上的菜可有合你口味的?”宋安喜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說:“都好的。這裡的菜看上去都是不錯的。”這話聽上去有點像是隨口敷衍奉承,可宋安喜卻是在說實話,她在袁朗家裡期間基本上上上下下都混的極好,又熟。對這裡每一樣東西都有一定的了解,對於飯菜的美味程度,自然亦是深有體味。“你喜歡便好。吃飯吧。”那就吃飯。默然吃飯,感覺真是奇怪極了。宋安喜偷瞄了一眼袁朗,後者專心致誌的很。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袁朗是魔族,吃穿用度與普通人類不同的,如果吃錯了東西,對身體是有傷害。雖不致命,但也夠嗆的。反應過來,忍不住宋安喜就問:“你為什麼要陪我吃飯啊?”袁朗抬眼看著他,淡淡笑著回答:“既然是演戲,第一頓飯自然是要一起吃的。”可是,你一點也不喜歡這些食物的。就為了保衛你想保衛的弱者們,你就能委屈自己到這種地步? 宋安喜心裡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縱使她已經懂得袁朗是個怎樣的魔族,但是在再次看見袁朗如此為彆人的行為後,她也沒辦法理所當然的接受。想著,她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慢用。”袁朗有絲訝然。“你確定?”他問。還能不確定嗎?再陪著吃下去,就算自己口腹之欲滿足了,也抵償不了心裡的難受。沒法再看著袁朗幾乎是在舍命演戲了。“是啊,我真的飽了。”宋安喜說著口是心非的話,也不敢看滿桌的美食,怕被某人看出她在撒謊,一邊站起來,說:“那我就不奉陪啦。夫君大人,我告退了。”袁朗的臉難得有些扭曲,恐怕是還不習慣宋安喜這種說話風格。“你請自便吧。”他隻好這麼對宋安喜說道。回到房間裡,宋安喜就聽見自己肚子在咕咕叫了。她讓汀蘭在門外守著,也不嫌沒有形象,拿起桌上擺放的水果就往嘴裡送,很快的,兩個多半的蘋果下了肚子,剩下小半個啃不動了。她牙齒質量不太好,吃蘋果太多把牙齒酸倒了。雖然其實那果子挺甜,但止不住蘋果本質還是果酸當道,這玩意兒對牙齒的考驗是很嚴苛的。猛灌了一通茶水當稀粥後,宋安喜思忖著要不要“飯”後散個步消消食,沒想到,剛走了兩步,肚子開始疼了。先是一點點隱隱約約的疼,後來就越來越疼,跟針紮似的,到最後就演變成宋安喜熟悉到骨子裡的痛:胃絞痛。她太忘乎所以了,才會在習慣了秦蘿那具超凡脫俗的軀體後,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身體,其實不算強。掙紮著宋安喜想奔**臥躺著死扛過去,畢竟這裡可沒有斯達舒能立馬見效止痛,除了生挺還能怎麼著啊?卻不想,她還沒走到床邊呢,一陣劇烈得簡直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全身,痛的她站都站不穩,倒在地上,碰倒了一圓木凳,發出刺耳的響聲。汀蘭從門外麵衝進來,看見這個場景,臉色變白了,趕緊來扶宋安喜,好歹把宋安喜弄回了**。“沒……沒事,老毛病了……忍忍就好。”宋安喜忍著疼,儘量不用聽起來會讓人覺得感同身受的痛的聲音說。沒辦法,縱使知道現在這個汀蘭不是真人,但日後的汀蘭總會變成一個有血有淚有真正屬於自己情感的真正人類,相處的太久,宋安喜局劇痛之下已經分不太清楚現在與未來的區彆了。出聲說著安慰的話,也是習慣使然。“我去找大夫!”汀蘭慌慌張張跑了出去,留下宋安喜一個人在**痛苦難耐,好在汀蘭腳程不慢,很快,某個熟悉的聲音就再一次響徹宋安喜的耳邊。“哪裡痛?怎麼個痛法?”年輕一些的紀千澤用大夫在看病時特彆沉穩而令人安心的聲音問宋安喜道。如果不是痛得要死,宋安喜鐵定要說一句紀千澤死庸醫的,這是日後他們見麵時慣常使用的打招呼的方式。現在,宋安喜隻能這麼回答:“吃多了蘋果,胃……胃絞痛。”紀千澤眼前一亮,驚喜的說:“你學過醫?”“丫的你再唧唧歪歪老娘就要痛死了你個死庸醫!”大爆發式的狂吼讓聽見“胃絞痛”這麼精確的描述詞時,誤以為巧遇為數不多的同行的紀千澤頓時傻了眼。還好現場還有一個理智永遠淩駕在感情上麵的汀蘭。“紀大夫,堡主夫人還有救嗎?”這哥們兒,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照顧死庸醫的麵子。宋安喜打死也不信,知識儲備遠勝百度兼穀歌的汀蘭,會能不知道“胃絞痛”患者是否還有救。紀千澤總算是回過神來,神醫精神也回歸了,利落的鋪開銀針袋,取出銀針,拉著宋安喜右胳膊,捋起她的袖子,直接開紮。宋安喜還納悶,胃痛紮胳膊不是有病吧。沒想到就幾針功夫,宋安喜已經覺得疼痛小時了,跟做夢似的。紀千澤解釋道:“現在先止痛,至於治本,我得研究一下你身體具體情況再做方子。你不用擔心。”“我不擔心。”眼看不疼了,宋安喜也脾氣好了,聲音柔和了,看紀千澤的眼神也沒那麼凶神惡煞了。“神醫啊,”宋安喜確定自己在說了這三個字後,紀千澤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咳,這哥們兒什麼都好,就是現在這個時候皮還太薄了點,等他用假死一招騙取閻少安的死心塌地後,那臉皮……嘖嘖。“以後我是吃乾飯還是喝稀粥,就全仰仗您了呀。”紀千澤一副沒聽太明白的反應。“我意思是,我以後是不是隻能吃流質食物,胃口會不會夠好,就看您醫術水平了。”紀千澤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哪裡,夫人不必過慮,我定當竭儘所能,為夫人治療。”宋安喜抗議,“你還是叫我安喜吧。叫夫人聽起來真夠奇怪的。”能不奇怪嗎?日後那麼多年都是死庸醫宋安喜的直接稱呼對方,現在聽叫夫人,真夠不自在的。“那可不成——”“神醫大人,你是神醫誒,麵對我等小屁民,必須得有身為神醫的尊嚴。就這麼說定了,神醫大人以後就直接稱呼我的名字,至於神醫大人您嘛……對了,您尊姓大名?”沒辦法,這個程序必須走,總不能直接跳過通過合法渠道知曉必要信息吧,又不能表現出她的“未卜先知”的本事來。啊,低調,低調。“……紀千澤。”“好名字!我記住了,千澤兄啊——”“啊?”“不不不,紀神醫,這次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隻可惜我已經嫁給了袁朗,沒法以身相許——”紀千澤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你不用。我的意思是,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我定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紀千澤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宋安喜,樣子特傻。“什麼表情啊你?我……我沒使用人類語言之外的話吧?”宋安喜覺得奇怪了。“啊……不是,沒有……是我第一次聽這種話,有點……不習慣。”紀千澤結結巴巴的說。切,什麼不習慣,肯定是覺得她能出口成章——成語一句話裡就用了倆!——多厲害呀,多有才女範兒啊!“那個……夫……啊宋安喜,您先歇著,我出去一下。”紀千澤臉色怪怪的,也不等宋安喜再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就消失了。宋安喜無辜的看著汀蘭,“我沒說錯話吧?”“……沒有。”汀蘭用那種明顯是違背本意的語氣艱難的尷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