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袁朗所說的那樣,這個時空的袁朗在另一個袁朗離開之後,並不記得那個袁朗在的期間,所發生的事情。所以,他才會一臉訝然的聽紀千澤用很了不得的口吻,詢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宋安喜,那樣親密了。而宋安喜正在被詢問者的身旁,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著被問者。現在他們正在去往中宮城的飛機上。命運的推動是巨大的力量,事件又一次朝著已經發生過的軌跡前行。秦萬裡因為擔心自家老婆會在中國城遇到未知的不好的待遇,而向上一次一樣,要求袁朗幫忙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他們去尋藥期間,張曉春等人能得到妥善安置。於是袁朗在命運之神的操控之下,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魔族好友——李哈裡。此時此刻,就是一行人去中宮城找李哈裡的時候。至於紀千澤,因為宋安喜這次“從中作梗”的緣故,而把多出來的閻少安也拖上了飛機,雖然後者此時處於被藥暈的昏迷狀態,但並不妨礙紀千澤因為太過不好意思老去關注閻少安,而被旁人當猴看,所以乾脆本著轉移注意力的打算,將從剛才起納悶的問題扔給了當事人袁朗。隻可惜袁朗雖貴為當事人,卻真的對發生的某些事沒印象,被紀千澤這麼一問,隻能答不上來。“我做什麼了?”他反問紀千澤。紀千澤哈哈兩聲,“老兄,你做過什麼你還能自己不知道?你剛才明明抱著宋安喜死不放手呢,很多人都看到啦,彆不承認了呀!”袁朗臉一下子木住了。就跟被冰凍住了的石雕似的,可憐得很。他看著自己極少說謊的好友紀千澤,又再看看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的秦憶,最後看向某個快憋出內傷的女人,問:“除了擁抱,我沒對你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吧?”宋安喜此時心情那叫風雨之後的彩虹天,一片大好。自然不會放過逗樂子的機會,何況,被整的還是袁朗。“你親了我,還對我說了很多很肉麻的話。我想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那應該能做示愛吧。”袁朗倒吸了一口冷氣。“袁朗,你可要想清楚,這姑娘可不是真人。”秦萬裡明顯是看好戲的口吻在說話。“我覺得除了愛上自己的直係血親是不可接受以外,能跟你上演一段魔族與機器人的愛戀,也挺好的。”宋安喜是唯恐天下不亂,反正再亂也亂不到哪兒去。袁朗麵部難得有抽搐的反應。“宋姑娘,我對於我對你所作出的——示愛的舉動,”他似乎是特彆艱難的才說出了示愛那兩個字,然後以明顯是更強大的毅力對宋安喜說道:“實話實說,我沒有關於那一段的記憶了,或許是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總之,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對你其實沒有——” 因為已經“攤牌”了的關係,現在兩人對彼此的稱呼變回了客套與禮貌的階段。聽到從袁朗的嘴裡說出那樣的話,還叫著自己“宋姑娘”這樣的名字,宋安喜連帶著呼吸都沉重起來。即使明明知道這時候的袁朗並不是那個愛自己的袁朗,但過分一致的麵孔,與一模一樣的語調聲音,還是難免會讓宋安喜產生是袁朗在說不會喜歡自己的錯覺。會有點難過呐。這樣的錯覺與感知讓宋安喜出聲打斷了袁朗的話語。“放心啦,我不會對你抱有奇怪的心思的,要知道,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咦?”“不會吧!”在袁朗釋然的同時,幾乎是同樣的口吻與心思的秦萬裡和紀千澤,發出了類似的疑問。“怎麼了,不能嗎?”宋安喜笑著明知故問。秦萬裡上下打量著宋安喜,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把你創造出來的那個人沒給你輸入規則嗎?”“你是說不能戀上任何生命體的規則嗎?”宋安喜微微笑著,“那種東西,並不是我的創造者想要賦予我的束縛。他造我出來時,最初的願望就是以我為藍本,來觀測普通人類的情感反應的。”“怪胎啊這是!誰會這麼無聊,花大精力給一個機器生命以真實情感。你越說我倒越有興趣想認識那人了。”秦萬裡說。見秦萬裡不再說話,逮到機會發表意見的紀千澤趕緊問道:“你不是喜歡袁朗嗎?我有注意到你看他的眼神很不尋常的。”袁朗的神情在一瞬間有了細微的變化,發現這一點的宋安喜心底在暗自竊笑:這個家夥,在確定周圍人群環境是友非敵後,總會自然而然放鬆警惕。這個“習慣”,也是她多年之後才知道的。是的,正如另一個袁朗說的那樣,眼前的袁朗,不是彆人,就是袁朗自己。“我喜歡的隻是一個和他相似的人。不是他。”想著,宋安喜承續之前的謊言,如此回答紀千澤道。紀千澤卻堅定的搖搖頭,“不信。你可彆告訴我你喜歡的那個人,恰巧生活習性、做事習慣,說話方式等等所有一切都跟袁朗一樣。因為太明顯了,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嗎?你總是在他看向你的時候回看他,就好像有默契一樣。”“啊……那是因為我把他當做我喜歡的那個人,所有有特彆關注。”宋安喜急中生智胡說八道。“不用狡辯了。雖然在其他方麵我不是特彆聰明,但是在這種事上我多少還是更有發言權的。宋安喜,你看袁朗時可沒有三心二意的成份,說實話吧,你愛的那個人就是他。”以令宋安喜驚訝的肯定語氣說話的紀千澤斬釘截鐵的說,末了,他的唇角以細微的動作,做出了一個可以叫做狡黠的笑容。轉瞬即逝,卻被宋安喜成功捕捉到了。有一個不太靠譜的念頭在宋安喜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你是……紀庸醫?”她有些遲疑的,不太自信的問道。紀千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答案不言而喻。宋安喜確定了,眼前的紀千澤,是個被另一個時空的紀庸醫附身的熟人。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宋安喜極想拎著紀千澤的脖領狠狠質問他為什麼非得逼她承認,她愛袁朗這個事實。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但理智還是儘忠職守的告訴她,彆衝動,現在不是時候。不過有些問題還是可以蒙混過關的。“就你一個人?”言下之意是袁朗怎麼沒來。“機會是我搶來的 。而且時間有限,極其有限。”紀庸醫笑嘻嘻著說道。宋安喜心下一暖。不用問也當知道紀庸醫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還真有點措手不及受寵若驚,平常某庸醫因為身懷濟世救人的達誌遠,而隨閻家大少滿天下的當遊醫,和自己少有聯係。年年能見上一麵,已屬非常難得。未曾想他會有朝一日,為了看上自己一眼,確定她的安危,而費儘心機從袁朗手裡搶奪穿越的名額。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彆自作多情啦。我隻是來看看我家小安的。”一句話給腦中做情景模擬的宋安喜澆了一盆冷水。宋安喜二話沒說瞪了紀庸醫一眼,“說聲為了我你會死啊?”“不會死,不過某人一定會懷疑你我之間有奸情。我怕死無葬身之地啊。”“嘿,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袁朗涵養再好,也忍無可忍,問紀千澤道。“在討論你會不會因為吃醋而殺我後快的問題……啊,不不不不是,我們是在說廢話呢,你就當沒聽見吧!”紀千澤說到一半頓覺失言,趕緊找補道。宋安喜得快崩潰了。這多年不見,怎麼紀庸醫越來越口無遮攔。再這麼下去,鐵定穿幫啊。果然,袁朗一聽這話,皺了眉頭,“千澤,你不會是中了病毒太深,思考能力欠缺了吧?”“咳!我差點忘記這件事。那個……你們不用去神界求解藥啦,藥方我帶過來了。”宋安喜被紀庸醫這話送到崩潰邊緣了。可事情發展永遠在可控範圍之外。“喏,這是藥方,你們照著步驟做就好。對了,有什麼問題如果搞不明白的,就問你嶽父好了。醫術方麵,他一直比我牛逼。”“我嶽父?”袁朗接過藥方的手被這話給弄得抖了一下,他看著紀千澤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死庸醫,我求你趕緊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拯救拜托啦!”眼看場麵就要進入混亂境界,趁一切還能糊弄過去之前,宋安喜不顧個人形象急吼吼的喊道。紀千澤後知後覺總算反應過來。“我的確是該閃人了。不過,我也不能白來一趟啊。”“你還想怎樣!?”宋安喜想殺人的心都有了。“跟你沒關係。”紀千澤曉得賊兮兮的,一扭頭,旁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的吻上了還處於昏睡狀態中的閻少安的唇。那一吻讓旁觀者——包括已知兩人親密程度的宋安喜,都覺得瞬間山崩地裂海水倒灌地球。紀千澤抬起頭,意猶未儘的咂摸著嘴,跟偷腥成功之後的無恥大貓一樣。他笑嘻嘻的對已經石化掉的宋安喜叮囑道:“保密啊,她還不知道我愛她呢。”“求你消失吧。”這叫她怎麼保密啊?有多少雙活人的眼睛見到了這無語的一幕啊!“我消失,我立馬消失。宋安喜,袁朗你自己搞定吧。加油哦!”說完,紀千澤消失了——哦,不,是說完了,另一個時空的紀千澤消失了,證據是紀千澤眼睛裡的異樣而帶著笑意的神采沒有了。宋安喜無力的扶著額頭,看著回複這個時空狀態的紀千澤,問道:“感覺還不錯吧?”“什麼?”恢複正常之後的紀千澤莫名其妙的發問。旁邊目睹了事發經過的秦憶傻愣愣的幫忙解釋,“你……你剛才親了閻少安,很長時間。”他補充了一句,然後就很成功的,讓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的紀千澤表情變得扭曲得可憐又可愛的程度。他難以置信似的問:“開玩笑的吧?”好吧,這也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因為周圍所有人的表情都告訴他這一點。
第61章 番外7(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