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1 / 1)

拆婚 六月莫言 8394 字 21天前

一上班我就在公司門口看見了那變態的常德才,我沒搭理他,挽著白峰進了公司,他樂意在門口就看著吧,正好看看我們的白老板是多麼的優秀,他敢來招我就用吳黛的電棍一路電死他,到底看看誰厲害,萬幸的是他就是站遠處看著沒敢過來。我約了李浩輝上午過來進行第二次的談話,上次有很多的細節我還沒核實,蚯蚓湯雖然是惡心了點,但是我覺得可能就是生活習慣的不同,也許還有的調解,隻要當好這個雙麵膠,那這一家子還能好好生活,畢竟孩子還小。聽了我說了部分細節之後,李浩輝第一個反應就是根本不可能,趙春花不可能這麼做,就是做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趙春花是個鄉下人,很多不懂不能賴他媽,所以胡莉莉常說這種直男鳳凰最討厭了,生活已經成了固定的模式,覺得家裡的女人就是來伺候男人的,然後他給我講了另外一件事情。李浩輝說,趙春花曾經準備在小區裡麵開個小賣部,就是因為趙麗麗才沒開成,因為趙麗麗不肯把家裡的裝修改了,把陽台擴成小賣部,在他的心裡趙春花是特彆好的母親,從來不亂買東西,還知道往家裡掙錢,不像趙麗麗使勁的花錢不說還不賺錢,最重要的,開了小賣部賣火了之後就可以再開一個,這些都是他以後會得到的財產,這大餅畫的,真夠圓的。“趙麗麗當場就拒絕了,說自己買了新房是為了結婚過日子的,不是想拿來做庫房的,任憑我媽怎麼說都不行,就是死活不同意我們改,害的我媽還哭了好幾次,她也不想想,她每天花那麼多的錢,要這個吃要那個吃,不掙錢有什麼臉麵去吃。”李浩輝講起來這個事情格外的激動,我的三觀感覺都給震碎了,渣渣掉了一地。“就上次,她非要去做指甲,我不讓她去偏要去,就塗點指甲油,一雙手要一百塊,抹了乾什麼用呢?還說什麼進口的指甲油,太浪費錢了,她為了氣我還做了更貴的,要三百塊,真不是瘋了嗎!”李浩輝說完之後還看了我的手一眼,“就你這個樣的。”他指著我的手說,我默默的把手指頭收了回來,三百塊算什麼,我這個要五百塊呢。然後李浩輝又跟我吧啦吧啦的說了好多事情,都是雞毛蒜皮的,什麼趙麗麗的父母從一開始就看不起他啊,怕自己閨女受委屈啊,就連給小兩口買菜都成了錯誤,他認為那是趙麗麗的父母來諷刺他的,諷刺他照顧不好趙麗麗,沒給趙麗麗買好的東西,並且他堅定的認為女人是來伺候男人的,男人怎麼能去菜市場呢,連超市都不應該去。看著李浩輝的嘴上下的吧唧,我覺得我現在心裡的天平已經倒向了趙麗麗,她活的太鬱悶了,還是趕快離了好,然後我叫陽陽儘快約趙麗麗來,把離婚的要求的一起說一說,然後開始準備收尾,這家人沒什麼好調解的了。 吃過午飯之後,我想起來了端木太太,然後播通了她的電話約好了下午一起喝茶,在電話裡麵端木太太多次囑咐我一定要一個人來,所以我連白峰都沒告訴,隻是說下午有委托人需要我過去一趟。“我們聊聊天,你在車裡等吧。”端木太太叫我自己來,但是她是帶著一個傭人來的,真不錯,有錢人出門都帶個使喚丫頭,不過這人挺煩人的,一直跟著我們,也不說話,好像塊木頭一樣的礙眼。“但是先生說……”“我就在這裡聊聊天,你在車裡還看不到我嗎?”端木太太有點不高興,聲音很大,好多人都看我們,然後使喚丫頭就悻悻的走開了。“看到沒有,我一點自由都沒有。”端木太太看了看窗外。“是端木先生比較緊張您吧,端木太太,請。”我給她倒了一杯茶。她看了我一眼:“你應該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吧。”“恩,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離婚。”我沒有繞來繞去的說話,沒必要,她一看就憋了很久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真是受不了了,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寵物,他根本不愛我。”她在說話的時候一個勁的扭著自己的衣角。端木太太說,她和端木先生是大學同學,在學校裡麵一個是學生會主席一個是副主席,所有人都在說他們特彆的般配,當時她對端木其實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但是架不住總有人說,而且端木也對她窮追不舍。有一次打工歸來的她剛進學校大門,就有好多同學湧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拿這一朵玫瑰花和一張紙條,每張紙條上都寫著我們在一起吧,一共9999朵,這些放現在是挺俗的,但是當年可以是轟動了整個校園,感動不感動單說,那堆玫瑰花可值不少錢,再何況還有9999張親手寫的紙條,是姑娘都會暈了,她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事情並沒有向著王子和灰姑娘的方麵發展,她拒絕了端木。“其實那個時候我整個人的蒙了,當著大家的麵隻能說會考慮考慮。”她喝了口茶,“我家境當時很不好,從小父母離異,我媽也是重病纏身,我爸根本不管我們,端木知道了之後還幫我付了很大一筆醫藥費,那會錢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所以我給他寫了欠條,除了這些他還做過很多叫我感動的事情,但是我還是不敢去交往,因為實在是配不起他的家境,可我沒想到他這麼逼我。”端木太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心裡一抖,可我沒想到他這麼逼我,這句話我也曾在心裡反反複複的說過,不止一次。“那是畢業旅行,他買通了所有人,提前三天和我去了海邊,我還傻乎乎的以為是班長忘記告訴我改時間了,就跟著他去了。”她端著茶杯的手有點抖。後來的事情也不難猜,端木把她關起來,一定要她答應自己的追求,甚至用那筆醫藥費來施壓,白峰在這點就比端木強多了,端木隻給了她三天,白峰起碼沒有囚禁我,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沒得選擇。“我實在沒辦法了,隻有答應他,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來了,大家對於我們在一起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我特彆好,沒人知道前麵的那幾天我怎麼過來的。”她突然笑了,眼淚也留了出來。畢業的那天,端木就帶著她領了結婚證,正式的成了端木太太,一開始還好,畢竟灰姑娘剛剛成了公主,那種富貴的生活讓她很滿意,自己的媽媽也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她再也不用為了錢跑去打工到深夜,去大排檔穿著短短裙子推銷酒水,去飯館幫人刷盤子,端木先生對她也挺好的,精心的照顧她,就像對收藏品一樣,平時走到哪裡都有傭人跟著,沒有端木先生的允許她不能出門,更不能叫朋友來家裡做客,就好像是個高檔的擺件一樣,看上去漂漂亮亮的,但是心裡的滋味誰知道呢。回到公司之後,我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發愣,端木和白峰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種絕望是沒人可以理解的,曾經的那件事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麵,那些我好不容易忘掉的東西原來從來沒忘記過,稍微有人提起,就會在我心裡回放出來,一遍一遍的,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那段日子,是我最頹廢的日子,早知道戀愛那麼傷,我寧可單身一輩子。自從商軼走了之後,我不想搭理人更不想吃東西,不光在短時間內瘦掉了30多斤,而且還迷上了各種酒,隻要能要喝醉的,全部都來者不拒,胡莉莉說我正迅速的成長為一個酒鬼,但是那又怎麼樣,做酒鬼沒什麼不好的,喝多了什麼都不會想了,什麼商軼什麼郝莎莎,統統見鬼去吧。“你少喝點行不行?”陳彬突然走過來拍掉我拿著杯子的手。“滾,有你什麼事。”我翻了個白眼揉著手,要不是我懶得跑那麼遠,才不來他這裡,剛才叫了六杯,隻給我了兩杯不說,還老唧唧歪歪的,真是討厭。嘶!突然一痛,我低下頭看著手,那上麵三個大針眼十分明顯。上麵這個是我第一次胃痛,胡莉莉帶我去打點滴紮的,左邊這個是第二次胃痛,吳黛帶我去紮的,右邊這個最新鮮特彆了,是昨天低血糖暈倒,白峰帶我去紮的,本來我不想紮的,但是他死死按著不肯放手……對了,就是現在這樣,死死的抓著我,我暈暈乎乎的看著一隻手伸過來抓著我,又回憶了下,沒錯,一模一樣,就是這樣抓的,不過現在這個可比昨天有勁多了。呃……等會,這是誰的手?我還看清楚是誰抓著我呢,那隻手就一下子把我從椅子上拖下來朝門口走去。“喂!你放開我!不要拉著我!”我跌跌撞撞的跟在白峰後麵。“你弄疼我了!放手!”他頭都不回的在前麵走,不管我在後麵怎麼掙紮,就是不放手,於是我氣急敗壞的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可能是挺使勁的,反正他一下子鬆開了我。“乾嗎管我!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來管我!”我頭暈眼花的差點坐到地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身酒氣。”他一下子扶住我,“我要你放假是休養身體的,不是叫你跑來喝酒的!”“我願意!要你管!放假的時候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跟你沒關係!”我一下子推開他。“你再給我說一次!”他的臉色特彆的不好看。“說就說!我願意!願意!真是的,每天再公司煩我還不夠,下班還來……方曉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飯,方曉下午把這個文件給我,方曉下班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方曉方曉方曉!一天到晚叫來叫去,你有完沒完!什麼意思啊?你有……”我病字還沒喊出口,嘴就被堵住了,他突然抓著我衣領狠狠的吻住我,嚇的我瞬間清醒。“我什麼意思你現在明白了嗎?”就在我快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我,幾乎是臉貼著臉問,然後把呆傻的我提起來塞進了車裡,一路送到我自己租的小公寓,又煮了很大一碗粥硬給我灌下去,之後他叮叮咣咣整理房間裡酒瓶子,還把我家裡酒全部倒掉,連料酒都遭了毒手,我大呼小叫的一陣之後氣的不想理他,趴在**哭了很久,最後實在累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從那天之後,白峰每天都會來看我一次,不論忙到多晚,他一定要確定我在家才會離開,時間久了,每每看著他的車在下麵,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就好像那天他的吻一樣,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回應。“方曉,你進來下。”剛剛把郵件發出去,白峰就從辦公室裡喊我,所有人都在伸著脖子拚命的看,我隻好快步走到裡麵去。“郵件是怎麼回事?”他坐在那裡臉上沒表情,示意我把門關上。“我明天要請假。”我盯著他的電腦屏幕後方,不去看他。“開會的時候你沒有聽嗎?我說了什麼?”他的聲音好嚴厲,像鞭子一樣抽過來。“明天是集體活動,不允許請假。”我抬起頭,“可是……”“沒有可是,你的郵件我是不會批的,不要再發了。”他把手裡的筆一下子放在桌上,嚇我一哆嗦。整個辦公室裡麵十分的安靜,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白總,委托人到了,我安排他們去了1號會客室。”白峰的助理推門進來,看著我在裡麵,馬上就退了出去,搞的好像我跟領導在辦公室裡麵偷偷乾了什麼一樣,特彆尷尬。“那我先出去了。”我趁機閃了出去,回到了座位上,剛坐下胡莉莉就發來了消息,說晚上要來找我,順便帶上酒菜陪我喝酒,這真是太好了,自從白峰把我家裡的酒全部倒掉之後,我已經很久沒再喝酒了……“你啊,乾脆和白峰在一起好了,他真的很喜歡你。”胡莉莉喝著喝著突然給了我一巴掌。我看了她一眼,繼續喝著酒沒有搭理她。“之前你們不是傳情書傳的很高興麼?有的人走了真的不會回來了,你彆做夢了。”所有人裡麵,數胡莉莉最會捅我肺管子了。她這話一說完,我的眼淚馬上掉了下來。“哎呀,好了好了,不說了,不提他,喝酒吃菜,我給你倒上。”胡莉莉趕快扯了一張紙給我擦臉,使勁抱抱我。就這樣她陪我哭哭笑笑的喝到了半夜,然後我又喝多了,但是這次真的不賴我,都是胡莉莉這個壞人,明明說好陪我喝的,但是一個勁給我倒酒怎麼回事?不過算了,反正不喝多了我也睡不著,就這樣吧。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胡莉莉晚上給我倒了那麼多酒,原來她一早有想法,趁著我宿醉未醒,就那麼塞到了白峰的車裡,等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收費站了。“要喝水嗎?”白峰把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我默默的接過來,不想說話,因為剛剛我把他的手臂當成了**的抱枕,蹭了一袖子的口水……這次團建為期兩天,基本就是爬山漂流索道什麼的娛樂活動,大家就像春遊一樣高高興興的,除了我很鬱悶,因為胡莉莉給我裝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性感連衣裙啊,蕾絲內衣啊,更過分的是還有套套和事後藥,害的我到處借衣服借鞋子勉勉強強的把活動撐下來,不過比起來我後來乾的那些事情,這都已經不算什麼了,短短的兩天我用行動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觀,不光喝多了大鬨了酒吧,還當著全公司人的麵在電梯裡麵吻了白峰……好不容易要結束了,行政又突然以明天就走了,今天好好玩一會為理由,把所有人都召集到酒吧打牌喝酒唱歌,一個副總在打了幾輪牌之後表示不好玩,要玩真心話大冒險,還跑到吧台拿來一對骰子,就是那種寫著吻對方,真心話,聽指揮一類的整人骰子,所有人都紛紛表示同意,把幾張桌子拚到了一起圍坐好就開始抽牌,一場我永遠也忘不了的噩夢就這麼開場了。一開始我真的以為是玩真心話大冒險,但是漸漸的我就覺得不對了,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而且我和白峰在不斷的輸掉,忙於應付各種懲罰,一旦搖到真心話,就有人馬上跳出來問問題,那些問題也沒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要是彆人肯定不會留心,可我們這幫人個個都算的上是專業人士,所以現在很明顯的,他們在想方設法的挖我和白峰的關係,然後一貫高冷威嚴的他突然特彆的配合,有問必答,而且還順著大家的意說起了自己的感情問題,那個瞬間我突然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擺明了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哦!吻對方!”隨著我手裡的骰子丟出去,全場都沸騰了,因為我要吻的不是彆人,正是白峰。“不算!這個不算!”我趕快去搶骰子,被旁邊的人死死按住,“我沒好好扔!我要重新來!”“不行,願賭服輸。”幾個人趕快把骰子拿走,不給我機會反悔,還有人小聲叨叨昨天電梯裡麵又不是沒親過,害什麼羞。“親一下,親一下,親一下!”隨著巨大的起哄聲,我被人推到了白峰旁邊,雖然他嘴上說著彆鬨了,但是眼睛裡麵充滿了笑意,甚至還不動聲色的來迎接我。不行,不能這樣,我沒想好,我真的沒想好。就在馬上要吻到他的瞬間,我猛的閃了過去,趴在他的肩膀上,在外人看來,我們僅僅是擁抱了一下而已。“哎!親一下,又不是抱一下!”“對啊,彆浪費我們的感情啊,快親啊!”“彆鬨了,方曉是女孩子,就這樣好了。”白峰愣了一下伸出手抱住我,又笑眯眯的阻止了大家的起哄。“不行,必須按規矩來的,不許換!必須親,快點”“方曉你不要賴皮啊,快點大家都等著呢。”“就是,玩就好好玩啊。”在大家失望的嘰歪中,我很尷尬的離開了白峰的懷抱,他雖然表麵上還是笑的,但是眼睛裡麵的笑意早已褪去變得深沉了起來。“那這樣吧,我罰酒一杯,這個就過去了,我們繼續玩。”他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說要代我受罰。“可是……”我輕輕的拉了他一下,這本來是要罰我的。“沒事的。”他對我笑了下。“也行,這是你說的啊。”旁邊副總馬上跑到吧台要了一杯西瓜汁,一杯伏特加,當著所有人的麵混到了一起,一杯巨大的西瓜伏特加就這樣擺在了白峰的眼前,就在他伸手剛要拿的時候,我飛快的伸出手去,搶過來一口氣喝掉。“曉曉!”他很緊張的扶住我。“願賭服輸,是我沒完成大冒險,現在這樣可以了吧?”我捂著嘴把杯子到扣著給大家看,周圍一片安靜。“行啊,你們誰喝都行。”“來來來,繼續玩繼續玩,抽牌抽牌。”“該誰了?”“快點抽牌,彆磨磨蹭蹭的又不是找對象還得挑。”“你不要這樣翻,下麵的牌都叫你看到了!”在安靜幾秒之後,大家又開始打打鬨鬨的繼續。該抽牌的抽牌,該互相通氣的互相通氣,雖然氣氛還和剛才一樣沒什麼分彆,但是每次我抬起頭總能對上白峰的目光,弄的我有點心煩意亂,很快酒勁就上來了,然後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像坐在一朵雲上麵,飄飄忽忽的,他們嘰嘰喳喳吵的不行,就好像有人在我耳邊狂喊一樣,我捂著耳朵甩了甩頭,發現每個人的臉都開始變的很奇怪,一個個的跟跳舞一樣在眼前亂動,白峰的臉變的十分巨大,緊緊的貼著我,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著什麼。我聽到有人在叫我,還有人在笑,白峰一邊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邊說今晚他來買單,讓大家繼續玩,玩的開心點,他們歡呼著把手裡的牌扔到了天花板上,那些牌長出了很多小翅膀,飛來飛去的抓都抓不住,頭好痛,燈光好刺眼,我閉上眼睛不想睜開。後來不知道多久以後,我發現自己坐在床邊,有人站在哪裡,那個背影好熟悉,於是我跑過去抓住他,仔仔細細的看他的臉,那是一張和商軼一模一樣的臉,看的我一下子就激動了,撲上去吻住他,很久才放開。“彆離開我,好不好?”我抬頭看他。“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把我拉進懷裡,熱情的回應我,“我很愛你。”“我也好愛你。” 我緊緊擁著這個懷抱不想鬆開,“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商軼,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了,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什麼?”他身子一僵,停下動作,猛的推開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嘩啦。隨著憤怒的聲音潑過來的還有一杯水,激的我不知所措,剛才溫暖的懷抱消失不見了,白峰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下,站在我的麵前,冷冷的看著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抹去臉上的水珠,環顧四周。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是……白峰的套房?我到底乾了什麼……抬眼望去,站在麵前的白峰襯衫全部被解開,而我的衣服散落一地,身上隻穿著薄薄的打底裙。“我,我一定是喝多了,走錯房間了……”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呆在這裡,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去。“為什麼總想著他,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他擋住了我的路,緊緊的抓著我。“我不想說這些事情,你讓我走吧……”我拚命想推開他,但是實在是太醉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你真的以為他還會回來嗎?他要回來早就回來了,用的著等這麼久嗎?”他的話十分的刺耳,一句一句的紮在我的心上。“住口!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捂著耳朵痛苦的搖頭。“是我們先開始聊天的,是你把小紙條給我的,不是嗎?”他憤怒的抓著我。“你……你一直知道是我?”原來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我弄錯了儲物櫃把他當成了商軼。“真正對你好的隻有我一個,隻有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被他死死的按在**不能動彈。“我不想再等了,既然你不知道怎麼選擇,那我幫你選。”他脫掉了自己的襯衫,一邊瘋狂的吻我,一邊拉扯著那條打底裙。“不要……彆這樣對我,求你了,我不想這樣。”我拚命的抓著打底裙不肯放,求他不要這樣對我,眼淚順著頭發流下來,浸濕了床單。“他不會回來了,彆再傻了,忘了他,我們從頭開始,讓我好好愛你。”他在我耳邊喃喃的說,“難道你忘了嗎?當初是我們先開始的,是我們先有了想在一起的感覺。”他不會回來了。是我們先開始的。是我們先有了想在一起的感覺。這些話使勁的往我的耳朵裡麵鑽,在腦子裡麵接二連三的爆炸,炸的我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不知不覺中放開了手,任由他來親吻我,抱著我,對我說愛我,那個夜晚商軼決絕,郝沙沙嘲笑,白峰溫柔就像是漩渦一樣卷著我,而我疲憊的隻能隨波逐流……天亮,等我醒來的時候,大家早已經走了,白峰像沒事人一樣叫我起床,送我回家,直到做好晚飯才離開,他走了之後,我就像逃命一樣的跑到胡莉莉的家,抱著她哭到無法站立,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談談,把話都拿出來說一說。”胡莉莉把一杯牛奶放在床頭。我靜靜的坐在**,用被子使勁的捂著自己,旁邊的手機一直在響,在逃命的路上我給白峰發了條信息,告訴他不要再來找我,我要辭職,發出去沒幾分鐘他就開始瘋狂的打我的電話。“彆想了,先休息吧,電話我拿走了,你好好睡。”胡莉莉歎了口氣,幫我關上了房間裡麵的燈。後來,我開始發燒,燒的渾身沒力氣,不斷的夢見他來吻我,夢見他來拉扯我的衣服,夢見那個晚上的所有事情,那種痛楚根深蒂固,不管我怎麼掙紮叫喊都無濟於事,最後一次睜開眼,我看見胡莉莉披頭散發的推門進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慢慢醒過來的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醫生說我得了病毒性感冒,特彆嚴重那種,白峰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看見他,我想躲但是沒有力氣動。“好好照顧她,找個合適的時機談談,千萬不要逼她。”胡莉莉用輪椅推著我到車邊,又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我裹上,才讓白峰把我抱起來。“我知道,你放心吧。”白峰輕輕的抱起我,看著胡莉莉。“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躺在**看著白峰幫我掖好被子。“和你結婚。”他把我最喜歡的抱枕塞到我懷裡。“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的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現在養好身體最重要,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點粥。”他讓我躺好就出去了,空****的房間裡麵隻剩下我蜷縮在那裡。在我病的那一周裡麵,一向不請假的白峰也專門請假來照顧我,在我發燒的時候幫我擦汗換衣服梳頭發,在我不發燒的時候想儘辦法為我做各種吃的,偶爾我多吃一點他就會很高興,短短的幾天他已經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看著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我心裡突然很難過,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這樣,他到底是圖什麼?半夜,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到幾點,渴的不行,又喝光了杯裡的水,隻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去廚房拿水壺,臥室門一推開,就看見白峰睡在小沙發上,他那麼大的個子及其不舒服的窩在那裡,不停的換著姿勢,這一定很不舒服,我想,然後覺得特彆委屈,替自己委屈也替他委屈,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默默的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怎麼了?”白峰頓了一下馬上醒了,看見是我就很緊張的抓著。我再也控製不了自己,趴在他的懷裡哭的不行。病好之後我回去上班,再也沒提辭職的事情,我知道白峰是不會批的,而且手裡還有很多的案子在做,中途換人對委托人來說很彆扭。白:飯放在你桌上了,冰箱裡麵還有水果,記得吃。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看見了白峰的信息,回來上班以後,他開始了對我的公開的追求,每天早上mcall,工作日接我上下班,中午花各種心思準備午餐,外出提醒我帶傘,晚上對我說晚安,周五問我周末休息做什麼,要不要看電影,碰到我會喜歡的毛絨玩具馬上買下來送貨到家,衣服包包化妝品隻要是我可能喜歡的,都會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現在全公司的人都對我羨慕不已,個個都覺得我不和白峰在一起簡直是天理難容。“你真的不用來接我的。”我把用吹風機吹乾的衣服遞給白峰,又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剛剛我和吳黛在看電影,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他跑來接我弄的整個人幾乎都濕透了,現在正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我不想你淋雨。”他喝了一口水突然打了個噴嚏,我趕快多拿了條毛巾給他擦頭發,然後坐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慢慢的靠過來,我能感覺到臉上有他呼吸時的熱氣。“時間不早了,要不我……”他扶住我的腰輕聲說。“是啊,都快12點了,你該回去了。”我打斷他的話,站起來幾步躥到門口。在安靜了很久之後,他歎了口氣,放下毛巾,又叮囑我晚上鎖好門,關好燃氣,看著我爬到**躺好才離開,第二天一早我破天荒沒有收到mcall,他也沒來接我,一消失就是兩天。第三天下午,我抱著一個文件夾,還提著一籃水果站在了白峰家門口,手裡還拿著鑰匙,文件夾裡麵是要簽字的合同,水果是他們要我帶來表示問候的,鑰匙是白峰放在我家裡的。在門口我猶豫了好一會才開了門,屋裡很安靜,桌上擺著很多藥,沙發上的衣服也是隨便的丟在那裡沒有去管,我知道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會叫家裡這樣亂的。“你來了?”他聽到聲音走出來,很虛弱的靠著臥室門。“怎麼病的這麼重?”我馬上跑過去扶。“可能是受涼了,把文件先放桌上吧,我一會看。”他拍了拍我的頭,然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搬到**去,看著他這樣我也不敢離開,隻好呆在這裡,在發了一會呆之後,掏出手機給胡莉莉打了個電話,在她的指揮下弄了一鍋粥放在火上,然後把沙發上的衣服洗乾淨晾好,又擦了一遍地,等再去廚房的時候粥已經撲出來了,我趕快關火,把鍋裡剩下的倒出來,手忙腳亂的擦灶台,不小心碰到了還熱著砂鍋,燙的嗷嗷叫。“你在乾嗎?”白峰從臥室走出來用嘶啞的聲音問。“我就想煮碗粥給你……”我甩著手,看著一片狼藉的灶台,還有桌上那碗散發著糊味兒的東西很愧疚,早學會做飯就好了,“要不還是倒了吧,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他沒有回答,默默端起碗喝了下去,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那碗糊粥的緣故,他喝完沒多久就越燒越高,還全身發抖,嚇的我一夜都沒睡的伺候,嚴格按著藥品說明每兩個小時喊他起來吃藥,還包了冰塊放他的額頭,又慌裡慌張的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到底怎麼辦,足足折騰到清晨5點鐘他才退燒,我終於鬆了口氣,趴在他邊上睡著了。10點半,我睜開眼睛自己睡在**,他不在房間裡。啪!很大的一聲嚇了我一跳難道他在外麵摔倒了?我趕快跳下床跑出去看,一出去才發現客廳裡麵除了他的助手還有幾個副總,原來他們剛才在談事情,說到激動處不小心弄翻了茶幾上的水果盤……在那之後,公司裡麵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們已經同居了,我沒有去過多的解釋,就像那句老話說的,你就是個冰塊這樣捂著也會化了,所以我開始嘗試慢慢去接受他,嘗試著和他看電影,吃飯,散步,甚至嘗試著留他在我那過夜,但是每每涉及到身體上接觸,都會讓我怕的渾身發抖,極力的要推開他,一次又一次的不歡而散讓我們兩個人都不高興。十點鐘,白峰還坐在沙發上麵在看書,今天他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我站在廚房手足無措的盯著電熱水壺,這些天我能感覺到他越來越暴躁,如果他真的再逼我,我肯定逃不過,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手從我身後伸過來拔掉了電源。“水開很久了,你在想什麼?”他貼著我的耳邊說。“哦,我沒注意。”我頓了一下想逃離,卻被他拉住。“我晚上留下來,好不好?”他一邊說一邊離我越來越近。“對不起。”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就在他要親吻到我的瞬間,我還是推開了他,我們的親昵又一次失敗了。“我們不能總是這樣。”白峰突然站起來,在房間裡麵煩躁的走動。“真的對不起,我……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抱著自己的肩膀顫抖,他每次一靠近,我都無法控製自己,雖然知道這樣不行,但還是沒辦法。“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他轉過身蹲下來看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去看他,逃避著他的目光。“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當初那隻冰凍果子露的Bunny兔我也買了,是我出差回來特意買來跟你表白的,那個時候我把Bunny兔和玫瑰花塞滿了整個後備箱,可是你連看都沒看,就隻看到他手裡的Bunny兔,我恨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要出差!隻是幾天的功夫,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怎麼會這樣。”他緊緊的抓著我。“所以你那個時候是故意要我去看後備箱的?”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那次從朱太太那裡出來,白峰的車一直在報警,他叫我去看看後備箱,我抬都沒抬起來,商軼就到了,把那隻冰凍果子露的Bunny兔塞到我懷裡,我開心的抱住他,完全忘記了白峰,直到他輕咳了一下,我才慌慌張張的推開商軼。原來他把這件心事藏了這麼久,我看著他,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到今天我才明白他當時有多麼的痛苦,那種生生被搶走的痛苦是多麼的難熬,我真的萬萬沒想到,他們兩個就隻是相差了幾天而已,所有的事情就全部不一樣了。“從一開始就應該是我們在一起的,是我們先開始傳紙條的,也是我們先開始互相了解的,曉曉,你好好的想一想。”他拉著我靠近,再次被我顫抖的推開。“你始終不肯原諒我是不是?我承認那晚太衝動,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先接受的是他而不是我,就差了幾分鐘而已,你這樣對我公平嗎?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一定要懲罰我,你才肯原諒?那你這樣,你打我一巴掌,用最大力氣的打我一巴掌。”他突然跪在地上拉著我的手去打他。“不……”我拚命的想縮手,但是他不肯放。啪!他突然出手一個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緊接著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又打了一巴掌。“彆這樣,你彆這樣。”我伸出手捧著他的臉,淚流滿麵的阻止他再次出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曉曉,隻要你能原諒我,隻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不好,不應該那麼逼你。”他用手擦掉我的眼淚,臉上通紅一片。我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一開始就是錯的,為什麼隻是那麼幾分鐘就要承受這麼多,如果是白峰先來的,是不是事情就會不一樣,是不是我不會這樣痛苦。“曉曉,不管怎麼樣,現在事情終於對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讓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我們不會再錯過了。”他溫柔的抱著我,見我沒有反抗,又吻上來,一步步的逼我妥協。於是那天晚上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因為那一刻我真的無法再責怪他,當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跪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沒辦法不去原諒,在我麵前他把所有的自尊都放下了,那麼卑微的祈求我原諒他,這種我自己都覺得很不能接受的事情,他居然做了,一想到這裡,我心裡的那道檻一下崩塌了,他說的對,是我們最先開始的,是我在他儲物櫃裡麵用紙條傳情,是我塞各種小零食在櫃子裡麵,是我迷戀著紙條上那些曖昧的話語,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們先開始的,如果當初先來的是他,在一起會是我們,而不是商軼,也許商軼隻不過是個小插曲,讓迷了我眼,讓我誤把他當成了Mr.right,讓我錯過白峰,幸虧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選擇,而這次,我必須選擇白峰,因為發生了的那些事情,不和他在一起,我無路可走。“那我們走了,拜拜。”吳黛挽著胡莉莉跟我揮手。“恩,拜拜。”我看著她倆走遠了,然後跑去買了一杯橙汁,一邊喝一邊等白峰來接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他很細心的照顧我,也很寵愛我,無論什麼東西隻要多看兩眼,馬上就會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而我也努力的放下所有的心結,努力的去愛他,甚至帶他回家見我父母,看到我們的人都覺得我們很甜蜜,很般配,一定是會結婚的,有他在,我不再徹夜難眠,也不再到處喝酒,每天就是下班回家,兩個人一起做做飯,然後看看電視打打遊戲,他有時候會留下來過夜,偶爾的我也會去他哪裡過夜。就在我走到扶梯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身影,生生的刺痛了我眼,讓我不知所措。不會的,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是商軼,他不會回來了,所有人都說商軼不回來了,我不要再和他糾纏了,我和白峰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慌忙的後退,一直退到看不見他的地方躲著,不敢再靠近扶梯,一雙手從背後抱住我,嚇得我把手裡的橙汁掉到了地上。“怎麼了?慌裡慌張的。”白峰抱住我,臉上還帶著關切的表情。“橙汁弄掉了……”我不知所措撇了他一眼,然後盯著地上的杯子。“小饞貓,再買一杯給你好了。”他笑著捧起我的臉。“我不想喝了。”我搖搖頭,然後把地上的杯子撿起丟了,“我們從那邊下去好不好?剛才有個小醜拿著好多氣球走過去呢,橙汁沒了,我想看氣球。”我抓著他不放。“我馬上回來。”出了商場,白峰突然叫我等著,轉身又走回到商場,幾分鐘後拿著氣球走了出來,是剛剛小醜在發的。“不是隻給小孩子麼?”我扯著氣球有點發懵。“對啊,我跟他說,我家的小朋友在外麵等。”他捏了我鼻子一下,拉著我往停車場走。看著他的背影,我又回想到剛才的那個人影,不會是他的,剛才肯定是看錯了,怎麼會是商軼,他不會回來了。半個小時後,我在自己的臥室裡麵裝衣服。剛才就在快到白峰家的時候,我發現小藥盒沒有帶,於是跟白峰說衣服帶錯了,一定要回來拿,現在就是在圓謊,隨便抓了兩件衣服準備下樓。站起來路過飄窗,突然看見平時放在那邊的兔子布偶倒了,我馬上跑過去把它扶起來,無意間撇到窗戶差點叫出來。是商軼,他站在樓下他經常等我地方定定的看著我。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剛才在商場我就已經看錯了一次了,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會看錯兩次……“曉曉,你拿好沒有?”白峰等不及從樓下上來,我慌忙跑出臥室。“我們走吧。”“不是拿衣服嗎?乾嘛抱著兔子?”他看著我懷裡的兔子。“我要帶著兔子走。”我心虛的說。“真是小朋友,快點走吧。”他捏了捏我的臉,“對了,窗關了嗎?”“關了。”我抱著兔子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進臥室了,“我真的關上了。”“恩。”他看了看樓下,又麵無表情的拉上了窗簾。“丟三落四,都跑回去一次了還是忘帶東西。”洗好澡我看著白峰幫我把睡衣袖子挽上,因為心慌意亂的到他家之後,我才發現睡衣沒有帶,所以現在隻好穿他的。“還是搬到這邊來吧。”“可是租期還沒到呢,太不劃算了。”我默默的把手抽回來,又被他抓住。“那些無所謂的,就這樣決定了,明後天我有課,那下周我們就搬。”他拉我靠近他,然後吻住我,不允許我有任何意見。“婚姻家庭谘詢師通常是指為在戀愛、婚姻、家庭生活中遇到各種問題的求助者提供谘詢和輔導服務的人員,我們一般稱作委托師,遵循公序良俗,是我們必須遵守的職業道德守則之一。”“公序良俗是指社會公認的秩序和良好的習俗。遵循公序良俗,是指婚姻家庭谘詢師在谘詢服務中的言行應當遵守公共秩序,符合善良風俗,不得違反國家的公共秩序和社會的一般道德。一個合格的婚姻家庭谘詢師必須具有到位的法律意識,掌握相關的法律規定……”我趴在階梯教室的桌上看著白峰講課,每年我們都會到高校來講課,一方麵是幫助畢業生就業指導,另外一方麵是挖掘下有沒有可以培養的實習生,這是白虢一項很重要的活動,隻不過以前都是商軼來上課的,我經常陪著他,當時我最不高興的就是一下課很多小姑娘都死命的圍著他,各種要電話……扭頭看看周圍,我覺得白峰這次也會被一堆小姑娘圍著的,因為現在這裡幾乎大半都是女生,而且每個人手裡都舉裡拿著一樣東西——相機,要麼就是手機,身邊還不斷能看見姑娘們在調焦距,大家都是來拍高大英俊的白老師的。“同學,你有筆嗎?”旁邊突然有人推我。“哦,我有。”我從包裡找出來一隻筆遞給他,這男生長的挺好看的。“那你把電話寫給我吧。”他不接筆還把本子推了過來。“方曉!”台上的白老師突然喊我,“作為委托人,約見客戶的同時你應該注意什麼?”“仔細傾聽客戶需求,進行初步的淺心理分析,儘可能的約見夫妻雙方。”我慌裡慌張的站起來答問題。“很好,旁邊那位同學,你覺得她這麼做容易出現的問題是什麼?”“那個,好像沒有吧?”那個男生嚇了一跳。“這種做法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感情用事,在案例中我們往往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從而做出錯誤判斷,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要儘可能約見婚姻的另一方,努力的還原真相。”白老師示意我坐下。然後笑眯眯的看著那個男生:“就像你剛才那樣,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找女孩子要電話上,完全忽略了我正在講課,這非常不好,因為不管你以後從事的工作是什麼,冷靜清醒的頭腦都是必須的,所以我現在請你站到那邊去冷靜一下。”他有的時候真的很小氣。我看著那男生在大家的竊笑中站到窗邊,其實陪商軼上課的時候也是有人找我要過電話,台上商老師隻是半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好好聽課就好了,不要找我女朋友要電話”,同學們笑笑也就過去了,而現在新來的白老師非要懲罰人家一下……下課後,白老師還沒來得及找我,就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包圍了,個個都有不懂的問題,努力的往前湊,希望能要到白老師的電話,你們絕對會碰釘子的,我拿著包站在那裡想。“方曉方曉,你叫方曉是吧?”那個男生又跑來找我,“你電話還沒寫給我呢。”“我不會給你的,我有男朋友了。”我往旁邊縮了一步,台上白老師正不高興的盯著我。“沒關係啊,不管結婚沒結婚,我都有追求的權利,再說了,我可以跟你男朋友PK啊,他哪個係的?是誰?”“是我。”白老師撥開小姑娘們走了過來,還把我拽到身後,然後我聽見了小姑娘們和這個男生心碎的聲音。“法學係二班的汪洋是吧?很好。”白老師把手裡的點名冊翻的嘩嘩響,“你挺有勇氣,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20道題,快問快答,如果你能答對16道以上,我不光把她電話給你,還邀請你來白虢實習三個月。”“喂!”我輕輕的拉了下他的袖子。“現在聽好了,第一題……”他撇了我一眼,開始問問題了。“這孩子比我想象的好,我還以為隻是個混文憑的。”白峰拉著我在前麵走著,他剛剛把我的電話給了那個男生,還當場寫了個條子,叫他下周課餘時間到公司報到。“你問的也太刁鑽了。”我看著他的後腦勺,剛剛他除了問問題,還隨機說了很多法律條款叫人家背。“法學係的學生很有可能成為律師,熟悉條款是必須的。”他捏了我臉一下,“他打電話不許接。”你剛才臉陰的那麼可怕,誰還敢打啊……我揉揉臉,然後跟著他去了校園旁邊的小店吃飯,那裡有最出名的魚鍋,每次來陪上課我最高興的就是中午可以去吃這一頓。這家店還是這樣,沒什麼變化,我看著門口,那個情侶牆還在立在那裡,上麵的照片也越來越多,看著這些照片,我想起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當時和商軼也拍了照片放在上麵……最讓我沒想到的,這裡的服務生居然還記得我,自作聰明的把我們帶到了離那張照片最近位置,白峰一扭頭就看見了那張照片。“照片拍的還不錯啊。”他看見那張照片摘了下來,還伸到我麵前。“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心裡一痛,一下子把照片翻過去。“要我幫你釘回去嗎?”抬起頭,他冷著臉看我。我想了想,把那張照片撕的粉粉碎,丟在煙灰缸裡麵。“你要吃什麼?”他笑了下,很滿意我的處理方式,然後低頭研究著菜單,點了我最喜歡吃的菜,又幫我把魚刺全挑出來,貼心的很,沒有人比得上周二,白峰就給了我更大的一個驚喜,驚的我和他大吵一架。那天剛上班,我的房東就突然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那麼多東西都不要了,還搬家搬的那麼匆忙,在問清楚之後,我馬上把白峰叫到樓梯間裡,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心”,因為他居然真的按著那天晚上說的,這周就幫我搬了家,怪不得我一說要回去,他就不肯,還說以後都不用回去了,要我一直陪著他,我還以為他隻是想粘著我罷了。在談心的過程中,他幾次想停止爭吵來抱我,都被我推開,然後丟下他一路趕回去,看著空****的房間,我當時就哭著去找胡莉莉了。“彆哭了,把他叫來你們聊聊好不好?”胡莉莉一個勁的給我擦眼淚“不好!我不想再看見他了!”我抽抽噎噎的跟她說,“我什麼都給他了,能給的都給了,這麼短的時間,他要我全部忘記,我真的做不到。”“知道,你努力了,不哭了。”她抱著我的肩膀晃。後來白峰隻是給胡莉莉打了個電話確定我在那,就再沒消息來了,一直到周五都沒來煩過我,當時我氣死了,他居然還不高興,太可惡了。周末一大早,我還睡著他就跑來敲門,不顧我的反對硬是拖我回到公寓,門一打開,我都傻了,他竟然在短短的幾天裡,把房間又恢複了我走之前的模樣,就連沙發上丟的衣服都還是那個樣子,該怎麼亂還是怎麼亂。“你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擺的不對,我馬上重新弄。”他很嚴肅的看著我。“這些……你怎麼做到的?東西你不是賣掉了嗎?”我看著周圍,沒錯,和我上周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是,所以我後來花了2000塊都買回來了,能洗的我全部都洗了,乾乾淨淨的。”他拿沙發上的靠墊給我看。“2000塊!這些東西他收的時候也就給你200塊吧?奸商!我要去找他們。”我一聽就抓狂了,他真是瘋了要多少給多少。“好了好了,2000塊就2000塊吧,我不在乎的。”他一下子抱住我,“我錯了,不應該亂動你的東西,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那我要點過東西才考慮……”我跑到臥室去看那些玩偶,一推門就看到那隻錄音熊依舊放在櫃子頂上。“原諒我好不好?”他跟進來把我壓倒不肯放開。其實當時對我來說,彆的都不重要,重要是那隻錄音熊,所以一看見熊還在那裡,心一下子就軟了,半推半就的原諒了他,雖然心裡還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但我實在不想去觸及,於是假裝自己放下了。在那之後,我跟白峰過的很好,雖然偶爾有小爭吵,但是都很快的化解了,而且我也順利的通過了考核,成為了正式的委托師,這當然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大家都看著的,因為白峰才不會寵我寵到在工作上都睜一眼閉一眼,他對我比對彆人要嚴厲的多。不過公司的行政真的真的特彆會拍馬屁,我扭頭看著坐在旁邊的空位想,上周白峰剛提出要把自己的辦公室重新裝修一下,隔出一個小間給我做辦公室用,這周行政就歡天喜地的給他找了這個地方辦公,就在我旁邊,恨不得和我用一個辦公桌,挨的緊密的不能再緊密,所有人路過都會撇我一眼,我深深的覺得自己好像個猴子一樣……12點,我獨自下樓去吃飯,白峰出差了,要到後天才回來,這幾天沒他在身邊,我天天遲到,早餐吃不上不說,午餐質量也直線下降,不是叫外賣就是吃食堂,好想吃糖醋排骨啊!等他回來一定要他做來吃,我一邊想一邊推開食堂門,迎麵就看見一堆人紮在那裡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再說什麼。“哎,你們聽說沒有……”“真的假的?”“我告訴你,知道上周離職的劉師是什麼地方了麼,他就是去了……”“你們在聊什麼啊?”我馬上跑過去一起聽。“沒有,什麼都沒聊。”“老板娘,最近菜炒的太素了,你不跟老板說一下?”“對呀對呀,最近大家這麼辛苦明天要求燉牛肉。”然後一幫人就開始狂喊燉牛肉,企圖把這個話題叉過去,這太奇怪了,我順著敷衍了他們的起哄,跑去逼問陽陽,卻得到了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消息。陽陽說,商軼和郝莎莎回來了,還照模照樣的也開了一家叫做尚瀚的婚姻事務所,而且從我們這裡還挖走了幾個骨乾的委托師,原來那天在商場,我真的沒看錯,可他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不能消失的徹底一點,為什麼不能像他們說的一樣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這到底是為什麼……整整一下午我都陷在這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下班後又渾渾噩噩的回來,無精打采的推開門,發現田螺先生正站在那裡,我楞了一下,就把自己埋進那個溫暖的懷抱裡,不想離開。“乾嘛,看見我這麼高興,想我了嗎?”白峰以為我在撒嬌,笑嘻嘻的拍著我的背。“不要離開我,我真的經不起折騰了,真的,不要離開我。”突然好想哭,為什麼還要去想他,回來了又如何,白峰已經給了我安穩生活,我應該好好和他在一起才對。“在說什麼傻話,快去洗澡,洗好吃飯了。”他幫我把手裡的包放好,催促我去洗澡。洗完澡進了臥室,我看著之前丟的滿地的玩偶已經被白峰收好,飄窗上衣服也都疊好放進了衣櫃,**還擺著一套全新的小熊,那是現在最火的玩偶,每一隻上麵有一個字母,現在這套小熊整整齊齊的擺出了“曉曉我愛你”。“喜歡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從後麵抱著我。“你太寵我了。”我看著他,心裡為剛才的亂想愧疚。“今天都是你喜歡的菜,我還開了紅酒,不過不許多喝。”他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我搬到你那邊好不好?”我轉過去緊緊的抱住他,這次我真的要離開這裡,重新生活。所以那天晚上,我很瘋狂的去吻他,用全部的熱情去回應他,努力的把他的一切印在腦子裡麵,讓他去代替我必須遺忘的那個部分。我真的以為我做到了。“還不回家嗎?”白峰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發呆,他嚇了我一跳。“啊……沒注意,這麼快就到點了?”我裝作整理文件。“下午見了誰?”他拿著衣服等我收拾東西。“李浩輝對麵鄰居,就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我隨口胡謅,然後跟著他下樓,在樓下又看見了那個討人厭的常德才,他正站在門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