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什麼吧?”我扶著白峰躺到了**,剛才我去找他下班,沒想到看著他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沒事,可能是沒睡好。”他伸手來捏捏我的臉,對我無力的笑笑。“你最近總睡不好。”我讓他躺下,然後去藥箱拿了一片安眠藥,這是我流產之後醫生開給我的,還剩下幾片,“吃了藥快些睡吧。”“幫我把手機拿來。”他端著水喝了一口。“彆看手機了,快睡覺。”“就放著,我怕有人找,等起來了再看。”他把藥放在嘴裡。“好吧。”我轉身去拿他的手機,卻看見我的手機亮了。我有事和你說。Allen(商軼)十分鐘之後,我開門出去,馬不停蹄地往私會所趕,最近白峰的讓我越來越看不透,頻繁的夢遊,說夢話,打那些最後一次合作的話,商軼又突然發來這樣的信息,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了,你沒事吧?”我慌慌張張的跑到房間,抓著商軼不放,“出事了嗎?郝莎莎做了什麼?還是……白峰找過你?”“我沒事,你冷靜點。”他伸手抱住我。“真的沒事嗎?”我翻來覆去的看著他,臉上沒有傷,身上也沒有,看表情也沒有什麼地方特彆疼。“沒有,真的沒有,我隻是想見見你。”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我心裡一酸差點哭出來。“我送你先離開好不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我處理,等安定好我去找你。”商軼輕輕的親吻我的臉頰,“我不想看你跟著一起受折磨。”“我能去哪?”我抬頭看著他,“這是一個死局,沒有辦法!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我誰都不想傷害,可是我做的一切都在傷害你們!”“因為我,你和白峰成了現在的局麵!因為我,郝莎莎可能這輩子站不起來了!因為我,那個孩子死了!”我一下子推開商軼,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腦子裡那些事情全部在我前麵浮出來,白峰當初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沒辦法反抗,酒會上郝莎莎坐著輪椅依舊惡毒的看著我,手術室裡一團一團的血從我的身體裡麵流出去……“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為什麼我還要活著,對……沒有我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不如我現在去死,大家一了百了,你們各自從新開始生活好不好?”我一邊說一邊在屋裡團團轉,尋找著各種能讓我自己去死的可能。“你不要這樣!”商軼看出了我的打算,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我不死沒辦法解決!”我甩開他衝向落地窗。“你這樣做我怎麼辦!”他擋在我麵前,推開我。“放手,你放開我!”一片混亂之後我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我們就這樣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抹了下臉,發現手上全是血,商軼正抱著我的頭,他的手被劃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血流不止,我一下子就慌了。 “你沒事吧?”我瘋狂的抽著一張張的紙巾按在商軼的手上,可那血越來越多,染紅了我的衣服,怎麼都止不住。他不顧手上的血把我抱住:“你冷靜點,總有解決辦法的。深呼吸,沒事了,沒事了,你不要再想了……”他的聲音滑過我的耳朵卻沒辦法讓我感到一絲的緩和,我拚命的在哆嗦,渾身都在顫抖。“可這是根本解不開的死局啊……”我在他懷裡痛哭。其實那天商軼說出真相的時候,我就發現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和白峰有著很大的關係,所以我開始仔仔細細的回憶著全部的細節,希望可以找出說服自己的東西,哪怕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都會讓我舒服些。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當時愛上的是身邊溫暖開朗的商軼,還是字條裡成熟冷靜的白峰,因為從一開始,我們三個人就一直糾纏在一起。“15號朱太太的預約改了?”白峰看著我剛做的日程表皺眉,他今天要出差,所以我們在核對回來之後的預約。“是,因為我查了下,15號兩地的天氣都不是好,飛機很可能會延誤,朱太太當天晚上也有晚宴不能多等,既然時間這麼趕,不如放到16號,這樣即不會叫客戶等,也可以讓你休息一下。”我站在那裡把打了很多遍的草稿說出來,然後忐忑不安的看著地板,白峰一向最不喜歡彆人改動他的時間,但是他之前的安排真的不合理……如果趕不回來,又耽誤了朱太太的晚宴,那事情就更麻煩了。整個辦公室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我知道他正在看著我,臉上麵無表情,看來這次肯定要挨罵了……“對不起,我不應該擅自修改你的行程。”我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不,你做的很好,剛才是我走神了。”他收回了目光繼續翻著日程表。下班之後我沒有馬上走,而是在公司門口看雨,順便等商軼。一個月前,胡莉莉給我出了主意,她讓我想辦法匿名和商軼聊天,反正沒人知道是誰,隻要來言去語的聊上了,那就好去套話了,套一下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有那就該乾嘛乾嘛去,沒有女朋友那就問問喜歡什麼樣的,自己學著去做,萬一有機會呢,當時我覺得胡莉莉簡直聰明極了,又達到目的,又不傷麵子。於是我買了一堆小零食,每天換著樣的塞到了他的儲物櫃,還在便簽紙在上麵寫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做話題,然後惴惴不安等著回信,在等的過程中我把全部的狀況都想到了,他有可能高高興興的吃掉,有可能直接丟了,有可能給彆人吃了,還有可能裝看不見,所以看見在紙條上有人回複,我高興的心都要蹦出來了。就這樣,我們從每天一張小紙條,一路聊到三四張,最多的時候可能有五六張,話題也從工作轉到了興趣愛好,一到休息時候就往儲物櫃跑成了我的習慣,而商軼也對我越來越好,加班了送我回家,半夜餓了陪我夜宵,上次在寫報告寫到半夜三點多,我就在朋友圈發發牢騷說想吃麥當勞,他馬上買了送來,於是我就鼓足勇氣寫了一張告白紙條塞到了儲物櫃裡。可是今天都是第三天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咦?還沒走啊?”商軼拎著包走出來的時候雨下的正大,我看了他半天都沒張開嘴問,也許他對我沒意思吧,算了還是不提了。“怎麼了?”他看我半天不說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哦,我沒帶傘,而且新買的鞋,不想沾水。”我回過神隨便找了個理由。“下這麼大,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不如我送你吧。” 他伸頭看了看,然後把手裡的包和文件夾全部遞給了我,然後脫下了外套蒙在我頭上。“哎?”剛想問他乾什麼,頭一暈,發現他把我抱起來了。“你好輕啊,像小貓一樣。”他扭頭對我笑。半個小時後,我抱著小熊在臥室胡思亂想,商軼剛才淋的全身都濕透了,現在正在洗澡,吹乾的衣服我已經放到沙發上了。我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沒意思,剛才為什麼要那樣抱我,一回想到剛才我就臉上發燙,難道他覺得回紙條不如行動乾脆?會不會他也一直在找合適的時機?哎呀,好煩,行不行回一句話啊!現在算什麼意思!我越想越亂,一把一把的揪著小熊的毛,揪的正帶勁的時候,商軼敲門告訴我可以吃晚飯了,晚飯?他什麼時候叫的外賣?我放下熊走了出去,桌上這熱氣騰騰的擺著兩碗方便麵。“你平時不做飯嗎?冰箱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西紅柿和一點燉牛肉,所以我煮了方便麵。”商軼把筷子遞給我。“平時叫外賣比較多,或者從我媽那帶點菜,想吃的時候熱一熱。”我接過筷子坐下來吃麵,也不知道是我媽燉的肉好吃還是煮麵的人有心,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方便麵。“老熱剩菜多不好,你應該找個人給你做飯。”他低頭吃麵。“你怎麼跟我媽說的一樣……”我看著他,想了又想,生生的把後半截話咽了下去,其實我媽說的是你應該找個會做飯的男朋友,真是的,為什麼不跟他說呢,說了不就可以順勢問問他的意思了麼,我真是蠢。“我是做不成你媽了。”他看我一眼,喝了一口湯,“不過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哎?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這是表白嗎?是吧?我沒聽錯吧?我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好疼,特彆疼,不是做夢!不是做夢!“看我乾什麼,快吃,一會涼了。”他把碗裡的牛肉夾給我,“我告訴你啊,找我做男朋友你可劃算了,我又會做飯又能保護你,文能寫報告,武能洗碗,一點缺點都沒有,真的,你不要笑,對了,你不介意抽煙喝酒吧?介意也沒事,我可以戒了,煙好說,酒估計比較難,但是我能保證沒有應酬就不喝了……”“你話好多啊,到底想是當我男朋友還是想當我媽?”我看著商軼嘰裡呱啦的跟我分析他有多麼的物美價廉,心裡甜甜的。“晚上去看電影麼?”我剛關上儲物櫃的門,商軼那張臉就猛的躥出來嚇我一跳。“你嚇死我了!”我錘了他一下,被他拉住不放,“討厭,一會叫人看見了!”“現在是午休時間,誰會來。”他把我拉到他懷裡,“不如我們公開好了,現在跟做賊一樣,多煩人。”“還不到時候嘛,乖啊,乖,我回去了。”我親親他,又抱了一會才離開。在公司秘密交往不公開是我提出來的,一是因為年輕臉皮薄,二是因為我真的不想人家說我靠他上位,現在想來,這些都是掩耳盜鈴罷了,公司裡麵那麼多情感專家,怎麼會看不出來,隻是我們不主動提,他們也裝作不知道而已。有些事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躲都躲不過,我和商軼在一起的事情,沒過幾天白峰就被知道了,說起來都要怪一時衝動。那天我和白峰從朱太太那裡出來,他突然提出來送我,實在是不好拒絕,我隻好答應了。“好像沒什麼問題,你幫我開下後備箱試試,也許是沒鎖上。”剛上車,係統就不停的報警,所以我隻好和白峰下來看。“哦,好。”我走到車尾還沒抬起蓋子,一隻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突然出現在眼前,隨著兔子轉過去,商軼正笑嘻嘻的拿著一束玫瑰花。“冰凍果子露!這個顏色的Bunny兔斷貨了好久的!”我接過兔子撲到他懷裡,直到白峰輕咳了一下,才想起來還有人在,趕快推開他。“真是的,乾嘛瞞著我。”白峰拿著菜單點菜。“是她不想說,又不是我。”商軼伸手來捏我的臉,被我拍掉,“對了,晚上你請客,今天是賭注的最後一天,我贏了。”“這一個月你忍的很辛苦吧?白峰抬眼看了我一眼。“什麼賭注?”我喝著水問。“他總是嫌我弄亂他的櫃子,後來我們打賭,我一個月不動他的櫃子,他請我吃一個月的飯。”商軼輕描淡寫的說。“誰叫你總把東西亂糟糟的塞進去,疊都不疊,全公司沒有比你的櫃子更亂的了。”白峰打開濕紙巾在慢慢的擦手。“還好吧,塞進去不就行了,我才不會像你那樣非要疊的整整齊齊,你那是強迫症。”商軼笑著拿過菜單拉我選菜。那頓飯我吃的十分不安穩,因為記憶裡,商軼的櫃子從來都是擺的很整齊,根本不是他說的隨隨便便塞進去,而且不光這些,我還想起來很多事情,比如他在紙條上說不喜歡晚睡,但實際上他玩遊戲能玩一宿,又比如他在紙條上說周末喜歡呆在家裡,但實際上每周他都要拖我出去郊遊,無論怎麼找理由都說不通自己,因為商軼確實有太多的小細節和紙條上不一樣,難道當時跟我聊的人是……一周之後,我迎來了初級考核,和郝莎莎一起競爭一個實習委托師的名額,為了這次考核,我忙的連約會都沒空,可到底還是出了問題,有人換了我的資料,等我發現的時候,考核已經開始了。下午的時候,我在碎紙機裡麵找到了被換掉的資料,又聯想到郝莎莎的樣子,心裡迷迷糊糊的有了點答案,不過這事我對誰也沒說,商軼問起也隻是說太緊張了。很順利的我拿到了實習委托師的資格,而郝莎莎因為種種原因被調到了後勤,開始了我們曠日持久的糾纏。自從郝莎莎去了後勤,我發現自己的狀況越來越多,不是丟東西,就是莫名其妙的受傷,各種把戲出現在我身邊,鍵盤裡麵藏針,水杯裡麵倒膠水,盒飯裡麵被撒上土,簡直防不勝防,每次我都默默的處理掉了,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她似乎不想放過我,終於在某一天惹惱了白峰,也讓我和商軼的戀情徹底公開。整個事情是從她逮到我和商軼在接吻開始的。“你們在乾什麼?!”我聽見一聲尖叫,然後就被拉開,臉上火辣辣的痛。是郝莎莎,她衝進來打了我一巴掌,商軼甩開她的手,把我護在身後。那一巴掌打的我懵了好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周圍,大家一邊看熱鬨一個竊竊私語。“商軼,我怎麼對不起你了,這樣對我?我們還沒分手呢!”“方曉,你太毒了吧?利用白總打壓我,然後搶走我的男朋友,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看著圍觀的人,郝莎莎聲淚俱下的講了一個神奇的故事,在故事裡麵,我先是靠著白峰迅速上位,然後又一路打壓把郝莎莎趕到了內勤,還死死的纏著商軼不放,成了他們之間的小三,我毒的冒泡,壞的流膿。看著郝莎莎上躥下跳的演戲,我捂著臉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如果彆的公司出了這種事,那這種輿論壓力確實很有用,可我們是情感谘詢公司,怎麼會被這種簡簡單單的故事所蒙蔽,我和商軼在一起不久大家就都看出來了,很親密的同事還經常拿來開玩笑,隻有她才是最後發覺的那個,現在他們不過是看看熱鬨,然後該乾嘛乾嘛去,而且就算是不知道,也沒人敢公然討論老板的八卦,她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形成很大的輿論,所以最後倒黴的還是她自己。不過就在大家以為郝莎莎鐵定被開除的時候,她居然又回來上班了,沒多久,當白峰看似無意的提起,郝莎莎能回來是商軼要求的時候,我覺得無比震驚和不解,馬上找到他問,然後大吵一架,開始進入冷戰,誰都不肯低頭,我一定要他給我一個原因,他要我忘記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郝莎莎,郝莎莎,郝莎莎!我真的不明白她都這樣對我了,商軼為什麼還要護著她,難道他們倆真的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我送你回去吧?”從委托人那裡出來,白峰突然問我。“不用,我想自己走走。”我對他笑笑,昨天晚上商軼跑找我和好,又摟又抱的不肯放開,煩的我不行隻好答應,正卿卿我我的時候,萬惡的郝莎莎瘋狂的打商軼的電話,我要商軼關了電話不要搭理她,商軼說什麼都不肯,於是我們又吵了一架,再次不歡而散。也不知道郝莎莎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氣死我了。我一邊想一邊走,突然伸手拍了我的肩膀,然後指了指前麵的廣場,那邊正圍著很多的人。是要我去看嗎?越來越多的人走過來拍拍我,示意我到廣場去。在廣場的中間,一共擺著99隻邦尼兔,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各種版本各種花色的邦尼兔,每一隻都抱著一束玫瑰花,一隻更大的兔子蹦蹦跳跳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又跪在我麵前拿出來一個戒指盒。我當時就一個想法,兔子都會求婚了,然後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笑的本來挺認真的商軼囧的不行,一下子摘掉了頭套,滿頭汗的跪在那裡。這是我見過最奇葩的求婚。“彆笑了行不行?”商軼麵紅耳赤的開著車,現在我們正帶著一車的兔子回家。“你說我要是喜歡烏龜,你是不是要爬過來?哈哈哈。”我手裡抱著好幾隻兔子,手上還帶著他剛剛給我戒指。“我才不爬呢……”他捏了捏我的臉,“那說好了,明天下午我們民政局門口見。”“恩,我先回家去拿戶口本。”我看著手上的戒指,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郝莎莎再粘著商軼也沒有用,因為過了明天,我們就是夫妻了。然而這場夢醒的太早太突然,狠狠的傷了我。那天天氣不錯,是難得的好天氣好日子,我帶著戶口本,身份證在婚姻登記處等著商軼,從開門等到關門,他都沒出現,電話也打不通,我氣急了但又怕是他有什麼事情不敢離開,後來白峰來找我,說說商軼和郝莎莎走了,商軼托他來告訴我對不起,我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當時,我整個人都瘋了,我恨透了商軼,甚至開始相信郝莎莎的故事是真的,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三,現在人家兩個雙宿雙飛去了,丟我一個人在這裡麵對一切。明明是你叫我等的,既然要離開為什麼要我等!這到底是為什麼!於是我開始不吃不喝的到處找他,胡莉莉和吳黛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可我總有辦法出去,去找商軼,那段日子,市裡的每一條路我都走過,每一個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問過,在徹底失望了之後,我開始迷上了各種酒,喝到自己頻繁出入醫院。白峰發覺之後,把我從酒吧抓回家,倒掉我所有的酒,時時刻刻的盯著,白天把工作排的滿滿的讓我沒空想彆的,晚上不論忙到多晚都會來看我一次,一定要確定我在家才會離開。那個時候,他對我是真的好,如果他沒逼我,就一直這樣下去,我早晚也會動搖的,可惜,他實在等不了了,用我不理解的方式幫我做出了選擇,就那麼奪走了一切,讓我隻能和他在一起。那個賭注,那次掉出來的小紙條,那個看似無意的提起,包括白峰來找我說的話,當時完全沒有細想過,因為我不了解商軼,更不了解白峰,我隻知道商軼傷害了我,而白峰在那個時候給了我最需要的溫暖,生活看似回歸了平靜。賭注延續了儲物櫃的錯誤,小紙條提醒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白峰那個無意的提起讓我和商軼陷入了冷戰,白峰的到來讓我覺得郝莎莎和商軼沒那麼簡單,團建我喝醉酒白峰卻帶我回了自己的房間,是我先去親吻他才讓事情不受控製的發展,是白峰在祈求原諒的時候不斷的讓我想起是我們先開始聊紙條的,就連表白都是商軼搶了白峰的,所有的事情在我眼前閃過,每個細節都和當時感覺的不一樣,我真的無法說服自己白峰什麼都沒做,我們就是順其自然而已。很多時候,我真的不敢再想了,因為想的越多,我越無法說服自己白峰和這件事無關……早上五點,我悄悄的回到家裡,儘量不發出聲音脫下鞋,然後燈突然亮起,一股很大的力道把我甩到了沙發上。白峰正冷冷的看著我,眼睛裡麵全是恨意。“你去哪了?”他看了我很久才開口。“我……”我腦子在飛速的轉動,想著各種說法。“說!”他把我拎起來扔到了地上,然後死死的抓著我的頭發。“胡莉莉,我去了胡莉莉那,還有Allen,我們一直聊到現在。”我抓著他的手,想叫他放開我。“你在騙我是不是?你到底去哪了!”他抓著我的頭發來回的晃。“我沒有!我真的是跟她們聊聊天,你可以給Allen打電話。”我覺得頭好痛,估計是麵部表情太扭曲了,白峰一下子鬆開了我。本來我是想讓白峰給Allen打電話的,但是當我看著白峰拿我的電話打給了胡莉莉,心裡就一個想法這下完了……“喂?是我,白峰,方曉剛才是不是在你那邊?”白峰按下免提,坐在沙發上麵打電話,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我。“對,她剛回去啊,快到家了吧,不好意思啊,聊著聊著就時間長了,三個女人總是話多。”胡莉莉語調十分的輕鬆,她這話一出,我就知道商軼一定找過她了,還好有他,我一下子趴倒在地上。“曉曉,曉曉,你沒事吧?對不起!”白峰掛了電話飛快的衝過來抱住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不應該懷疑你。”“是我不好,不應該偷跑出去害你擔心。”我斷斷續續的安撫他,商軼說如果發現白峰狀態不對,千萬不要刺激他,順從他就好。“那我走了,你記得吃藥,我很快會回來的。”白峰摸摸了我的額頭。“我知道,路上小心。”我看著白峰離開關上了門,那天之後我就病倒了,感冒拖拖拉拉的折騰了快兩個月,這段日子我再沒出過門也沒見過商軼,白峰也在家裡辦公陪我,生活表麵上又恢複成了一潭死水,平靜的就像暴風雨的前奏一樣。兩分鐘,白峰應該已經到地下車庫取到車了,我走到陽台看著下麵,一直看到白峰的車拐彎上路,然後從客廳沙發墊底下拿出一個u盤,這是前幾天我在書房櫃子下麵的暗格發現的,要不是想找到白峰從我這拿走的身份證,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櫃子下麵還有個暗格。您的U盤已連接好。U盤剛插在白峰的電腦上,就飛快的彈出了提示,可我卻把鼠標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猶豫不停,不過我最後還是打開了,那裡麵是一段段的監控視頻,白峰不知道什麼時候裝在家裡的,它們完完整整的展示著我和白峰生活,客廳、廚房、陽台……我一個一個的看下去,直到全部看完,播放器開始自動播起了他電腦裡麵的內容……“曉曉,我回來了。”下午一點鐘,白峰從公司回來了,“你在發什麼呆?”他放下東西坐到我的旁邊,而我則打開電視,用遙控器選了一段視頻,按下了播放。電視上麵一個很像郝莎莎的女人出現在婚紗店裡指指點點。半分鐘之後,視頻跳了一下變成了另外一段,一個帶著帽子口罩的男人推著輪椅走到了女洗手間,而我剛進去沒多久。啪的一聲白峰拔斷了電視的電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放下遙控器,眼裡的眼淚讓我看不清麵前的這個人,這個和我夕相處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嗎?那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開始拚命的廝打他。“曉曉!你冷靜點!這是從哪裡來的?這麼模糊的視頻,你能確定那是我嗎?”他把我推倒在沙發上,幾乎發狂的踩碎了遙控器。“你還在騙我!好,你說這不是你,那親子鑒定是怎麼回事!你懷疑我,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們的孩子!”我腦海裡麵突然出現了一種可能,一種我深深懷疑的可能。“你怎麼可能看見親子鑒定!”白峰突然給了我一個耳光,“那東西我早就燒掉了!”“是……我沒有看見親子鑒定,我也沒辦法這麼肯定那就是你……”我捂著臉站起來。“你在詐我……”白峰的臉上一片灰白。看著白峰的樣子,我終於做了決定,逃離他的決定。可當我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去的時候,卻看見,白光一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錄音給了你,你不會在回來了吧?”郝莎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微微皺了皺眉。“怎麼,你懷疑我誠意?”白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很好,你終於學會做買賣了,現在你有了這個,應該高枕無憂了吧。”睜開眼,白峰正遞給郝莎莎一張光盤。這裡……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周圍,儘量不發出聲音,看著窗外的景色,還有空氣裡麵鹹鹹的海水味道,我可以肯定這裡是郝莎莎家裡度假用的海景彆墅。“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實實的呆著。”白峰突然轉過頭來。“你到底要乾什麼?”我心裡在計算著距離,預演著各種推倒輪椅的方式,躲過白峰的辦法。“帶你過好日子啊。”郝莎莎高傲的坐在那裡笑,手上把玩著那張光盤,“我已經幫白峰準備好船,安排了最好的路線,把你們送到國外去,到時候你和白峰,我和商軼,這輩子就算見不到了,大家都沒煩惱。”“行了,東西給你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白峰拿著一杯水走過來,同時把一片藥扔了進去,“我希望你可以安安靜靜的睡一會。”“我不會跟你走的,我絕不會跟你走的!”我拚命掙紮後退,但是白峰緊緊的抓著我的頭發,準備把杯子裡的東西灌到我嘴裡。“放開她!”商軼突然推開門,想衝過來卻被一輛輪椅撞倒。“你怎麼在這裡?”白峰放下了杯子,手掐住我的脖子不放。“是我通知他的。”郝莎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還慢慢的超商軼走去。“上一次,我沒讓你們做個最後告彆,是個太大的遺憾,所以這次,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郝莎莎手裡抓著一個煙灰缸狠狠的朝商軼的頭砸去。“你果然早就可以走了。”商軼用手擦了擦頭上的血,扶著輪椅想站起來,被郝莎莎踩住了手。“沒錯,我是早就可以走了。”郝莎莎蹲下來,把手裡的光盤給商軼看,“如果我是你呢,就會老老實實的看著他們走,不然的話,我就把這光盤裡麵的視頻放出去,叫大家都看看,方曉這種表麵清純的小婊子,在**會是什麼樣,當然如果你想看的話,我也不是會介意的,但是你要和我一起看才行。”“瘋子!無恥!”商軼想去奪光盤被郝莎莎踢倒。“我是瘋了!都是因為這個婊子!這個**!我要她這輩子不敢回來!我要她死在外麵!私會所是嗎!老商場是嗎!我統統拆了它,讓我戴綠帽子,讓我看著你們卿卿我我!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們這輩子都彆想再見麵!”郝莎莎一邊踢著商軼一邊咒罵我。“郝莎莎!你話太多了!”白峰不耐煩的打斷了郝莎莎的行為。“是嗎,哦,對了,我忘了,你也頭頂發綠呢。” 郝莎莎攏了攏散碎的頭發,幾步衝到門口打開大門,指著外麵,“船就在下麵的碼頭,不用我帶路吧?”“彆這麼客氣,後會無期。”白峰扶起我往門口走去,可我看到了他嘴角微微翹起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人很容易暴露情緒,臉部的輕微會“泄露”出其它的信息。商軼的一句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麵。“你真的以為,白峰會把自己的把柄放到你手裡?光盤發出去,沒臉見人的的確是我,但是你彆忘了,拍這個視頻的人也跑不掉。”在路過郝莎莎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什麼意思?”她愣了一下看著我。“閉嘴!”白峰用力的把我拉開。“婚紗店裡麵,我們都輸了,真正贏的隻有白峰一個!他在耍你,要你幫他背黑鍋!”我扭頭看向郝莎莎,地上的商軼,低著頭,血從他鼻尖滑落,滴在地毯上麵。“她什麼意思?”郝莎莎愣了愣,追了過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婚紗店裡怎麼了?不是她自己摔倒流產的嗎?她不是為了離間我和商軼嗎!”“如果我真的是自己摔倒流產,怎麼會賴到你的頭上?我再煩你也不會拿我的孩子讓商軼恨你!你以為婚紗店裡麵真的沒有監控嗎?”我把全部的賭注都放在了郝莎莎的身上,現在能幫我的隻有她。“我叫你閉嘴!”白峰抓著我的肩膀拚命的搖晃。“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也抓著白峰的衣領不放,一次次的刺激他的神經,“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沒有聽過那個孩子在哭嗎?”“你把這事給我說清楚。”郝莎莎也不甘示弱的逼著白峰麵對他最不想麵對的真相,“你算計我?是你用輪椅冒充我?我幫你那麼多,我幫你成功得到方曉,你在婚紗店居然來算計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完成你的計劃!還陷害我!”“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孩子。”商軼的嘶啞聲音突然後麵響起,他從彆墅跟了出來,成了壓倒白峰的最後一根稻草,“你的自信去哪了?時間你都沒算過嗎?那個時候我被郝莎莎調到了外地,我怎麼回得來?怎麼可能和我有關係,那是你的孩子!”“住口!住口!住口!都給我閉嘴!”白峰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我的脖子上,轉向郝莎莎和商軼,整個人都在瘋狂的狀態。“沒錯!我是耍了你,可合作是你先提出來的,不是嗎?是誰當初頻繁求我想辦法的,要不是我給你出的主意,那天商軼怎麼會跟你走!本來我以為你背棄我們的合作,建立了尚瀚是你變聰明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麼蠢。”“還有你!”他看向商軼,“知道為什麼我做這麼多嗎?因為我恨你!明明是我先愛上曉曉的,都是你橫插進來!所以我才策劃了婚紗店的事情,還全部推到郝莎莎的身上,是,那天是我頂住了廁所門,然後故意推著輪椅走來走去,怎麼樣,你們倆個白癡就這麼被我耍了!哈哈哈哈!”白峰在狂笑之後,拖著我往後走去:“不過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當時就搞垮你們,實在是太心軟了,哦,不對,是我太愛曉曉了,所以我沒有繼續下去。”“你個王八蛋!”郝莎莎衝上來要和白峰拚命,被他一腳踹在身上,軟軟的倒了下去,商軼把她扶倒了一邊。“弄成現在這樣,都是你的錯,從一開始就是,看來我真的不能留你了。”白峰的匕首劃破了我的脖子,我能感覺到血流下來,而商軼被他逼到了崖邊,“給我跳下去,不然我殺了方曉。”“不,彆傷害他,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看著商軼,放棄了掙紮,順從白峰的動作,“放過他,求求你放過他……我會聽你的話,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們現在就走,永遠的都不回來……隻要你放過他。”“你以為你還能騙的倒我嗎?”白峰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說,“商軼,我給你兩條路,要麼你跳下去,要麼我帶著方曉跳下去,你自己選!”“好,我選,我選,你放開曉曉,不要傷害她……”商軼走到了崖邊,腳下的石子不停的在滑下去。“等一下!”郝莎莎拚命的爬到了商軼身邊,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什麼都沒了,我不要你死,不行!”“我不能沒有曉曉!”商軼推開郝莎莎,然後麵對大海,看著白峰,“你隻是想我死而已,好,我這就跳下去,你放了曉曉。”“你就這麼願意為她死嗎!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嗎!”郝莎莎瘋狂的喊叫起來,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向我開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曉啊方曉,你厲害,你真的好厲害,可是我也還沒輸呢,我要你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哈哈哈哈哈,我要你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郝莎莎說完撲向白峰,奪走匕首,我三個人混亂成了一團,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掙紮中白峰突然看向我,用力的把我推向商軼,自己卻跟著郝莎莎一起跌下的懸崖。“不要!”商軼和我死死拉著白峰的手,想把他們兩個都拉上來。“曉曉,曉曉!告訴我,告訴我,如果最早遇見的是我?你會不會愛我?”白峰手因為用力而蒼白。當時我的腦海裡麵已經沒辦法想彆的,隻是想把她們快點拉上來。“不要說這些了,白峰,彆放手。”我死死的抓著他的袖子,“你們都不要放手,事情總會解決的,我們坐下來談啊!總能解決的!”“怎麼解決啊,我把事情搞壞了……”他突然笑了,就好像當年我第一次見他那樣,笑的那麼溫和沉靜,然後手上猛的一鬆,他和郝莎莎一起掉了下去。“不!”我大聲喊著,商軼把我的頭按再他的懷裡。“曉曉,我真的愛你,對不起。”在呼嘯的風聲中,我聽見了白峰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