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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定在下月初一,顧大海他媽找個瞎子算的良辰吉日,老太太嗎,就喜歡這些神啊鬼啊的,其實我有時候也信,不然哪那麼多無法解釋的事兒?這天早上接到趙三兒的電話,叫我去拿回扣,匆忙收拾一下就跳上了一輛出租車。“潘家園。”我告訴司機,那是北京最出名的古玩市場趙三兒是我住大雜院認識的朋友,大我5歲,和我哥同歲,人家小時候就有經濟頭腦,偷自行車來賣,不過被警察叔叔處理了以後就學乖了,不知道從哪裡批發來一堆破鉛筆,用武力逼學生購買,50元3根,不賣就是一頓毒打,瞧著買賣算的!我哥沈浪就是他第一個客戶。當時沈浪哭哭啼啼跑回家的時候,我肺都氣炸了,於是帶上沈浪,抄起木棍就出門了,不巧的是當時趙三兒跑了,我們隻找到趙三兒的雙胞胎弟弟趙四兒,把他臭揍一頓,我的邏輯是,打不找正兒主,打個一模一樣的也成,這下就熱鬨了,隔天我們就因為在學校打架被送當校長辦公室等著請家長。“唉,你怕嗎?”他的眼睛被我打青了。“怕個屁。”我晃啷著腦袋,衣服袖子被他給撕了,跟要飯的似的。“牛逼,唉,我說,對不住啊,打了你哥了。”他往我這邊蹲了蹲。“算了,我也打你弟了,扯平了,你哪班的??”“六四班,你是今年新生?”“恩,一三班。”就這樣我們算是締結了革命的友誼,直到現在。“魚姐。”趙三兒現在開了個古董店,招了一小夥計,嘴甜著呢。“趙三呢?”我把墨鏡放他們櫃台上。“三哥在後麵呢。”他湊近了說,“小栗子在呢。”那是趙三新找的小傍肩兒,姓栗。“成,我找他們去。”我拿了包往後麵走。後麵是個小院,院子裡麵擺滿了門墩,瓷器,鐵器,還有一大堆乾老玉米豆兒。“趙三禿!給老娘出來!”我咣咣的鑿門。就聽見裡麵稀裡嘩啦的亂響,還一女聲說不知道內衣哪去了。“小魚,你能不老禍害你哥哥的好事麼?”沒一會趙三兒開了門。“你讓我來的,活該!”他那屋裡麵弄的跟豬窩似的。“去,買幾個菜,我和我妹妹喝酒。”趙三兒指揮小栗子賣飯去了。“怎麼著?聽說你要結婚?”我們在院裡支了個桌子吃飯。“不行啊?”我斜眼看他。“行,誰敢攔我妹妹。”他把炸花生米咬的咯吱咯吱響,“給,這是你的三萬。”“放包裡吧。”就看了看連數都沒數,他不敢短我的,那天幫他忽悠出去一大價兒呢。那天我陪一小鬼子逛琉璃廠,帶到趙三兒的鋪子裡,小夥計立馬給拿出一對門墩來,我告訴鬼子是明清的東西,給丫樂的,說什麼也要買下來,其實那門墩是趙三兒上昌平找人花2萬刻的,讓我連騙帶哄的賣了8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