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琛想的不錯,在明家唯一對明玉好的人,就是明淮。明淮年十八,自滿十五就在外求學,一年不過回來兩次。生的白淨,麵上常帶隨和笑意,一瞧便是個文質彬彬的男子。他待明玉,從不會和母親妹妹那樣薄待喝斥,從外地遊學回來,還會給她帶好玩好吃的。在家時,常說四書五經,孔氏和明淼淼看在他的麵子上,對明玉也會稍微好些,明玉從心底感激他。孔氏領著明淮進來時,見齊琛和明玉也在,到底有點心虛,之前還想過明玉會不會公報私仇,把她兒子給攆出去,這會見孟氏笑臉相迎,才鬆了一氣。綻了笑迎上去,笑道,“見過齊夫人。”孟氏伸手輕托,“都是一家人,明夫人客氣了。”說話間,明淮也作揖行了禮,“見過齊夫人。”孟氏見他生的斯文,瞧著就是個好苗子。孔氏忙介紹,“犬子明淮,尚未行冠禮,還未取字,夫人可喚他大名。”孟氏微點了頭,齊琛和明玉已上前來,“嬸嬸,堂哥。”明淮看著挽起婦人髻的明玉,比起做姑娘時明豔不少,眸色微黯。站在齊琛一旁,竟是郎才女貌。可惜……卻遇人不淑,錯嫁了。孟氏請兩人入座,笑道,“一直不得閒去拜訪,沒想到明夫人先來了,真是失禮。”孔氏忙說道,“我待玉兒如親女,剛成親想必齊夫人在忙著為她打點前後,自然是我們先來拜訪才對。”兩人說著場麵話,孟氏心裡倒有了疙瘩,如果真視明玉為己出,那怎會連姑娘出閣前連夫妻**都不教教,倒沒見過這麼當“娘”的。幾句寒暄過後,孔氏便說了正事,“犬子不才,能得夫人應允,由南宮先生教導,也是我們明家的福分。”孟氏淡笑,“我們齊家私塾少要外姓子弟,隻是既然明玉已是我們齊家媳婦,明夫人一家也是親戚了。南宮先生課業已開,稍微收拾下就過來吧。”孔氏千謝萬謝,喜的合不攏嘴。明淮也道了謝,又多看明玉幾眼。見她目光始終不在自己身上,頓覺落寞。雖知不可能,但暗想出格,卻也是有的。見天色漸沉,孔氏也攜子離開。明淮一直尋不到機會和明玉說話,到了門口,孟氏和孔氏有說有笑,這才到後頭和明玉說道,“小玉。”明玉問道,“堂哥何事?”明淮麵色微頓,“我回來後才知,你嫁進了齊家。我本不想進齊家私塾,一直覺得我若來了,好似真將你當做我入私塾的墊腳石,十分愧疚。”明玉頓了頓,想讓他不必在意,隻是明淮說完這話,孔氏已在喊他,急忙過去,隨她一塊上馬車離開了。還未到晚飯時,齊琛和明玉回了院子,見夕陽沉落,便去亭子裡坐著吃些果點賞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