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絡忙活的時候,宋徽翊也沒有當甩手掌櫃,而是站在一邊,時不時地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吳絡種完樹過來正看見宋徽翊在給花花草草澆水。張寧種的東西很雜亂無章,各類品種全都放在地上,也沒按個顏色形狀排列,宋徽翊澆水就澆得更雜亂無章了,不管是什麼,隻要在花盆裡,就是對著一頓猛澆。“你這裡有沒有木板?”吳絡說:“如果有工具我可以幫你做一個木架子。”“你還會做木工?”“會一點。”吳絡說:“小時候跟姨夫學過。”宋徽翊放下水壺,帶著他往地下車庫走:“我記得車庫裡有一些裝修剩下的木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鋸子……”車庫裡還是最原本的未經修飾的模樣,牆麵是斑駁的水泥,地上也有些不平,張寧沒有把車停進來的習慣,廢棄的車庫裡堆著的是一些常年不用的大型物件,宋徽翊一個人是萬萬不敢來的。吳絡站在一邊充當門神,看著宋徽翊在昏黃的燈光下使勁扒拉,總算找出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電鋸。吳絡的力氣很大,一手提起電鋸,一手抱著幾塊木板,就要順著樓梯往上走。宋徽翊生怕被落下,趕緊跟上,離吳絡走得很近。她的手若有似無地掃過吳絡的手臂,他的皮膚很溫熱。燈泡在兩人快走出去時毫無預兆地熄滅了,宋徽翊心頭一驚,冰涼的手就抓住了吳絡。吳絡沒急著跨出門,在手腕被抓住的一刻停了下來。黑暗裡,宋徽翊的聲音有些哆嗦:“我……我有點害怕。”吳絡沒說話,宋徽翊隻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聲。他用提著電鋸的那隻手推開了門,一寸寸一縷縷的陽光像爭先恐後的水流一樣照射鋪陳進來,燦爛溫暖。*吳絡在院子裡找了片空地便如火如荼地開始據起了木頭,他的動作依舊麻利,在沒做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很靈活地調整木板的位置,手指好幾次都離電鋸很近。宋徽翊看得觸目驚心,她站得很遠,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心一直懸著。幾層的架子很快做好,跟外麵賣的彆無二致,木頭原生的紋路反倒像是刻意做舊,更添韻味。宋徽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這個多少錢?”“這個就算兩百吧。”吳絡說。“好。”宋徽翊拿起手機給吳絡轉賬。吳絡忽然出聲:“你叫什麼名字?”在加微信時,宋徽翊分明將自己的名字一五一十地輸入進了好友通過申請欄裡,此時聽見這個問題,她強忍住幾欲吐血的心情,答道:“我叫宋徽翊。”“哦。”吳絡說。“徽是安徽的徽,因為我是在安徽出生的,出生沒多久就回了榮城,為了紀念所以名字裡有個徽字。”雖然沒人問,但宋徽翊也自顧自地解釋起名字的由來:“以前上學的時候老有人說我的名字像古代某某皇帝,可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