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秦季玥番外(一)(1 / 1)

熱烈如生 南北 620 1389 字 22天前

因為父母的原因,我從小在大院長大,有的玩伴後來也成為了軍人,所以,我比一般人更清楚軍人的責任和辛苦,軍人身上有信念和信仰。普通人看見四海升平,是因為有軍人在每時每刻監控驚天動地的危險發生,做背後岌岌無名的英雄,保護普通眾生。我以為我的一生會順遂如意,人生一片坦途,除了家人給予了這樣的底氣,也因為自己的優秀。事實上,除了感情的不順,我確實是肆意張狂。禮铖去了國防科大從軍,立澤去了北大醫學院學醫,所以我去了清華學醫。選擇去美國念書是一早便做好的規劃,不顧父母反對,堅持一路北上,繞過太平洋。剛到美國時,難掩興奮,約了房東看房後,立馬決定租下。為了慶祝全新的生活,特意找了一個繁華街道上的大型超市進行大采購。美國的大商場,和國內一樣又不一樣的感覺,一個人走走停停逛了很久,總算是把單子上列出來的東西全找到。用信用卡結完賬,正準備回到車上時,卻被人突然從後麵挾持住,用槍抵住耳後,靠在牆上。剛出膛過的槍口,熱燙無比,耳後的皮肉一片模糊。外麵驚亂不堪的場麵,被擊傷的亞洲人躺在血泊裡,卻根本沒人能正常思考,過了很久才有人掏出手機報警,叫救護車。小的時候,被人挾持過。被救回後,父親和母親就有意訓練我的反應和身手,我的功夫比旁人以為的,還要好,甚至和禮铖對上也不遑多讓。正在思考怎麼脫身時,一個男人先我一步將抵在我耳後的搶踢掉,快速把我從黑衣人的手裡推了出去,轉身隔絕開黑衣人對我的傷害。眼見他們扭打在一起,我想上前幫忙,卻總是被男人拉回來,手忙腳亂,反而根本幫不上忙,“你!”黑衣人發覺一時半會兒根本奈何不了男人,擔心可能招來警察,忽然虛晃一招,讓男人誤以為他要襲擊我,然後趁男人防備不足時反手刺了過去。“小心!”眼見男人就要被刺到,看了眼地上的刀,我想也沒想對準逃走的人腳上快速往前一踢。逃跑的黑衣人突然啊了一聲,回頭看了眼我,最後帶著刀一起逃走了出去。回頭看向摔倒在地的男人,蹲下,查看了眼男人的傷口,男人傷口有些深,準備給他止血時,甚至看到男人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的傷口。不過,我並不想對男人好奇,也不打算深究。做了簡單的止血後,將他扶到牆上坐好,然後把掉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了起來。靠坐在牆上的男人眼神犀利,我能感覺到他盯著自己的嚴厲眼神,卻並不想做任何回應。男人突然開口說到,“你是軍人家庭的孩子,而且級彆還不低。”篤定的語氣,我並不關心男人為什麼知道,未做理會,繼續撿散落的東西。 “我是顧承書。”男人說完,踉踉蹌蹌地起身,在警察到達現場前快速離開,“我們還會再見的。”警察封鎖現場,我被當作第一目擊者證人被帶走。我的身份在出國前便做了掩蓋,錄完證詞,我便很快離開了警察局。我以為這隻是一次尋常遇見,和路上擦肩而過的路人沒有差彆。卻不知在顧承書心中,美國的遇見是他無法放下的天意,是上天不讓他放下的重逢。突然聽到顧承書說“我看上你很久了。”時,會突然亂了分寸,漸漸地丟了自己。後來的事情,一不小心,我心甘情願地把心遺落在了那些一起停留過的山川極地間,再無法相信世上還有其他人能匹配自己的靈魂。“為什麼要放棄呢?”我時常問自己。也許是刻在骨髓裡的榮譽感和使命感,讓我陷在愛與怨中,左右為難,既怕自己動手傷他,又怕他決然赴死。倆人不約而同選擇不辭而彆,是因為倆人心中都有放不下的東西和人。後來,我選擇去非洲散心。看到許多有意義的事兒,最後做了誌願者,借助國際組織申請了非洲的調研項目,又在非洲呆了很久的時間。假如不是奶奶身體不好,也許我還在外麵體驗流浪。愛情是一種傷人又傷己的情緒。耳後的紋身時不時會淺淺地刺痛起來,像是顧承書每次親吻那裡一樣,我清晰地感受到裡麵的潰爛的疼痛,情緒崩潰,卻不舍刮掉……慢慢地,我就當作那是顧承書在告訴自己——他在想念自己。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彆離,大概知道彼此生活在世界某個角落就足夠了。我以為,這樣就夠了!【立澤要結婚了。】接到禮铖的微信時,我正麵對一場生死大戰,手上、臉上滿是病人噴出的鮮血,心電監護儀上的各項數據不停往下掉,直至跌停才罷休,病**的男人在醫生的一番努力後才勉強走出鬼門關。與時間搶人的感覺並不能讓人獲得成就感,我也並不希望有更多這樣的情緒,觸目驚心的戰亂…滿是支離破碎的仇怨。我也算是立澤和沐言愛情的見證人。猶如自已一樣的境遇,我知道立澤為什麼會猶豫,也明白他後麵的困境。我以為是他的孤軍奮戰,隻是我不願意去相信她也在努力奔赴對岸。機場的那次碰麵,沐言卻又讓我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的勇敢和堅韌源自她對自己的堅守,也來自於立澤對她的愛,是她治愈了他的不虞。明明和沐言才認識不久,但是我卻願意和她呆在一起,我能看見她身上的純粹和天真,她保有一顆玲瓏心,認真地隻愛一個人。不一樣的愛情,相似的愛情觀,沐言沒有過多詢問我的事情,卻給了她最好的祝願。“季玥,你值得最好的祝福。”沐言輕輕地將捧花遞到我的手上,笑著與我說到。下意識摸向耳後的紋身,那裡隱隱發燙著,像是要灼燒腐蝕殆儘才甘心似的疼痛。痛感瞬間將我拉回刺紋身的時刻,當時刺刺麻麻的感覺一點點傳到四肢百骸,最後一股湧入心田——我想起了顧承書。家裡備了簡易藥箱,不想添麻煩就給傷口隨意塗了點消炎藥。過了幾天,洗澡時突然發現很疼,通過鏡子一看自己嚇了一跳,沒想到一時不察漸漸發炎了起來,再慢點就要留下疤痕了。摸了幾天藥,卻發現傷口還是沒什麼好轉。上完課回家,在路上看到紋身的廣告,沒多想就轉道去了最近的一個紋身店,“老板,紋身。”“小姑娘想紋在哪裡?”“耳後。”“……”店老板娘拂開我的頭發,頓了頓,卻沒有開口詢問傷口原因,卻聲色不明地說到,“傷口有些爛了,紋身得分兩步進行。今天先刮掉結疤,等傷口恢複兩天,大後天再紋身如何?”“可以。”“好的。刮疤會有些痛,你忍著點。”店老板娘手上靈巧地拿起手術刀,耐心十足地給我處理傷口,看到我麵色絲毫不變,不由淡淡開口到,“小妹是醫生吧。”“嗯,我猜你就能猜到。”翻了翻眼瞼,我又瞥了眼店老板娘手上的手術刀,“姐姐的外科處理能力很精湛,我應該跟姐姐好好學學,就是隻開個紋身店有些大材小用了。”“紋身店也是一個棲身之所,沒有什麼大材小用之說。”店老板娘換了一把手術刀,“小妹也是中國人?來這裡念書吧。”“嗯。”“這條街道附近有很多亞洲人,開了不少中國菜館子,倒是都可以嘗嘗。”“好。”接地氣的煙火氣,是我以前也非常喜歡的生活,我不由自主地放鬆了警惕。“好了。這幾天注意不要沾水。”店老板娘把手術刀丟到收納盒裡,酒精消殺,清水淨手,“假如還想紋身,那就記得大後天再來一趟。”“嗯,到時候我準時到。”在鏡子裡看了看傷口,處理得極好,點點頭。“繳費的話,到櫃台吧,不懂之處問收銀員吧。不送。”不是不詫異於店老板娘的瀟灑,麵色如常,慢慢地走出了店麵。走到停車場,開車回家,路過紋身店時,卻感覺到二樓有一道犀利的視線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