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出宮逛花樓(1 / 1)

公主在上 小犄jio 2721 字 21天前

京城果然掀起“鳳來風”,一棵鳳來被炒至幾百上千兩,還一果難求。司徒佩很是不悅,“平常講排場擺闊氣,一到關鍵時刻就哭窮,將這些人名字記下來,到時膽敢推諉,朕饒不了他們。”晉中領命。崔欣宜自然也知道了,為此還悶悶不樂了兩天。司徒佩安慰她,“這本不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全是那些心思不純之人暗地裡操作的,不怪你。”崔欣宜順勢倚進她懷中,“上有所好,下麵爭相仿效、迎合是常事,也怪臣妾莽撞。”司徒佩被她一聲“臣妾”逗笑,柔聲說,“那也有我一份功勞在,快彆想了,下回吃什麼咱們關起門來偷偷吃,不讓他們知道。”崔欣宜想想那場景就笑了,“嗯!”接著她又欲言又止起來。司徒佩抱著她晃晃,“說。”崔欣宜作為國母,後宮之主,想走她的門道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奈何她向來少見外人,亦不收禮。但有些是實在不好推脫,就如她的胞兄崔欣越,求著讓她給吹吹枕邊風,好讓他的位子挪一挪。正常來講他早該動一動了,但也不知為何,每每調動晉升就是與他無緣。“……說是再這樣下去,六嫂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司徒佩在腦中過了一下,對崔欣越在哪當差沒什麼印象,於是說,“明兒我問問,如果確實該動咱們就動,怎麼樣?”“陛下真好。”崔欣宜親在女人臉上。司徒佩笑著將人擁緊。次日,司徒佩得知崔欣越已經在司經局呆了快四年,不由得有種啼笑皆非之感,說他是古往今來最慘國舅都不過分。“讓他去中書省做個諫議大夫,就在朕眼皮子底下辦差吧。”白漣應喏。司徒佩又交代,“晚些時候再任命。”不然一股腦全求到皇後那去了。司徒佩一忙便直接忙到了月底。這天天氣晴好,惠風和煦,一列隊伍低調地駛出宮門。司徒佩穿銅青裙裝,崔欣宜穿淺鬆綠裙裝,都是與夏季特彆適配的顏色,描上花鈿後,既端莊又不失靈氣。今日負責拱衛的是闞勇帶領的羽林前衛和羽林後衛,他們皆穿常服,一衛負責明麵護衛,一衛負責暗中策應。馬車裡的二人正吻得難解難分,杜衡與伽南專注手中事,皆習以為常。到底是司徒佩先行抽離,她抬手輕輕一擋,輕喘,“好了,待會妝該花了。”崔欣宜意猶未儘地抿嘴,抬眸不錯眼盯著女人。伽南適時捧上琉璃盞,裡麵是兩人都愛的甘草酸梅飲。“彆看了。”司徒佩蓋住少女的眼,暗暗紅了耳垂。崔欣宜樂出聲,但還是放過了她,接過飲子品起來。司徒佩嗔她一眼,自己也止不住跟著笑。 行了約莫半刻鐘,馬車緩緩停住。“主子,奴去叫門。”不多會,晉中再來回稟,司徒佩與崔欣宜這才下來,這是京中很不起眼的一座宅邸,上書羅府。此時羅府中門大開,羅嵩領著家小在門口跪迎。親衛們先在兩旁開道,二人攜手登門。“臣羅嵩,攜家眷恭迎陛下、娘娘。”司徒佩看了一眼,攏共也就不到十口人,果然如折子上寫的那樣,此人作風極好,不喜納妾。“平身吧。”“謝陛下,謝娘娘。”羅嵩是個有本事的人,辦事機靈又很有底線,尤其十分忠心。他從前效忠的是廢太子,如今廢太子在宗正寺纏綿病榻,他也就消極應對如今的朝廷,三天兩頭地告病假。司徒佩手底下缺人,想著反正都出宮了,看看能不能順道收了此人,她與皇後都親自登門了,若此人識相還好,若不識相……在正堂坐定,司徒佩直截了當說明了來意。“……若你答應,朕與皇後皆會記著你的好,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羅嵩額間冒起了冷汗,他是打心底不願為司徒佩做事的,可一想到拒絕的後果,他不由膽戰心驚。“陛下容稟,臣近來身疲體乏……”“咚!”司徒佩重重放了茶盞,羅嵩一個激靈住了口,接著他一咬牙顫巍巍地道,“臣,臣不願改換門庭,做做做那三姓家奴!”司徒佩與崔欣宜對視一眼,崔欣宜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沁透,讓人精神一振,忍不住側耳傾聽。“羅卿好沒道理,陛下與你前主子本是血脈兄妹,這天下也還是司徒家的天下,何來三姓之說。”“春秋時晏嬰輔佐齊莊公,齊莊公對其言不聽計不從,最終死於非命,他轉而扶持齊景公上位,說到底他為的是齊國社稷,為的是黎民百姓,我想你也定是此種胸懷。”崔欣宜說完,麵帶微笑看著羅嵩。羅嵩麵色幾經變換,最終拜伏在二人腳下,“臣願做晏嬰,為我大胤肝腦塗地。”司徒佩眼神一掃,晉中親自扶起羅嵩,“羅大人快快請起。”“既如此,過幾日聽宣,朕有要事交予你去辦。”“喏!”再回馬車,司徒佩握住崔欣宜的手讚道,“不愧是朕的皇後。”“也是姐姐的宜兒啦~”司徒佩一刮她鼻子,“姐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一行在一處巷弄裡停下。闞勇遞過去一塊銀錠,低聲道,“待會靈醒著些,出了半點岔子,唯你是問。”龜奴陪著笑臉,“爺放心,包我身上。”司徒佩給崔欣宜戴上假麵,自己也戴了一頂,還分彆給杜衡、伽南遞了一頂,眾人不明所以。“快戴上,咱們逛花樓,喝花酒。”“這不好吧……”崔欣宜嘴上猶豫,實則躍躍欲試。司徒佩一眼看穿,“走啦。”蒔花館是京中有名的銷金窟,其主樓飛簷鬥拱,是三層的回形高樓,走廊設在最外圍。主樓後有一大片院子,裡麵曲徑通幽景中有景。傳聞無論男女老少,不管是來寄情詩酒陽春白雪的,還是來放縱玩樂被翻紅浪的,都能夠在此玩得儘興。司徒佩一行在龜奴的帶領下隱蔽地上了頂樓一間雕梁畫棟的闊間。進門一見,房中的一應物件兒,有如案榻、花瓶、屏風、簾帳等一水兒的都是稀罕物。大門正對的是中間的方台,方台略高,看來是作伶人歌舞之用。方台過去還有一門,門口是鏤空的看台,這裡擺著名貴的羅漢榻,塌上置案,入座後可以直接瞧見樓下圓台。“貴人們安。”老鴇來了,她不動聲色地打量。瞧這一水兒的佩刀護衛,散發出的氣勢像從千軍萬馬中走出來的;再一看那白麵無須的男人,麵中帶笑,眼神中卻透著攝人的壓迫感;至於帶著假麵的貴人們,她不敢多看,晃了一眼,隻知其中一人拇指上戴著血紅扳指。老鴇見多識廣,眼珠子一轉便有了計較,心頭大震之餘麵上卻不顯。她更加小心地介紹起來,“樓下那處被稱為花魁台,僅有咱們館裡的頭牌方能登台歌舞。”進門右手邊也有一榻,遙對方台,中間有紗簾相隔,瞧著是用以貴人聽曲賞舞的。冰盆、上好的酒水果子端上來,幾人一看,連做雜活的使女身段都一流,更彆提樓裡的姑娘了。名副其實的銷金窟。老鴇一看貴女們就沒見過這陣仗,於是一邊給她們斟酒一邊繼續介紹,“這樓裡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她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成為入幕之賓不僅要賽詩還要打茶圍,得姑娘們滿意了才行的。”伽南好奇,“什麼是打茶圍?”崔欣宜亦好奇,“後麵的院子是乾嘛的?”司徒佩攔住她,對老鴇說,“聽聞你們這裡美食也頗有名氣,給我們隨便上幾樣,再請些姑娘來為我們歌舞。”老鴇從善如流地應下,“貴人們稍候,奴這就去請。”說完隱晦地又瞧了眼司徒佩,倒退著退了出去。見主子們坐定,闞勇很有眼色地帶著人退到屏風後麵。與此同時,老鴇進了一間無比奢華的房間,熏香嫋嫋間,她跪在簾外稟報所見所聞。裡頭的人沉吟良久,吩咐她,“務必把人伺候好了。留意那個凶神,彆讓他來壞事。”一聽凶神老鴇也皺起了眉。菜式上來,晉中先跟倆小內侍驗過毒,見無虞,司徒佩與崔欣宜才動筷。上來的是清淡偏甜口的菜式,最講究食材新鮮和庖廚手藝,二人嘗了,確實有些功夫在裡麵的。尤其一道烏梅黃瓜冷盤,清脆酸甜,很得崔欣宜的歡心。正這時,老鴇領著樓裡的姑娘來了,她介紹說來人是一位名喚鶯鶯的角兒,唱曲一絕。老鴇拍拍手,鶯鶯抱著琵琶翩躚進門,身後跟著好些舞者,她們盈盈一禮。“免了。”老鴇見貴人們沒有彆得吩咐,便將紗簾放下,讓她們開始演奏起來。鶯鶯檀口微張,輕言軟語,跳舞的姑娘們水袖飄逸,動如弱柳扶風,靜如臨花照水。怪道男人們都愛來此消遣,誰不愛呢。眼見崔欣宜看得有些出神,司徒佩抿抿嘴,捏住她下巴親了一口。“姐姐……”崔欣宜羞澀又甜蜜,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她。司徒佩湊近她耳邊,“小混蛋。”崔欣宜瞬間心神**漾,哪裡還有心思看彆人。晉中誒呦一聲以袖遮臉,小內侍們默契地背過身去。杜衡和伽南對視一眼,無奈又好笑。交換過一個纏綿後,司徒佩與崔欣宜理理衣物各自端坐好。不多會天已日暮,蒔花館漸漸熱鬨了起來。司徒佩和崔欣宜站在看台往下看,底下一張張方桌陸續坐了人。原來打茶圍就是用作文人雅士們賣弄學問和彰顯財力的,品一口茶要引經據典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夥計在一旁上個瓜子捏個肩,說句吉祥話都得打賞,大把大把的銀子跟流水一樣撒出去。“主子。”晉中遞過來一個字條。司徒佩展開一看,遞給了崔欣宜。少女一看,恍然大悟,“竟是他開的。”司徒佩抿嘴一笑,“難為他每年孝敬大內這麼多銀子,原來出自這裡。”來都來了,二人勢要一睹花魁的風采,於是轉移到看台坐定,且聊且等。隨著時間的推移,樓下越來越熱鬨,直至有些嘈雜。正在此時,驟聞鑼鼓一響,全場肅靜。幾人好奇地往下看。咚咚幾聲鼓點後,緊接著的是陣陣樂器金鳴之聲,以錚錚有力的琵琶為主,隻見一女執劍著亮紅勁裝,覆半邊假麵,隨著樂曲舞起劍來。力道恰到好處,動作間絲毫不拖泥帶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露出的半邊臉瑩白如玉,峨眉瓊鼻,美豔無雙。崔欣宜笑說,“這花魁,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呀。”司徒佩亦笑,“出其不意嘛。”正這時,花魁一個旋身,身上衣物不知怎的一炸,原本的勁裝立馬變為了翩翩羽衣,連帶著舞姿也變得溫婉柔美起來。“幽蘅姑娘!!!”“看我看我!!!”看客瞬間瘋狂,那些個銀餅金錠跟不要命似的飛向舞台,轉眼間就在幽蘅腳底下堆成了一座小山。幽蘅看也不看一眼,一舞畢,頭也不回地退場。接著便是老鴇登場說章程,需得文采入得幽蘅的眼,還得至少白銀萬兩才能成為入幕之賓。伽南不禁咋舌,“一萬兩,還得吟詩作賦才能跟花魁說說話?這虧本買賣傻子才會乾吧。”晉中給了她一個天真的眼神。果然老鴇話音剛落,就見男人們一個個不顧形象地舉著自己的傑作喊價,有些甚至還站到了桌子上。仔細看會發現,還有些穿男裝的女子混在裡頭。崔欣宜不由驚歎,“這幽蘅姑娘竟有如此大的魅力。”不說外頭如何嘈雜,幽蘅在婢女的簇擁下回閨房梳妝,待會還得見客呢。“這裡不能進,誒誒……”幽蘅睜眼,隻見一個金冠華服的公子哥正透過鏡子幽幽地盯著她。她心裡一跳,強作鎮定,“您來了。”那公子哥瞧著風度翩翩,但眼裡總有驅散不去的鷙戾,他背著手在她身後踱步,“我這人打小有個毛病,要乾的事我一定得乾了,要得到的東西也一定要得到。幽蘅姑娘,你想好了沒有?”幽蘅強笑,“奴不過一芥蒲柳哪能做得了主,便是我肯,怕我東家也……”公子哥惡狠狠地打斷她,“少拿他來搪塞我!隻要你點個頭,爺這就去與他分說,他也定會給我這個麵子。”幽蘅自然是百般不願的,可強權之下她朝不保夕,以致惶惶不可終日。“五叔。”又一男人踏著四方步進來。幽蘅心裡一喜,連忙起身施禮,“東家安。”東家瞥她一眼,笑著朝公子哥道,“五叔到侄兒這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怠慢了不是,快到我那飲杯茶,新到的雨前。”公子哥不耐,“我不是來喝茶的,你也甭跟我繞彎子!今天就你一句話,這女人,你給是不給?”東家一伸手,“此處不是說話地,五叔請。”公子哥牛脾氣上來了,“來啊!請幽蘅姑娘回府!”護衛們齊刷刷地衝進來,往旁一站似一堵牆,分明是不肯罷休了。東家沉了臉,“五叔這是要打侄兒的臉?”公子哥嚷嚷,“我幾次三番上門,好話說儘,你有給過我半分臉嗎?如今也怪不得我,走!”護衛們一左一右架著幽蘅就要走。幽蘅慌了,“東家!”“慢著!”東家動了真怒,“既如此,我們便請人來做個公斷,隻要她同意,我這姑娘白送你又如何?你敢是不敢!”公子哥眯了眼,“你小子不會坑我吧。”轉念又一想,這偌大京城他還真沒怕過誰,於是底氣又足了,他陰惻惻道,“這可是你說的,膽敢反悔,爺拆了你的破樓。”……天色不早,花魁既已看過,司徒佩一行打算打道回宮。正這時晉中來稟,汝南王司徒俊與錦川郡公顧繁星求見。司徒佩眉心一動,“他們來乾嘛?”司徒俊就是曾經被廢太子胖揍的那位,本身也是個混不吝的,乃已故豫王之子,司徒佩之堂兄;顧繁星,其母乃蘭陵公主,是司徒佩堂姐。按製,公主第一位子女隨母姓,入宗室族譜,其餘隨父姓,但仍看作宗室子女,顧繁星行三,故其稱司徒俊為叔,而非舅。同理,顧繁星稱司徒佩為姑,而非姨。司徒俊在看到闞勇的那一刻就感覺不妙了,正要溜之大吉,被顧繁星一把拉回來,“五叔走,咱們一塊見駕去。”皇帝皇後逛花樓傳出去本就不大好聽,偏偏這兩個沒眼色的湊上來,還是為這上不得台麵的事。司徒佩頓時臉色不大好看了。兩人跪了半晌也沒聽見喊平身,不由得心懸了起來。“司徒俊,你年歲幾何?”司徒佩忽然開口。司徒俊支吾,“臣三十又三。”司徒佩麵色不虞,雖不是嚴厲的口氣,但說出的話令人膽寒,“三十三的人了,成天穿得像個紈絝一般到處招搖過市,府中妻妾成群,還老跑外頭喝花酒賞妓女,如今還敢仗勢欺人,民脂民膏就是讓你如此揮霍的?”司徒俊漲紅了臉,額間的汗打濕了鬢角,“臣有罪。”“顧繁星。”“臣在。”司徒佩垂眸看他,念在他每年給大內進獻近百萬銀兩的份上讓他起來了。此事本來也不是他的錯。顧繁星暗自得意,他瞥司徒俊一眼,心想讓他囂張。崔欣宜悄悄打了個哈欠,司徒佩見此一錘定音,“司徒俊私德不修仗勢欺人,罰俸一年閉門思過,再有下回,朕定重罰。”天威當頭,司徒俊自認倒黴,“臣叩謝聖恩。”“回宮。”崔欣宜還在馬車上時便依在司徒佩懷中昏昏欲睡,回宮沐浴後直接精神煥發,壓著司徒佩一個勁地使壞。司徒佩也縱著她,與她唇舌交纏間輕撫她的發,任她將手伸進自己裡衣作亂。吻著吻著崔欣宜自己先亂了呼吸,埋進女人頸間直喘。司徒佩輕笑出聲,“要不讓我來吧。”崔欣宜哪裡服氣,嘟著嘴瞪她,“你再笑,我要生氣了!”好可怕的懲罰,司徒佩抿緊唇忍笑,熠熠雙眸卻出賣了她。崔欣宜惱羞成怒,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