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假期打馬而過,賀行洲的性福生活也告一段落,陳湉對此很是雀躍,她從未如此期盼開學。古苑這邊不好叫車,賀行洲怕她遲到,便準備先開車送她去京大再去公司,陳湉沒意見,但她就是覺得那車有點熟悉。車子開出這片彆墅區時,陳湉記起了這輛車,腦子裡一段麵紅耳赤的記憶被喚醒。賀行洲專心開著車,餘光瞥見陳湉微紅著一張臉一直瞄車座,他疑惑了一下轉瞬了然,唇角勾起,“早洗過了。”“啊?”“我說車。”“我沒問!”賀行洲笑笑,勉強配合她的裝傻,說道:“嗯,是我想說。”剩下的一段路,車裡出奇地安靜,陳湉是不想說話,賀行洲則是在想事情。到京大時,門口已經停著很多私家車和出租車,賀行洲在路邊停好車,幫陳湉解開安全帶。副駕車門剛打開,陳湉又被賀行洲一把拉住,手指擦過耳尖,幫她戴上了落下的口罩。因為要去公司,他額前垂下的短發被發膠固定住,露出俊朗立體的五官,居家的柔和被成熟穩重的雄性氣息衝淡,身上還飄著若有若無的木調淡香,那是陳湉幫他選的香水。陳湉恍了下神,伸手去理耳邊的碎發。賀行洲忍不住打趣:“頭發沒亂。”大掌捧住她臉頰,清冽香味交纏,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嘴唇離開,下巴又蹭了幾下她烏黑發頂,眼睛微眯,欠欠開口:“這回真亂了。”陳湉下車後,腳步沒來由輕盈,她快步鑽進人群,口罩遮掩下的臉上掛著連她都未意識到的一抹淺笑。“嘿!湉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後傳來對鋪室友的聲音。“湉湉,剛那人誰啊?男朋友?保密工作可以啊!”她剛才正和方琳琳說著話,抬頭就看到陳湉從路邊一輛車內下來,半落的車窗露出駕駛座男人的一個側臉,八卦雷達瞬間開啟。“不是。”陳湉沒回答,倒是一旁的方琳琳接過問話,冷冷開口。室友聽到愣了一下,在陳湉和方琳琳間覷了覷,感受到氣氛的一絲詭異,默默撒開挽著陳湉的手臂,輕輕拽了拽方琳琳一角,眼神詢問怎麼了。“你問她啊。”方琳琳高聲撂下這句直接走開,室友見狀連忙追上去,隻留陳湉在後麵一個人慢慢走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學校翠湖旁的鵝卵石小道上,方琳琳慍怒的質問聲響起,草叢裡幾隻覓食小鳥兒聽到嘩啦扇動翅膀飛散開。前幾天在微醺,善姐也問過類似的話,隻是她作為陳湉人生的旁觀者,並沒有說再多的話來責罵她,她隻輕飄飄告訴她,做了,就彆後悔。麵對方琳琳這聲質問,陳湉不想回答,她不就是因為什麼都知道才選擇這樣做。“我知道,但我不後悔。”軟軟的南城腔調裡透著一絲不容反駁的堅定。 一句不後悔徹底堵住方琳琳到嘴邊話,室友沒見過賀行洲,不認識他,她可見過,那張側臉她怎麼可能認錯。可他分明都結婚了!老婆還是自己認識的程姐姐。方琳琳跟陳湉再聊得來,也不會因為和她的交情裝作無事,況且,她和程嘉卉本就是一個圈子裡的。“陳湉,你真不要臉。”辱罵的話砸到陳湉臉上,也落到她心尖,她做不到被一個熟人繼續用肮臟的詞彙砸向自己,轉身離開。腳下的鵝卵石生硬,薄底的休閒鞋踩上去都有些硌腳,但頂多隻帶給腳底一絲麻意,與心臟後覺的鈍痛相比,微不足道。大家都活在光亮裡,可隻有她經曆過黑暗。看著陳湉淡定離開的背影,方琳琳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裡的怒意也無處發泄,想再罵點什麼,湖邊的人越來越多,她還不想被人看笑話,隻好先回了宿舍。這場爭執在分秒中淹沒,遲來的子彈正中陳湉眉心。京大八卦組裡,近日傳出女大學生給人當二奶的消息,爆料者曬出的各大名流宴會畫麵,讓ta神秘感增加,話題真實度也變得可信。有些人對於另一個階層的生活總存在幻想,媚權媚勢大有人在。一時間,組內議論紛紛,流言飛起。爆料者被追著問線索,一張黑白濾鏡的院係圖發出,範圍精確縮小,卻又隱晦。方琳琳對陳湉的熱乎態度大改,室友敏銳察覺,四人的寢室逐漸設起無形屏障。走讀申請交完,陳湉苦笑,遲早有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