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藏著事,賀行洲睡意寥寥,清晨抱著陳湉眯了一會兒就醒過來,見陳湉睡得正香,他放輕動作悄聲掀開被子去了書房,沒等多久,一聲悶悶的敲門聲響起,接著進來一位身著黑色製服的男人。若是陳湉見到一定會認出,他正是賀行洲安排在她身邊的司機——崔斌,崔大哥。她不出遠門,身邊跟著位司機難免有些高調,因而和賀行洲商量了下,隻在每周五下午或者有急事時讓他去京大接她,但顯然,對方不隻是司機這麼簡單。“陳小姐近日都做了什麼?”賀行洲見人進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昨晚的電話被打斷,賀行洲便讓人早上過來一趟,有些疑問麵對麵說出來也更安心些。崔斌聽到老板的問話,恭敬地開口敘述他最近盯梢的內容,“陳小姐白日就在京大,晚上陳小姐回了微醺就再沒出來,”說到這兒,崔斌話頭一頓,抬眼看了下自己老板,猶猶豫豫繼續說,“不過……”突然的停頓與語氣的躊躇讓賀行洲隱約察覺到有什麼在自己不可控的範圍內悄然發生,他更是覺得這件事或許與陳湉今夜的異常有關。她的神情實在太過脆弱,往日笑起來像是含著水的琥珀眸子在今日卻襯得整個人破碎感十足,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偏她安安靜靜一句話也不想說,就隻是用那雙纖細的手臂抱著他,直至入睡。“不過什麼?”“陳小姐她……她今日出去見了程太太。”京北他認識的能有幾個程太太,除了自己的丈母娘還能是誰。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陳湉為什麼會去見她呢?還是說宋芸也知道了陳湉的存在?聯想到近日跟蹤陳湉的一輛車,心裡劃過這個猜測,賀行洲眼底一寒,說:“這麼說,是程太太在跟蹤陳小姐?”自從知道陳湉被人跟蹤,賀行洲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程嘉卉,好像從身份和動機上來說,是她才最合乎常理,但怎麼會是宋芸呢……崔斌聽出老板有些慍怒的語氣,不敢再含糊,又說了另外一件事,“是的,兩人似乎還起了些爭執。”他在陳湉身邊也呆的蠻久,但從沒發現兩個人有過任何聯係,今天忽然發現陳小姐從微醺出來打車去了一處城中老舊地段,職責使然便跟了過去,結果卻看到了熟悉的一輛車,而車上下來的人他也很熟悉。他一直守在不遠處,並沒有錯過宋芸出來時氣急敗壞又慌裡慌張的樣子,雖不知兩人聊了些什麼,但一定是有過爭執,且還是陳小姐贏了。聽崔斌說完話,賀行洲陷入了沉思,指間的煙蒂受到冷落兀自燃著,一截又一截煙灰落到鋥亮的地板上,燃到頭的煙蒂燙到皮膚,賀行洲才回過點神,將那點子煙頭扔到煙灰缸摁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