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瑜輕輕舒出口氣,雙手環胸坐下,“醫生的話也不聽,不要命了?”她明顯生氣,臉色很不好。林楊白坐在**,微微低著頭,是一副認錯的樣子,態度雖軟和,隻是不說話。油鹽不進。陽瑜不好跟個病號較真,沉默了一會兒,又主動打破僵局,“餓不餓?”林楊白點點頭,他今天一天沒吃東西,而且又喝了酒,腸胃一直在抗議。陽瑜把湯拿出來,感受一下桶壁的溫度,“冷了。”好在醫院護士站有微波爐,也提供給病人用。陽瑜把湯熱了,端著碗往回走,之前就有意無意盯她的兩個小護士看她走遠了,以為她聽不見,小聲議論,“就是她,男朋友真的好帥!超級好看!”“哪個病房?叫什麼名字?”“就是……”男朋友?陽瑜聽到這三個字,扯了扯嘴角,他們可不是男女朋友,也不可能發展到那個地步。隻是她又有點不能解釋自己的行為,各取所需的客人跟會所的少爺?不對,炮友?也不對。對於陽瑜來說,解釋不清的事情就不需要弄清,她隻需要跟著自己的意願走就是了。舒坦最重要。林楊白不老實,陽瑜每天下班陪他掛水,差不多跑了一個星期。這天下班因為點事情耽擱了,陽瑜過去有點晚,原本交代林楊白自己去醫院,想了想還是帶他去了。**掛完,就淩晨了——兩天前他就不住院了,下班之後直接來掛水,掛完回家。陽瑜直接把車開到自己家,樓道裡就他們兩個的聲音。回到家,陽瑜找出一身新衣服給林楊白當睡衣,自己先進了浴室洗澡,洗完了換林楊白進去,她刷牙的功夫他也洗完了,站在門口。陽瑜腳尖踢了踢洗漱台下的櫃子,“裡麵有新的牙刷,鞋櫃裡也有新的拖鞋。”陽瑜沒有特意解釋這些東西的來由,林楊白也不問,她給他就用。就像第一次,她喊他上來坐坐,他就真的來了。那個時候陽瑜一度以為他就是那個隨便的樣子,誰喊都會去。後來也不是沒有想問他為什麼,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俗話說難得糊塗,她有些怕他的回答。已經很晚了,陽瑜這幾天陪他跑,也是夠累,爬上床就感覺眼睛有些睜不開了。林楊白看她上了床,在門口腳步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走過來,掀開一邊的被子爬上去。還在早春,早晚的溫度比冬天還冷,陽瑜的被子裡很暖和,還有熟悉的香味,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樣。林楊白喜歡這股味道,他慢吞吞湊過去挨著陽瑜,離她近了一點,那股味道更暖更香了,幾乎將他身上的寒氣驅趕殆儘。這幾天在醫院,他掛水,她就坐在一邊玩手機,晚上也沒走,小小的**擠著他們兩個。此刻,就像在醫院一樣,她又挨著他睡了,烏黑油亮的頭發散在他手臂上,癢癢的。他微微咽唾沫,感受著被子裡溫暖的感覺蔓延,直至將他全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