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故夢(4)(1 / 1)

東窗計 密碼本 859 字 21天前

“你跟我學。”紀盈說完那句話後,就不許他再言語了。她的手第一次顯出了生疏,這事情她還真是第一次做,硬著頭皮輕輕捏住他的耳垂,輕柔地用指腹緩緩向下,撫著他逐漸顯露的青筋,由肩至腹。難以再忍耐的時候,他反手將她扣在柱邊,低喘著恢複了幾分理智後,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握住她的腰。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怕,那時候她才開始輕微的顫抖。隔著麵具她貼在他耳下,而後向下吻去。他將她壓在身下時,她發間的石榴花落了地,她抬腿架在他身上。溫熱的唇吻過她的臉頰下巴和脖子,有時也像撕咬一般,她仰起脖子,前襟微微掀開。她露出的右肩上一點紅色的胎記像蝴蝶,他用尖牙去磨。紀盈覺得事情有些失控了,這些小手段她是前天跟曲坊周遭的妓子學的,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分辨不清是那些手段的緣故,還是眼前的人讓她情動。脖子上塗了迷藥,他還沒有反應,她想推開他,卻好像失去了力氣。果然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是差不多的樣子,熾熱的占有在此時的眼裡都藏不住。忽然他停了,他們之間剩的隻有摻在晚風裡的喘息。他伏在她肩頭一動不動,而後才將她的衣衫重新係好。“我去找你戲班子的老板,想辦法把你留下來,”他脖子上的青筋淡去,“我娶你,到時候再……”“娶我?”她現在有些犯迷糊。“嗯,”他描摹著她的無相麵具上的長眉,“長掃峨眉,願結同心。”“小將軍,我這身份不那麼乾淨,你倒不必因為此前種種就想著對我擔責。”她輕笑。“這跟你是什麼身份沒有乾係,這是我對你的心意。”朗月當空,她看著身上淡笑著的人,雙眼明朗勝過星月。為什麼她突然揪著心在疼。“我能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嗎?”他忽而問,沒有得到她的拒絕,手就試探著摸上她的麵具。麵具離開她的麵頰不過一寸,又怦然落回她臉上。他昏迷了。那一夜她躺在那兒許久,他倒在她身上,她拍著他的背,低眸不語。長長歎了口氣,她起了身拆下他的白玉腰帶和外衫。要離開時她跪在地上摘下麵具,凝望著他的麵頰,湊上去淺啄。“以後要是再見,你記得找我算賬。”滿地的石榴花無人收撿,她不舍地撿起最近的一簇。她是算好了那夜皇帝宴請,陳懷是一定會戴著皇帝賞賜的白玉腰帶前去的,那是他被點為武狀元時皇帝所賜。隻有這條腰帶被掛在塔頂,成了陳懷風月事的談資,皇帝才會因為失了顏麵而懲處陳懷,陳懷也就不能再在京中禁軍任職。再聽到陳懷消息的時候,是身旁來喝酒的朋友說起他離京了,要去北邊投軍。 坐在案前的紀盈看著窗外的熱鬨,失神良久。她又遇到了當時在京郊湖畔叼走她錢袋的那隻貓,當時那貓因為偷了肉正在被人驅趕,紀盈出錢給它付了賬,然後將它捉回了家。洗得白淨了才發現那是一隻灰白相見的貓,她抱著它坐在夜色下的庭院裡。“怎麼,現在後悔了?”屋簷上多站了個人。紀盈抬頭望去,而後又低眉摸貓:“江生嶺,現在你的地位保住了,你還來做什麼?”在這之前,禁軍裡資曆最淺而最得器重的統領是江生嶺,江生嶺在皇帝身邊消息靈通,打探到皇帝想用陳懷替了他的位置,便想要阻止這件事。“你長姐的罪證,收好。”江生嶺放下一個信封在她桌前。紀盈斂眸。長姐嫁給宸王已五年,已有一子,排行第三。宸王的長子頗得皇帝喜愛,前段日子卻因為一份壽禮準備不當而被徹底冷落。是她長姐在壽禮上做的手腳,罪證被江生嶺握在手裡。她幫江生嶺處置陳懷的事,他把證據還給她。“你還在想他?”江生嶺忽而開口。看著眼前這個名義上是與她定親之人,紀盈隻逗著貓,一直“喵喵”叫。“紀盈,彆發瘋。你我成親,互為相助便好,但你若是心裡還惦記著……”“我就惦記著他,你又奈我何?”她抱起貓,“論長相武藝,他都強過你,我憑什麼不能惦記?”“紀盈!”“不送。”待到夏日時,陳懷已經在邊軍中立穩了腳跟。聽說他就在紀明詠的帳下,紀盈提筆給紀明詠寫了信,說起陳懷之事,抓耳撓腮了半天,隻說她見過陳懷幾麵,覺得是個和善的人,叫紀明詠平日裡可多相助一些。“他的白玉帶是你偷的?”下一個月,紀明詠回她的信裡就有這句,大概是太明白自己的妹妹有多頑劣。她死命不肯認,紀明詠也不再追問什麼,隻說知道了。“再等一年,戰事稍好,我接你過來。”那時哥哥在信中這樣對她講。她被說是個庸才已太多年,自己也早已斷了念頭,哥哥卻總說要帶她離開京城,唯有離開了,才知天高海闊,才知自己的天地。隻可惜不到一年,傳來的是哥哥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