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還沒捂熱就被謝渝強製褪下。“呲啦”一聲,身上剛換的素色衣袍頃刻間在他手上化為齏粉。碎得不堪入目的衣衫被丟了出去。謝渝的眼底漆黑,如同探不到底的深淵,有怒意、有激憤,摻雜著萬般情緒,像一點即燃的火焰:“拿去燒了,孤不想看見。”昏暗的空間中彌漫著詭譎的氣息。馬車廂內一室顛簸,略為昏黃的光線將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放至極大。謝渝的手指卷著她的半乾的濕發,指腹蹭過她的頰邊。目光癡纏,危險又灼熱。看著她驚慌失措的鹿眼、春色潮紅的雙頰,此刻的謝渝微眯著眼,眼尾是詭異的紅。阿榕啊。我不是曾經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過你,彆同謝凜走得太近,彆同謝凜太過親密,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來。不是嗎?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的畫麵是如此刺眼。心口像是有根烈刺在鑽鑿,急切地想要抒發,但始終無法緩解。微涼的指尖沿著緊緊纏繞的束巾勾勒,謝渝眼也不抬,聲音冷得如同寒霜:“全濕透了還裹著,不冷麼?”手底下極具章法。畢竟已經不是初經人事的男人。他往日決計不會這般使力的。今日卻格外的不一般。檀口被布條堵著,傅寧榕沒法說話,隻能嗚嗚咽咽往後躲。怒意仿若滔天一般。謝渝麻木到將傅寧榕任何一個躲避都看作是抗拒。偏偏她還去躲他。危險一步步深入,過度地掙紮適得其反。還沒剛退了兩步,男人眸底就一片暗色,“躲什麼?”“是不是我平日裡真的對你太縱容了?”後背抵上馬車邊壁。謝渝擷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視他的眼睛。水霧迷蒙的。是一雙很好看的淚眼,流淚的時候也不會削減半分風情,反而愈加惑人,有一種彆樣的美感。可她或許不是唯獨隻對他一人展現出那麼惹人垂憐的樣子。他不敢想象。在很久、在以後,旁人是否也會看到她的這副模樣。光是起了這個念頭都快要窒息。“你覺得我眼睜睜看著你跟他抱在一起,心裡很爽是不是?”這種名為嫉妒的感覺逼得他快要發瘋、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他該拿她怎麼辦?他能拿她怎麼辦?得將她看得多緊她才不會逃離?是不是他一眼沒看好,他就要同謝凜去在一起了?滿腔的困解無處可發,就算審問最難的案子時,也沒遇到過這般無能為力的境地。要怎麼讓她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將一顆心剖給她的話,她是不是就能相信自己非她不可了?謝渝這個樣子好可怕。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再抗拒隻會徒增他的怒火,傅寧榕卻還是緊緊揪著最後一層阻礙。
第五十章 妒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