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飴。欣喜若狂。似平地一聲驚雷,傅寧榕微不可察地一聲“嗯”讓謝渝心裡泛起漣漪,感覺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就那麼“突”地一下下墜,然後填滿。他咬著她的唇,唇瓣已經被他吮得通紅,他卻還是扣著她後腦勺。察覺到她在回應,他整個人更加興奮,連眼尾都帶著笑,瞳仁亮得不可思議。“就當一筆勾銷,我們之間再重新開始。”那就再試試吧。給謝渝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說來可笑,謝渝最初之所以對傅寧榕抓那麼緊,還常常將謝凜當做他的假想敵,更多的其實是自卑。她性子恬淡,待誰都溫厚有禮。在旁人看來,他們兩個的脾性或許不太相稱。他總覺得比起自己,她可能會更喜歡謝凜那樣的人。“阿榕,或許你覺得我是一個心狠手辣又狡猾又自利的人。”一吻過後,謝渝攬著傅寧榕在他懷裡,兩個人緊密相擁。手撫向傅寧榕的臉頰,捏捏她的頰肉,明明說著這麼嚴肅的事情,他卻還是跟傅寧榕緊貼,始終不讓自己手上閒著,“但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倘若不這麼做,不讓自己強大起來,我就永遠護不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從前是我母後,現在是你。”不相信隻靠等待就能收獲到自己想要的,謝渝從來都知道凡事要靠自己去爭取,他也從不介意剖開自己,把遍體鱗傷的另一麵展露給她看。“我很少同你講過我母後的事情。”“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我總是將自己蒙蔽起來、逃避著各種情緒,無論彆人怎麼說,我都不願從失去母後的事實中走出來。”“我母後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不爭不搶,從來對任何人都很好。但就是因為她太好了,我才會那麼留戀,不想離開她。”“她對誰都很寬容,對我是,對鶴怡也是,甚至對明裡暗裡都在貶低她的劉皇貴妃也一樣寬容。”謝渝對她講了很多他一直掩藏在心裡、從未對任何人講過的事情。從懵懂孩童時期到逐漸長成少年,其中大多數是她還未來到他身邊的那些時光。“劉皇貴妃是謝凜的母妃,因為仗著我母後不喜同人起爭執,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出麵主導,將原本在我手中的東西遞給謝凜。”“本來這也沒有什麼,隻是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父皇的態度。”“我其實不在乎,但還是會感到有一點失落。我那個時候總想,是不是等我長大就好了?長大就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了?”“隻是可惜,我的母後沒能等到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從前的那些事他原本不屑於講,但他又知道應該適時地示示弱。阿榕很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他如願看到了阿榕眸中流露出的情緒,感覺自己的手指被點了點,隨後整個手都被她握住。他笑著看她。隨後這才繼續說。“我的母後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後。”“父皇卻是一個極為不負責任的父皇。”“母後之前總對我說想離開這座囚她一生的宮殿,原因不疑有他,是父皇做了那些非人的醃臢事,讓她對他以及整座皇宮都尤為失望。”“是他對不起我的母後。”“也是他把對我母後的愧疚加諸在了鶴怡身上,才養成了她現在一身毛病的驕縱性子。”“但那又有什麼用?母後已經不在了,他做再多也隻是為了自己舒心,讓自己心安理得而已。”“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就算傅家再怎麼支持,謝凜也不可能做太子的事情嗎?那是因為謝凜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而是我已經過世大伯謝將軍的孩子。”“強搶自己兄長的發妻,聽起來很離譜吧,可這就是他能做出的事情。”“以前他總是偏愛謝凜一點的。”“將太子之位給了我,大概也是自私心在作祟,不想將江山落到彆人的手上。”“我小時候不也是總挨罰嗎?”明明這些過往的回憶都不是什麼好事,可他談及此事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卻漾得更開,“那時候還總是要你給我上藥。”“之前過得渾渾噩噩。”他碰碰她的唇,親親她的鼻尖,黏糊糊地跟她摟在一起,同天底下任何一對相戀的男女一樣在向對方訴說自己的心意,笨拙地解釋一直以來所繞過的彎路,“所以其實沒人教我去愛,我對喜歡的理解其實隻是一知半解。”“不需要你做什麼,我自己會反省。”“如果以後我還是太過於強勢、做出什麼讓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要直接告訴我,我全都會去改的。”“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傅寧榕點點頭。心中從未有現在這樣開闊過,如果真要同他繼續下去,她好像也有了攜手同行的信心了。“所以阿榕,也彆再說那些要同我分開的話了。”“嗯?什麼?”兩人斷斷續續黏在一起親了很長時間,傅寧榕被親的有些發懵,對他的這些話有些莫名所以。唇齒牽連分開。青年明眉皓齒,一雙鳳眸都在挑著浸滿了笑,目光裡滿是風情。他在同她解釋。“我在向你求和,在向你訴說我的心意,如若這些再不同你說,你要真的同我好聚好散了那該怎麼辦?”心裡稍許寬慰。可謝渝還是覺得對她有些虧欠。抱著沐浴一番後兩人又重新回到蹋上相擁而眠。夜漸深,傅寧榕在謝渝身邊睡著了,而他久久未眠,腦子裡逐漸萌生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想法——讓阿榕做鶴怡的駙馬也未嘗不可。白日裡她與鶴怡扮做夫妻,夜裡他再同她做真夫妻,有了孩子就生下來,過繼到東宮中來養。
第七十三章 解圍(3)(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