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少年懷中的少女睡意朦朧,她似乎剛剛入睡,又似乎即將醒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談話聲吵到了她,少女有些不安地在少年懷裡蹭了蹭,小腦袋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將自己的耳朵藏起來,繼續酣睡。原來殿下的坐姿為何那麼巍然不動,是為了照顧懷裡熟睡的人兒,怕吵醒了她。剛才他進來時,太子殿下已然在案幾一側坐下,他自然沒有看見藏在懷裡的王姬,現下王姬挪了個位置,他好巧不巧地見到了王姬熟睡的側臉。那一瞬間,子慕呆愣在原地,他見過許多種扶音王姬的模樣,有她在席間安然淺笑的樣子,有他與她說話時安靜甜美的樣子,有她被他精心準備的笑話逗笑時嬌顏微顫的樣子,卻從未見過這般放下戒備,嬌憨十足,將自己全部交予他人手中的模樣。就像一隻棲息在歸巢中的鳥兒,收攏了自己的雙翅,因為有人替自己遮風擋雨。這兄妹二人,相似的容貌,契合的氛圍,如同一對再也容納不下旁人的神仙眷侶,而自己便是那個傻傻站在一旁圍觀的局外人。打住,子慕告誡自己不要多想。正了正心神,子慕又聽到一聲細微的鈴鐺響聲,那聲音的來源之處······似乎是正在熟睡的王姬的身上。原來扶音王姬愛在身上佩戴鈴鐺啊,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發現。遂打定主意回去就去集市上尋最精致的鈴鐺,來日托人獻給王姬。太子的聲音喚回了他逐漸飄遠的思緒:“無妨,我們繼續,聲音輕些便好。”鳳眸掃了眼懷中的妹妹,飽含寵溺,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模樣。子慕愣了愣,這才鎮定心神,與太子重新談起正事,聲音分外輕柔,怕吵醒熟睡的嬌人。太子懷抱著王姬,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聽到小人兒在睡夢中的輕輕嚶嚀。好像不太舒服。鳳眸幽暗深邃,仿佛幽暗的叢林裡,隱隱閃著不知名的火光。薄唇幾不可見地微微上揚,帶了一絲風流,襯得那張臉愈發好看。子慕隻以為是太子殿下沉著在胸算無遺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因為懷中王姬的處境。更不會想到,這小巧鈴鐺佩戴的位置正是熟睡佳人纖細的腳踝。藏在雲裳下的玉足光**,那瘦弱的鈴鐺可憐兮兮地晃著,在睡夢中都不得安穩,若是從扶淵的角度望去,那寸玉足映上澄金,白膩如玉,幽暗如月,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探尋一番。扶淵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他的一切動作都被長長的案幾擋住,子慕怎麼也不會看到。在這隻有二人知曉的方寸之地,任由他肆意妄為。或許還帶著一絲雄性在競爭者麵前的求勝欲,扶淵一隻手如往常那般放在案幾上,時而骨節輕扣著案麵,另一隻手則悄無聲息地垂落,緩緩向下,握住那**他許久的那段雪白。 按理說一向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是不會這麼憋不住的,不過眼下除了心底那股隱隱的醋意慫恿以外,還有個緣由。扶音因為前天夜裡與他在摘星樓上賞月著了涼,小姑娘還有些貪玩,近距離見了漫天星辰,便有些樂不思蜀,想要在摘星樓內殿留宿,扶淵隻好由著她,雖是初夏,還是讓人送了一床被子上來。誰知扶音還是著涼了。扶淵又心疼又自責,摒退了宮人,自己照著禦醫給的方子煎了藥,哄著鼻子紅紅的小姑娘喝完了藥,又喂了兩顆蜜餞,藥性上來,小姑娘便裹著小被子沉沉睡去了。小姑娘喝完藥便有些嗜睡,這幾日不再如往日那麼活蹦亂跳,扶淵索性日日在長樂宮內陪著她,所有的奏折竹簡如雪花般地飛進殿內,他一邊處理政事一邊照料著她,若是扶音困意上來了,便直接倒在自家哥哥的懷裡。軟玉溫香在懷,卻親近不得,這可苦了一向順風順水的某人。扶音這幾日總是昏昏沉沉的,喝完藥就想睡覺,因此被他哄著係上了那兩隻小小的鈴鐺也無力反抗。行走之間,泠泠悅人,煞是動聽。她憊懶慣了,帶不了多久就想拿下來,可是這人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語帶委屈說自己與阿音分彆了許久,隻是想要阿音時時在身旁,係上此物,聽見鈴聲便知是阿音來了。扶音心下一軟,又被他很好地哄住了。她隻記得今日,是要與子慕見麵的,她尚且睡意昏沉,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起,來到了大殿,似乎聽到了阿淵哥哥與子慕談話的聲音,然而片刻那聲音便小了下去,藥性再次湧上來,她又睡了過去。睡夢之中,一隻溫熱的大手覆了上來,蓋住她的玉足,輕輕握在掌心。她的足尖十分敏感,那隻大手輕輕拂過,便引來鈴鐺微顫,扶音在睡夢中被他弄得嚶嚀出聲。男子交談的話語低聲溫柔,因此這鈴聲有些顯眼。還有少女的聲音,聽得兩位公子心底俱是一顫。“殿下···”子慕不知是何緣故,見殿內窗戶大開,以為是穿堂風吹起了王姬腳踝上的鈴鐺,才會叮鈴作響,哪裡會猜到那麼綺豔的緣由?“繼續。”太子一切如常,神色不變,子慕隻好繼續討論政事。輕聲低語在殿內回**,恰好遮住了少女突然的一聲嬌音。“唔······”他的大手好過分,竟直接瘙她的癢。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扶音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可是身體依然因為喝了藥十分沉重,半夢半醒之間,隻有覆在足上的大手最為真切。似乎知道她的不安,那隻大手力道變輕了許多。金色的鈴鐺不斷地震動,一下,一下,歡喜的叫著。“叮鈴——叮鈴————”時快時慢,子慕不禁有些疑惑,這風兒還能隨時變換力道的麼?穿堂風似乎也在幫著正在做壞事的太子,風勢忽然大了起來,殿內的薄紗帷幔隨風飛舞,正巧遮住了子慕的眼。扶淵趁機俯下身子,在扶音的唇上一掠而過。待子慕再望過去時,那人又是一副清清冷冷的端方模樣,懷裡的王姬依舊安靜地睡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恩···”扶音已經徹底醒了,枕在他的懷裡,起初還有些呆愣,直到上方的人仿佛不經意間笑著看了她一眼,那雙好看的鳳眸裡滿是她熟悉的心思。耳側竟然傳來子慕的聲音,原來方才不是夢境,她的阿淵哥哥竟然真的將她抱到了議事的殿上,還,還這般對她······扶音仰望著少年線條優美的下顎,隻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人前的翩翩君子卻在對她做這樣的事情,根本是個流氓。可是這案幾的高度不夠,她若是真上前咬一口,一定會被子慕看到,他也是吃準了這一點,知道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躺在他懷裡,大手越發肆意妄為。是可忍孰不可忍,驕傲的王姬殿下絕不會輕易屈服太子的**威。扶音的小手在他的胸膛遊移了會,一直到腰腹,對著腰間一處肉就狠狠的揉捏。可惜他腰間的肉太硬實,一點兒也不像她那般,被他輕輕一揉就渾身發軟,她用儘全力捏下去,反而讓自己的小手生疼,身前人卻似乎一點兒也沒反應。也不是全然沒有回應,扶淵伸手,用十分之一的力道回敬了她。扶音在他的懷裡低低呻吟出聲,若不是寬大衣袍的遮擋,恐怕早就傳進了小公子的耳裡。趁著談話的間隙,扶淵低頭望了她一眼,扶音從他的眼裡讀出了除了欲火外同樣熾熱的東西。是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