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又說錯話了?”“冬霜今日怎麼不見人影?”顧輕舟不答反問。“這,冬霜從來去哪兒也不跟奴婢知會,奴婢哪裡會知道。不過最近是不太見著冬霜。”夏花說道。顧輕舟望著窗外已經開始枯黃飄落的樹葉,似是自言自語道:“賀契已經借口束京一戰向大啟發兵了,也不知李植能撐多久。”夏花看著顧輕舟,欲言又止。“冬霜是受趙瀾君安排跟我來賀契的,李蓁讓你來,又是所欲何為?”顧輕舟就這麼剖開自己和夏花之間一直沒有撕開的那層窗戶紙,可神色語氣又好像隻是在於夏花閒聊家常。夏花倒也心平氣和:“四公主隨意安排的,奴婢沒得選擇。”“你上次說你無父無母,可有兄弟姐妹等其他親眷?”“亦無。”“既無把柄在李蓁手上還心甘情願跟我來賀契,你要說沒有目的,就可笑了。”顧輕舟看著夏花褪去臉上所有顏色卻仍舊不發一言,便又說道:“李蓁用了你,卻也不要你與她通風報信。”“你怎知我沒有?”夏花沒了往日的憨傻模樣,就連質問都顯得冷硬。“你要是給李蓁辦事,就該把冬霜的事告知李蓁,可趙瀾君還是如常試圖與我藕斷絲連,可見李蓁對此並不知情。你連李蓁最在意的事都沒跟她說,證明你根本沒有可以給她通風報信的辦法。能解釋李蓁這種舉動的,隻能是你並不得她信任,但你身上又有值得她去利用的地方。”顧輕舟看了一眼門外幾個奴才推門而入,低聲道:“麻煩來了,自求多福。”夏花轉身,就見到十幾個奴才闖了進來,她下意識就伸手攔在顧輕舟身前,讓顧輕舟看在眼中閃了閃神。“你們做什麼?這裡是蕊夫人的住處,你們如此衝殺進來,要是衝撞了蕊夫人,難道就不怕大王怪罪嗎?”夏花瞪著眼大聲質問。“今次我倒要看看,大王還能不能容得下你們這個裡通外賊,狐媚惑主的蕊夫人。”再塔娜讚一腳跨進門檻,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狂喜和得意。夏花見是再塔娜讚領著人來,白著臉收了聲,對著再塔娜讚行了禮。“王妃安好。”顧輕舟知道再塔娜讚來者不善,禮還未行,就被再塔娜讚上前一巴掌呼到了臉上。再塔娜讚渾身的力氣仿佛都攢到了這一巴掌上,顧輕舟被她抽得耳朵裡“嗡嗡”的,直到被兩個老嬤嬤反扣住肩膀後她抬起頭,都沒能聽清再塔娜讚一張一合的嘴巴裡又說了什麼,隻能用眼睛從再塔娜讚興奮到猙獰的麵目上判斷,總不是什麼好話。顧輕舟就這麼被兩個身壯力大的老嬤嬤壓著胳膊送到了額托裡的殿內。到的時候,除了坐在上位的額托裡,還有好些個或站或跪的人,冬霜便是其中跪著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