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好想你(1 / 1)

藏珠 青燈 1019 字 21天前

聽聞外頭傳來的話,楚楚怔忪,晚上李軫回來,她還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若說是林安生將如月身份移花接木,有何意義,三皇子更不會多此一舉。李軫從來不愛放些嬌俏的丫頭在房裡礙眼,洗漱寬衣親力親為,楚楚在這裡自然力求他生活舒適,不叫他操心。順著她示意得動作,他抬起手臂,長袍褪下落在她手裡。如今仲春,早晚寒涼,屋裡燒了火爐子,武都地勢偏南,路菜一絕,李軫住在這裡從來不避人,守備府儘心巴結,這一日送了一桌上好的路菜。楚楚挑了李軫愛吃的,其他的叫送去前頭,犒勞李家幕府筆帖等人。兩人圍坐一方小桌,安靜吃完了一頓飯,李軫放下筷子,轉頭對楚楚道:“我去前頭交代些事情,回來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要耽擱多久,我叫人打點了宵夜送過去,也免了你忙起來不分晨昏。”李軫眼裡笑意盎然,回首掌住她後腦,大拇指搓磨耳下細嫩的肌膚,“阿楚這麼快能代入賢內助的角色,甚好,甚好。”揶揄明顯。楚楚臉上一燙,甩袖抽在他手臂上,不痛不癢,“我有事情問你,早些回來。”如月不在了,這地方又實在陌生,李軫一走,楚楚便閒下來,坐在凳子上發愣。此處的達官顯貴雖有遞帖子進來,李軫一個沒收,她自然不用出去走動,又不是太平時候,沒得白惹禍端。院子裡掌了燈,廊下的紅燈籠照亮方寸之地一片薄紅,楚楚洗漱過後遣退了丫頭,坐在床頭看書。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瞪瞪之際屋裡暗了下去。人影欺身上來,將她撲倒在床榻之上,衣裳被人急切地往外拉扯。清醒了三分,楚楚嚶嚀一聲。火熱攻勢將她拉入欲望的深淵,身子一陣一陣發燙,意亂情迷,眼角赤紅,偏頭隻見床前垂落悄無聲息的紗幔,隔絕一室旖旎。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燒紅一片裸白肌膚,遍地淩亂的衣裳掀開瘋狂的冰山一角。冰冷的空氣爬上皮膚,楚楚往李軫懷裡蜷縮。他伏身將她整個攬起,欲望從微闔的眼角流瀉,低啞的嗓音撓在心上,“阿楚,我好想你……”李軫翻過身,將渾身顫抖的人兒箍進懷裡,把她汗濕的頭發彆到耳後,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安撫的細吻落在她的臉上。楚楚累得睜不開眼睛,就著李軫的手喝了一杯溫水,癱軟在他身上動彈不得,平複許久撿回一點神智。窩在他懷裡,嗅到歡好後腥甜的麝香味和彼此身上輕微的汗味,李軫手搭在楚楚腰上,輕輕按摩,兩人都無比滿足地擁著彼此,隻覺得這輩子最好的時光不過此刻了,千金不換。李軫下巴在楚楚頭頂上輕蹭,呼出的氣息帶笑,低聲道:“阿楚,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楚楚腦子迷糊,“說什麼?”感覺到李軫的動作,有點慌了,“我好累了,歇歇好不好?”“我幫你回憶回憶。”他不高興,語含警告,楚楚捉住身上不安分四處遊走的手,“我說,我說。”緩了緩氣息,認真道:“我愛你,很愛。阿楚最愛哥哥,此生隻愛你一人,有違此誓,不得祖宗庇護,死無葬身之地。”她在他耳邊嗬氣如蘭,輕輕道出纏綿入骨的情話。李軫心中動容,沉默,緊緊擁住她,聲音微哽,更不高興了,“胡說什麼,這個誓言不算。”楚楚轉過頭,鼻尖對著他鼻尖,“你在祠堂說什麼?你的算數,我的就算數。”他可以毫不在意拿自己做賭,卻唯恐她的誓言成真,想開口說話卻被楚楚按住嘴唇,“你為什麼散布消息說我被三皇子害了,我以後怎麼在你身邊出現,難不成你想將我養在外麵?”既然決定跟他在一起,往後的事情楚楚便認真想過,他們已然淪落至此,她相信哥哥不會負她,即使遠遠地住在外麵,相見不易,相守艱難,隻要他永遠愛她,她也……可以忍受。李軫撫平楚楚黯淡的眉眼,知道她擔憂前路渺茫,“傻妹妹,我所做的一切就隻是為了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告訴所有人,我才是你夫婿。”他怎麼舍得將她扔在外麵吃苦,他什麼都不在乎,隻要這一世長長久久的廝守。“涼州馬上要亂了,我明日送你南下,下一次見麵,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夫人。往後世上再沒有李楚楚這個人,阿楚,記住了,你以後叫鄭楚玉,父親鄭文德乃是渝州嘉興有名的富戶,樂善好施,常年行商在外,你是他大女兒,自小身子嬌弱養在外頭。”他說著饒有興致笑起來,“我一次帶兵路過嘉興,對你一見鐘情,非卿不可,費心求娶,鄭老爺隻得將你許配給我。”楚楚也笑,“你倒編起話本來了。”李軫幽幽歎道:“我費儘心機隻想與你長相廝守,咱們這樣的身份,記下來不就是話本嗎?已經如此辛苦,但凡有點仁心,就舍不得拆散你我,哪個筆者敢叫我心願落空,我就敢砍了他。”楚楚笑完,心裡有點澀澀的,“你什麼時候找得鄭家?萬一我一直不接受你呢。”多少絕望擊潰人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是自始至終隻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空歡喜。“兩年前就開始找了——我也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不確定你一直不答應會怎樣,沒想過……大概,會放過你吧。若你最後真不能接受我,遠遠看著你過得好,我也知足了。”他聲音悶悶的,仿佛設想到那樣的場景。落寞求而不得的語氣感染了楚楚,她心裡慶幸,還好她發現了他的彌足珍貴,臉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氣。李軫感受到她的心疼和依賴,眼裡笑意一閃而過。早說了他不是好人,就算阿楚最後也不能接受這種背德關係,他也不可能放她走,此刻抱在懷裡的,是他的命啊,沒了她,他沒辦法想象自己該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