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很長一段時間,“星光”停播了。網友們紛紛找到夏星辰的微博,詢問夏星辰是不是病了?什麼時候可以更新?顧雲遮一次又一次踏上尋找她的路途,可是,關於夏星辰的消息少之又少。這段時間,不單隻有顧雲遮在找夏星辰,晏離、008、慕珂、餘懷都在找她。終於,餘懷最先找到了她:“我找到她了。”餘懷遞給顧雲遮一張明信片,地址——東極島。祖國最東邊的島嶼,夏星辰最後選了這裡落腳。她養了一隻金毛,叫阿布。夏星辰逐漸開始了新生活,隻是心有時候還會不受控製地想念顧雲遮。“聽說你以前是個主播?”帶著阿布去剃毛的時候,有人這麼問夏星辰。她想了很久搖搖頭說:“不,我是個醫生。”她更喜歡說自己是醫生,一個帶病人走出痛苦的醫生。此時此刻,她的顧雲遮是不是已經走出來了呢?夏星辰不知道。離開他的這半年,她儘量不去關注財經新聞,儘量不讓自己想起他。給阿布剃完毛出來,才發現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夏星辰的車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可是她帶來的那隻金毛,卻賴在屋簷下遲遲不動。像是不願走進雨裡打濕自己高貴的毛發,小家夥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拗不過它,夏星辰隻能陪它站在屋簷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逐漸過上了這種慢節奏的生活。不再整日忙於工作,不再接觸網絡。她隻想呆在這裡——因為隻有在這兒,她可以迎接最早的日出。是的,就是為了日出。年少時她逃課和顧雲遮去看日出,離開他之後,她來到了這裡,在這座最東邊的島嶼上,她可以看到最早的日出。夏星辰學會了麵對自己的心,她告訴自己既然忘不了他,那就讓他活在自己的心裡吧。雨幕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影,男人一雙皮質短靴,搭配著簡單的黑色牛仔褲,上麵是一件風衣。這一身黑的人,打扮低調的人自然不會讓夏星辰聯想到顧雲遮。可是在她遲疑的短短時間裡,他的雨傘卻舉過她的頭頂。然後夏星辰聽到顧雲遮用極好聽的聲音說:“星辰,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才短短半年他們竟好像失去對方整整一個世紀。夏星辰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他來了,她早就該猜到,自己給餘懷寄出去的那張明信片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好久不見。”雨簾裡,夏星辰惴惴不安地側過臉去看著顧雲遮,他的側顏依舊那麼英俊。回憶,在這一順又占據了她的腦海。十七歲,他在學校的球場上說:“你的名字真好聽。”十八歲,他們在公園的草坪上,夏星辰說:“顧雲遮,我喜歡你。” 二十歲,他們許下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二十一歲,他們分開了。二十八歲,站在東極島寵物醫院門口,他說:“星辰,好久不見。”兜兜轉轉,她們終於又見麵了。從寵物醫院回家的路很長,夏星辰好幾次抬頭最終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顧雲遮在開車,扭頭看她一眼回:“來陪你看日出。”他的聲音很低,卻讓夏星辰想笑。離開白市之後,無數人以為她去了北京、上海,以為她會去大城市謀求發展,卻不知道她選擇了東極島。隻有顧雲遮懂她,她是來看日出的。“星辰,可以跟我回去嗎?”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顧雲遮定定地看著她。其實離開白市的那天,夏星辰就後悔了。她坐在飛機上,再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飛機飛行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甚至都已經準備好緊急迫降了。那個時候,夏星辰很後悔了。從飛機上下來夏星辰就意識到,她的心裡隻有一扇門住進去的那個人永遠都走不出來了。“嗯。”她悶悶地回了一聲。她想,如果顧雲遮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牽著他的手一起慢慢變老。夏星辰沒有拒絕,這讓顧雲遮的心樂開了花。他注視著她,比起半年前她又瘦了不少,依舊像年少時那般沉默寡言,唯一不同的是——夏星辰的臉上透著淺淺的笑容。“你怎麼找到我的?”夏星辰輕輕地笑了起來,離開白市的那天她換了手機,改掉了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網絡帳號。她以為,顧雲遮不會再來找她了。她甚至不敢和與他有關的人有任何交集,可是顧雲遮卻又一次找到了她。“是餘懷。”他緩緩開口說,“他來找過我。”餘懷和夏星辰朝夕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自然能夠確定那字跡是屬於夏星辰的。那是一張風格複古的明信片,隻有寥寥四字:一切安好。餘懷就是拿著這張明信片去找的顧雲遮。在公司的辦公室裡,餘懷像個孩子一樣懇求他:“把她帶回來吧。”他了解夏星辰,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改變心意,那麼恐怕就隻剩下顧雲遮了。顧雲遮沒有回答他,他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那張泛舊的明信片。她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喜歡一些文藝複古的東西。“你會去找她嗎?”餘懷知道自己無法將夏星辰帶回來。能夠讓夏星辰回心轉意的人隻有顧雲遮。因為她的心是屬於他的。顧雲遮遲疑了很久。他在害怕,害怕找到她之後,她不肯同自己回來;更害怕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自己的出現會讓她走得更遠。可是最後餘懷說了一句話,他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去了東極島!”是這個地名提醒了顧雲遮。他忽然心下了然。東極島,在這個最東邊的地方,夏星辰去那裡是為了看日出吧?“那張明信片。”顧雲遮說完,推開了車門。他還和往常一樣對她無微不至心細如斯,即使她遠在異鄉,他也能第一時間掌握她的行蹤。夏星辰租的是一幢小樓,寬大的落地窗恰能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顧雲遮定定地看了夏星辰許久,然後一把將她抱住,抱住他失而複得的寶貝。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星辰渾身一顫。她抬頭望著麵前的男人,他目光如炬,湊到她的耳邊細語呢喃:“星辰,彆再離開我了!”聲音很沉,透著懇求。夏星辰定定地望著麵前的這個人,她沒有直接回答他,可卻已經在心裡默許了。這種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生活,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她想,就讓自己這麼任性一次吧,她太渴望一個歸宿了。然後,她聽到他說:“我不能沒有你!”聽到他的話,夏星辰笑了。緊接著,她伸出一雙藕臂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幸福地回應他說:“顧雲遮,我也不能沒有你。”聞言,顧雲遮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她。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夏星辰的回應。整整八年,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夏星辰終於,鼓起勇氣去接受他了。顧雲遮欣喜若狂,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才有些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夏星辰和他對視,堅定地點了點頭。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一陣狂喜之後顧雲遮主動提出要慶祝一下。所以,大雨停歇之後顧雲遮挑了一家不錯的海景餐廳。二樓的陽台上,穿過木質小回廊,就是一張風格古樸的歐氏餐桌,玻璃杯裡插著一支紅色玫瑰。“請吧,我的公主。”顧雲遮就像個騎士,他向自己的公主伸出了手。她將手放在顧雲遮的手心裡,一路被他領到椅子前麵坐下。即使東極島臨海,可樣的美景同樣難得一見。夏星辰有些詫異地問顧雲遮:“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半年了,都不知道這裡有家餐廳,你是怎麼找到的?”“喜歡嗎?”顧雲遮故意賣關子,不肯告訴夏星辰。其實要找到這種風光獨特,又惹夏星辰喜歡的地方不難,隻要給晏離打個電話,他就會將最完整詳細的旅遊攻略發到顧雲遮的郵箱裡。知道顧雲遮遠在東極島和夏星辰約會,晏離還特地給他找出了餐後製造浪漫的好去處。“喜歡。”夏星辰將目光轉向遠方,蔚藍的海水被海風吹起,浪濤一層接著一層打在岸邊的礁石上。偶有幾片綠葉落在海裡,一葉扁舟卻讓人心曠神怡。太陽逐漸落下山去,服務生在桌上擺放了一盞複古小燈,在微風當中響起了小提琴優雅的旋律。好聽的音樂鑽進夏星辰的耳朵裡,她逐漸合上眼眸,靜靜地感受著這裡的寧靜,然後她對顧雲遮說,“顧雲遮,我似乎愛上這裡了。”在這裡,沒有繁華喧囂。讓人逐漸學會停下匆忙的腳步,去感受身邊的美好事物。顧雲遮沒有打擾她,隻是在夏星辰睜開眼之後,對她說:“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在這裡住下來。”他的聲音,隨著微風吹進夏星辰的心。她看著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在白市,顧雲遮有太多的牽掛。她不想他為了自己,放棄家庭、事業、朋友。所以緘默幾秒之後,夏星辰說:“唾手可得的美景就沒有人會珍惜了,現在這樣就很好。”夏星辰顯得很從容,可是她眼眶裡那一抹轉瞬即逝的不舍,還是被顧雲遮捕捉到了。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星辰,不管你想去哪。天涯海角我都陪著你。”顧雲遮這話,更像是承諾。對於夏星辰而言,有他這一句話也就足矣。“顧雲遮,從我喜歡你至今已經十年了。”夏星辰注視著他,徐徐開口,“十年前,你闖進了我的生命。十年後,你恰好願意陪我走完餘下的路。這就足夠了。”她終於,將埋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夏星辰這話裡的潛台詞被顧雲遮聽出來了,她在暗示他,不需要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她有所愧疚。然後,他扣住了夏星辰的十指。話音同餐廳裡小提琴的旋律一起悠然入耳,“星辰,我們今天還能夠坐在這裡。不是因為我對你心懷有愧,而是兜兜轉轉走了十年,我心裡的人,那一寸淨土依舊屬於你。”夏星辰離開後的這半年裡,顧雲遮又一次回想起了他最初在網絡上詢問夏星辰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麼對一個人念念不忘?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愛的刻骨銘心。所以,即使時過境遷,明知那人再也回不來了,卻還固執地等待著。“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唯一。”聽到顧雲遮的話,她暗暗地告訴自己也告訴他:“顧雲遮,從此以後再不分離。”然後夏星辰在顧雲遮準備的美酒和美食裡,度過了她來東極島之後最完美的夜晚。不因風光秀麗,不因美食可口,隻因那個人不遠千裡闖進她的世界。這一晚,夏星辰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少年穿著白色襯衫,和破洞牛仔褲。一步一步走向站在夕陽裡的自己。“嘿,你會打籃球嗎?”他的聲音依稀在耳邊縈繞,他如畫般的眉眼烙印在她的心間。蒼翠的大樹之下,隻有他和她。此後的歲月裡彼此相依,再不分離。2讓夏星辰覺得奇怪的是——顧雲遮這次來,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好幾次她和他談起這個話題,顧雲遮都對她說:“你喜歡這裡,我們就多住幾天。”可是,夏星辰發現似乎隻有她自己在享受這種慢生活。顧雲遮依舊很忙碌,每天早起為她準備可口的早餐,然後他們一同去市場上選購當天需要的食材。接下去的時間裡,顧雲遮似乎都在處理著工作上的事情。第一天,他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第二天,他說出門郵寄一份文件,卻將她晾在家裡整整一個下午。第三天,仍舊如此。第四天,夏星辰帶著阿布上街,顧雲遮缺席了。他隻說自己有事,隨後就開車離開了。這樣的生活到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夏星辰有些忍無可忍了。她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可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顧雲遮攔住了。他拽著她的手,依舊有些小霸道:“星辰,跟我去個地方。”夏星辰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顧雲遮將她塞進車裡,並且無比溫柔的為她係上安全帶,這才緩緩發動了車子。夏星辰想了想,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他:“我們去哪裡呀?”整整一個月的時光,讓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對顧雲遮的依賴感究竟有多麼強烈,她甚至希望他能夠放下手頭的工作,無時無刻都陪著自己。萌生出了這樣的念頭,夏星辰覺得自己很可笑。她隻是他生活裡的一部分,她無權要求顧雲遮將自己當作全部。“去了不就知道了?”猜透了夏星辰心裡的想法,顧雲遮反過來安慰她,“我已經忙完了,以後我的時間都是屬於你的。”夏星辰覺得,在顧雲遮麵前自己既的心裡就是藏不住事的,任何時候她心裡的小情緒都逃不過顧雲遮的眼睛。她努努嘴,矢口否認,“我可沒說要你陪我。”“口是心非!”顧雲遮直接打斷了,他將車子停在一條石板街的路口上,然後推門下車。夏星辰有些狐疑地看著這條街,記得沒錯這是東極島一條頗為古舊的石板街。夏星辰還在遲疑的時候,顧雲遮已經走了過來,他牽著她的手,然後領著她一步一步地往石板街裡門麵走。很快,街道兩側的梧桐樹就引入眼簾,夏星辰有些驚訝。即使知道這裡有一條石板街,可她從來沒有走進來過,如今街道兩側蒼翠的梧桐樹,讓她想起了警校背後的梧桐街。畢業後,警校改造了一番。就連昔日的梧桐街,也被鱗次櫛比的高樓所取代,舊時的美景依稀隻在自己的記憶裡有,未料此時竟在東極島的石板街上重現了。夏星辰嗅著植物發出的淡淡清香,跟隨著顧雲遮繼續往前。本以為,梧桐樹已經為她帶來了欣喜,可是長街儘頭,一座小樓更是吸引了夏星辰的目光。鬨中取靜的位置,裝潢文藝複古,遠遠望去這小樓就好似坐落於仙境當中,兩側秀麗的梧桐葉為它鋪墊了獨特的風光。“手給我。”顧雲遮領她走到房門前,在夏星辰詫異的目光中,用她的指紋打開了房門。夏星辰有些驚愕地看著他,一方麵沒想到房子的主人竟然是顧雲遮,另一方麵又不知他究竟是何時用自己的指紋做了門鎖。“請進吧?”顧雲遮拉開房門,衝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夏星辰站在玄關處,看著眼前的一幕。屋子裡鋪著木質地板,寬大的落地窗外,是東極島溫暖的陽光。那光芒,就好似一層薄紗,包裹著夏星辰的心。穿過玄關,就是寬大的客廳。客廳外側有一個小小的露台,擺放著兩張躺椅,繼續往前麵走,就是一個院子。綠樹成蔭風景秀麗。最終,夏星辰的腳步停留在了陽台最外側的柵欄邊。房子向東,建立於向著大海的一處山坡上。占據了製高點的位置,視野格外寬闊。即使隻是站在一樓的院子裡,遠處的大海也是一覽無餘。沒有碼頭的喧鬨,而是海水衝刷在礁石上的寧靜和波瀾。“顧雲遮,你……”看完了一樓的美景,夏星辰遲遲沒有沒有回過神來。他握著她的小手,溫柔地問她:“還滿意嗎?”夏星辰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的同時,又有些不理解顧雲遮:“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將這裡買下來做什麼?”“你既然喜歡這裡,以後我們可以經常過來住。”顧雲遮說話的時候,海風已經吹進了房間裡。約莫是擔心她著涼,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走,我們上樓看看。”在夏星辰複雜的神色裡,顧雲遮反而露出了安慰的笑容。他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到二樓。走上台階,引入眼簾的就是臥室。寬大的席夢思床,精致而又美麗的梳妝台。再往側麵,是一個非常大,恰可以看到窗外美景的書房。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個直播室。鏡頭、麥克風、以窗外的風光作為背景,四周的牆壁更是為了配合寧靜的大海,被粉刷成淡淡的藍色,在這樣的環境裡,夏星辰能夠感到安寧。才剛剛參觀完新房子的時間裡,顧雲遮就已經聯係了人為他們搬東西。一番忙碌過後,夏星辰有些疲憊地站在了二樓的陽台上。她忽然覺得自己錯怪顧雲遮了,為了眼前的這一切,他一定傾注了很多心血,煞費苦心地瞞著自己,就是為了製造這樣的驚喜。而自己竟然在為他沒有抽空陪伴自己而不滿。她看著遠處,在心裡暗暗嘲諷了自己一番。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伸出來一雙手臂,從後方直接將她抱住了。緊接著,男人溫柔的話音,滾燙炙熱的呼吸一並落在她的耳邊,“星辰,你願意嫁給我嗎?”夏星辰沒想到,顧雲遮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求婚。毫無心理準備的她,竟然愣了兩秒。顧雲遮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夏星辰轉過臉來看著自己。然後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骨節鮮明的手指之境界將盒子打開了來,顧雲遮取出那一枚在月光之下閃閃發光的戒指。那是一枚鑽石,卻又和普通的鑽石不大一樣。不似普通鑽石那般透著刺眼的光芒,顧雲遮手中的戒指更像是天際冉冉升起的一輪紅日,金色和橙色的光芒交相輝映,好似遠在天邊的太陽一般炙熱。夏星辰忽然覺得,那不是一枚普通的鑽戒。就好似顧雲遮握在手裡的那一顆滾燙的心,溫暖著她。“星辰?”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設計定製的鑽戒,顧雲遮狐疑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願意。”夏星辰吸了一口氣,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傳入顧雲遮的耳朵裡,“顧雲遮,我願意嫁給你。”“餘生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夏星辰抿著唇,眼眶裡卻堆積著淚水。她說完,就靠在了顧雲遮的懷裡。淩晨四點,東方的天泛起了魚肚白,紅日從海平麵上一點點地鑽出來,照亮了整個世界。望著遠方的風光,顧雲遮聽到她說:“顧雲遮,謝謝你。”“如同太陽一般,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十七八歲的青春年少,她孤身活在沒有光亮的大海上,如同一葉扁舟,無處停靠自己一顆漂泊的心。是顧雲遮闖進了她的生命裡,用他的光芒指引著她,尋找著彼岸。“傻瓜。”顧雲遮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話音溫柔。眼眶眯起來的時候,顧雲遮仿佛又想起了十年前。白市的綿綿細雨當中,夏星辰緊握著拳頭,雙目微紅。她看著他,用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聲音對她說,“是啊,顧雲遮我喜歡你。”兜兜轉轉,十年之後,他們又一次牽起了彼此的手。能有一人陪你看遍這世間雲卷雲舒,花開花落;等日出日暮,潮漲潮升。便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