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就說沒事，她蛇生地不熟的能去哪裡？平時笨得曬個太陽都能掉井裡，現在離家出走可怎麼辦是好？她要乾嘛你依他就好了嘛。”老和尚簡直是寵人寵得毫無底線。彌悟冷著張俊臉，緩緩吐出話語：“可是她要吃肉！”“她要吃肉你就……”這個還真挺難辦的！直到就寢時辰，小氣蛇還未回來。平日清持冷靜的彌悟在寢室緩緩來回走動，實在無法靜下心來便又端坐在榻上。今日的寢室實在安靜，平日裡有那小蛇在，她總是調皮；還喜歡在榻上一通亂滾；偶爾還會遊進自己裡衣，冰涼的蛇身總能驚得自己一個激靈。可現在……彌悟不能靜下心來誦經，便起身步出門外。夜色如涼，遠處的高山樹影影影綽綽融為一體，浸在這月色中，莊嚴而悠遠。焦急的心終於緩緩平和下來。“嘶嘶嘶”，空氣裡傳來蛇類特有的爬行聲響。迷悟心間一喜，視線移向門外，就見那二、三米長的小蛇終於慢騰騰從山門外蜿蜒回來。彎下身來向前伸出手掌卻不見他像平日一般變小盤上自己手腕，迷悟蹲下身來與她對視：“小心可是還在生氣？”長蛇無力搖頭。彌悟心中無奈隻好輕柔安撫蛇身，竟不想見那蛇腰之處有一被撕裂的傷口，竟還在浸出血來。“這是怎麼回事？”彌悟急急伸手抱起大蛇，將她放置在榻上，又在房中找出平日裡煉製的藥粉幫他撒在傷處。“山下有人打我。”小蛇低低嗚咽抱怨。“你不是妖精嗎？怎就隻會乖乖挨打？”逃的速度那般快，彆人怎麼可能打得到你？藥粉塗上傷口的刺痛，疼得蛇身顫抖：“他們都是凡人，我怕一還手就把人給打死了。”修長的大掌輕柔纏上繃帶，“那你為何不逃？”“我忘了。”果然是笨得讓人不放心的蠢蛇！整晚，小蛇隻能癱在榻上不敢動彈，偶爾痛得哼哼幾聲，迷悟心疼守在一旁整夜沒睡一直安撫照顧。天亮時分，裹著繃帶的小蛇慢悠悠跟著彌悟這小老頭來到廚房。見到被扔在地上的四五隻公雞，迷悟氣得手指頭都在顫抖：“這就是你挨打的原因？”打得好，打死都活該！蛇頭可憐兮兮點點。提起公雞，氣得不想說話的彌悟準備下山將雞還給農戶。沐心纏住他的雙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偶爾還夾雜幾聲痛呼。彌悟心中無奈又覺心疼，隻得同意放下雞來準備做飯。“幫我把雞燉了唄。”貪吃小蛇在彌悟身上挨挨蹭蹭。迷悟麵無表情：我想把你燉了！吃了一頓雞肉，換來的是一處傷口和“小老頭”幾日的視而不見。 此後幾日，彌悟在大殿日日誦經；夜裡抄寫百遍經書，以贖自身罪孽。雖然公雞還是小蛇絞殺的，可是他依然難以心安。幾日後迷悟步行下山到丟了雞的農戶家中補給了銀錢，又到街上采買粗糧和麵粉。沐心乖乖盤在腕間，偶爾蹭蹭他手心，全都被他視若無睹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