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兒？浥兒怎麼了？”葛氏急道。“少爺在城北的南風館裡被人發現，全身青紫，被……被……現在被抬在府中的大廳裡麵，已經奄奄一息了！”關勤大吃一驚，快步朝大廳奔去。葛氏伏在兒子身上痛哭流涕，關勤來時便見到兒子衣衫不整躺在擔架上。破爛的衣衫中偶爾露出的肌膚布滿血痕，上麵還有青青紫紫的印記。一直便有褻玩虐待孌童嗜好的關勤如何看不出這是何種印記！剛剛才出了關府大門的大夫又被請進府中，這次診治的是傷痕累累的關家少爺。“關公子全身是被虐待的傷痕，體內精血更是毀於一旦。似是被人喂了藥物後又供人**，隻怕傷愈之後業不能人道。”不過最重要的是這身體也不知是否還能康健！大夫手撫胡須，心中歎道：這關府可真是禍不單行，竟是在一日之內便失了兩個孩子，實在是可惜了！大夫留下藥方之後被請出關府，管家暗暗塞了一包銀子在他手中，讓他對此事守口如瓶。大夫自然是歡喜，哪還有將錢推開的道理。沐心倚在小榻上，口中啃著蘋果聽著月一的稟告，口中樂道：“這關勤怕是要氣瘋，喜愛孌童的人兒子卻被彆人玩了，這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關悟坐在榻上，手中摩挲腰間的玉佩：“這大概就是報應，讓關勤也嘗嘗那些孌童父母的傷痛。”沐心撲到關悟背上，圈住他的脖子：“阿悟是不是想起那些被關勤玩弄的小孩子了？”關悟抓住胸前白嫩的小手，神情悲傷：“每月關府都會有一兩個死去的小孩被秘密送到城外去燒毀，而那些孩子的父母或許正在到處癡癡的尋找親兒……”“官府都沒有人管管嗎？”“那關勤每月會給京兆府尹送去價值可觀的銀兩，那狗官如何還會去管？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關府去了！”“真是可惡！”沐心在榻上跪直身子，生氣道：“這些狗官就該嘗嘗這些孩子的痛苦！”月一繼續道：“主子，現在關浥昏迷不醒。關勤派人四處去查關浥出事的原因，想來很快就會查到我們身上了。”“查到了又能如何？報官嗎？這件事情關勤捂都捂不及，又怎會這般大肆宣揚？”沐心滿不在乎，“關勤查到哪裡了？”“那管家找到了城西的小霓，想從她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沐心看了看關悟的臉色，問道：“現在小霓如何？”“那小霓口不能言，眼不能視。頭天被扔到乞丐窩裡便……”月一說不下去。沐心奇怪月一的欲言又止，追問道：“便什麼？”月一覺得主子一個女孩子，實在不想讓這種事情汙了主子的耳朵。偏偏小姐又一再追問，隻好支支吾吾道： “乞丐窩裡也恃強淩弱，那些年輕力壯的乞丐要飯時也總是占據最好的位置。而那些淪為乞丐的女子不是肮臟不堪便是口歪眼斜醜陋不已……”“所以呢？”月一硬著頭皮道：“小霓雖是眼盲還不能說話，但卻是乾乾淨淨眉清目秀，所以……”“月一，若你連話都說不清楚，那我便送你回迷心書院換個人來侍候。我想月山月舞應該很樂意接替你的位置才是。”月一立即跪地：“月一知錯，還請主子再給月一一次機會。”沐心瞅著跪地的月一教訓道：“我之所以選你們在我身邊伺候是因為你們的各個方麵皆是優秀的，但並不代表這樣你們就能夠替我做決定。”月一滿臉羞愧：“月一知錯。”關悟摸索過來輕輕握住還在生氣的小人的手腕，“心兒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或許月一也是有什麼苦衷。”“若有苦衷直接與我說便是，支支吾吾像個什麼話？”關悟安撫這隻炸毛的小獅子：“月一也隻是不小心犯錯，心兒乖，彆生氣了。”“我就是忍不了彆人賣關子。”沐心嘟囔。關悟忍不住笑，手掌輕撫她的發頂，對月一道：“還不趕緊給你家小姐說清楚出了何事，莫不是真的準備被送回去不成？”月一趕緊道：“小霓在被帶到乞丐窩的那天，就被那裡的乞丐奸汙。她撞牆之後隻餘一口氣息，沒想到第二日傷口卻是自行愈合，小霓也安然無恙。”“那裡的乞丐為了防止她再次自殺，便輪流監視。討回來的飯食也會給她留下一口。就這樣，小霓便在這些乞丐的奸汙和照顧下活了下來。”沐心小心翼翼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關悟，擔心他會心生不忍。關悟似是知道沐心心中的想法，拉了她的手道：“小霓如何，已經不是我擔心的事情。或者當初我沒有帶她回關家，這便是她最初的生活，隻不過遲來了些日子罷了。”沐心噘嘴點頭，不解看向月一：“這麼點小事，那你剛開始支支吾吾乾什麼？”月一羞愧道：“屬下隻是怕這些臟汙之事，汙了小姐耳朵。”天，竟是這樣的原因。沐心嗬嗬嗤笑：“你也太小看你家主子了吧？”關悟也再一旁點頭，“就是，你家小姐還看春宮呢，怎會害怕這點小事。”沐心趴回關悟肩上，湊近他的耳邊，“是啊，我不僅看，我還自己畫呢。等你眼睛好了，我畫給你看好不好？”關悟側過染得通紅的耳垂，麵上平靜道：“不看。”“畫我和你的圖，你看不看？”關悟：“……”在一旁的月一思忖：自己果然還是低估了小姐的承受能力，小姐威武！沐心哈哈笑倒在榻上。“小姐，”月青進屋道，“屬下等昨日將那大院中的珍奇走獸全部放生，月石又在牆角處的假山上發現機關，裡麵是間密室，裡麵全是十至十四五歲的孩子……”密室？沐心笑意盎然的臉上變得嚴肅：“這怕是關勤秘密隱藏孌童的地方，今夜我替阿悟治療之後便與你們一道將孩子們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