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雲千闕嘗了一口做出來的菜後，秀氣的蹙了蹙眉頭。果然，她還不太習慣用燒柴的土灶，炒出來的菜火候掌握的還差了點。不過這個廚房都是她的了，多用幾次，適應掌握火候，隻是早晚的事。挑剔的吃貨小姐，對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次下廚，並不十分滿意，卻給了她一個靈感。吃飽喝足後，放下筷子，果斷把收拾碗筷的重任交給了長庚，自己則鑽進了書房裡去把她的想法寫下來。這一天看似安逸的度過了。是夜，雲文昌的書房裡，雲文昌和鄒曲坐著，聽李嬤嬤把她到了瓏月閣後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相爺，鄒先生，大小姐見到相爺專門給她撥的丫鬟們後，既沒有表現出興奮和喜悅，也沒有感激。”“隻是保持著禮節性的笑容，把老奴和幾個丫鬟，打發在前院做事，並且命令說決不許老奴和丫鬟踏入後院一步。”“就連丫鬟們端來晚飯，請大小姐去位於前院的餐廳用飯，大小姐也是拒絕的。”“但是老奴看見瓏月閣後院的小廚房冒起有炊煙，應當是大小姐自己做了吃食。”“非要說的話，這位大小姐對相爺派去丫鬟的做法，並沒有覺得是被相爺心疼看中，為此感謝相爺或是沾沾自喜，不僅如此……”李嬤嬤皺起眉頭，思量再三，才道，“雖然大小姐表現的不明顯，但應當是排斥，甚至嫌棄的。”雲文昌神色不變，“就這些？晚飯之後，她有沒有出來過，又做了什麼？”“回相爺的話，大小姐從進了瓏月閣，打發了老奴和丫鬟後，就一直呆在後院裡，沒出來過。”“也沒和老奴和丫鬟說過話，所以老奴也不知道大小姐在做什麼。”雲文昌點點頭，“本相知道了，你退下吧，今後每天這個時候，來給本相彙報一次大小姐的行蹤。”李嬤嬤福身，“是，老奴告退。”書房裡少了一個人後，房門再度被關緊。雲文昌沉默一會兒後，才道，“倒是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長得，居然這麼警惕。”“如果不是看她樣貌如此肖像郗婠婠，本相也都要相信，她是被人冒充的了。”鄒曲笑著搖搖頭道，“公子懷疑，在下卻是一點也不懷疑。”“大小姐恢複神智後，並沒有完全丟失之前的記憶，而大小姐之前過得是什麼日子，公子多少也知道一二吧。”“就是養的小貓小狗，被打被罵的時間久了，也懂得亮起爪子保護自己，何況大小姐是個人。”還是個，頗為聰明的人。“懂得防備和保護自己，在情理之中，但在下以為，公子想完全控製大小姐，作為公子的棋子，這種想法，還是不要有了。”“哦？”雲文昌挑眉道，“鄒曲，你認為本相把握不住那個，才剛剛恢複神智的丫頭？” 鄒曲不置可否，“在下隻是覺得，公子不該將多年籌謀的最重要的一筆，放在一個尚未完全掌握的棋子身上，以免功虧一簣。”“公子，你還有霓裳小姐，一直以來疼愛有嘉的霓裳小姐，與公子的感情更深厚。”雲文昌麵色沉了沉，半晌，擺擺手道，“鄒曲，你下去吧，本相會考慮的。”“你今天才和那丫頭見麵，不要急著下定論，在賞花宴開始前，再觀察觀察吧。”鄒曲愣了愣，微微一歎，拱手告退。他在公子身邊呆了那麼多年，聽了公子這語氣，如何不知公子是還沒有放棄利用大小姐的想法？隻是大小姐不是當年專一的郗婠婠，也不是癡情的王榮華。公子嫌霓裳小姐性子衝動跋扈，做事不經頭腦，卻怎麼不想想，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好控製。而雲千闕……鄒曲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希望，公子不要做出錯誤的決斷吧……因為雲文昌說要先觀察雲千闕幾天，所以教導之事，這兩日並未開始進行。倒是雲千闕找上了鄒曲，要了幾本涵蓋七國的地理地貌、風土人情的書來看。鄒曲給的也同樣很爽快，甚至直接請雲千闕去放有自己藏書的書房。畢竟鄒曲很想弄明白，這位大小姐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能不能為公子所用。就算無法用，也不要影響到公子今後要做的事才行。但是雲千闕似乎，是隨手翻到了什麼書都看，完全鬨不明白她的側重點在哪裡。鄒曲淩亂。唯一讓鄒曲感到欣慰的，是雲千闕是主動找他要書看的。他本以為雲千闕對公子分給她的丫鬟婆子那麼警覺，對他這個指過去教學的先生，也是敬謝不敏的。可是並沒有，不僅如此，還主動找上來。這是否說明，這位大小姐，其實對相爺的安排不排斥？當然，這是鄒曲想多了。雲千闕隻是知道自己對這裡了解還不深，需要多多看書了解。而不管她願不願意，鄒曲既然被指名教導她讀書學習，稱得上是她的老師。有想看得書、想學習的東西，主動找老師，有什麼不對麼？隻不過她想要涉獵的方麵太廣，鄒曲才沒看明白，淩亂的以為她在鬨著玩，甚至彆有目的。然而，不會有人比雲千闕更清楚她自己的認真。當初在藺容的藏書閣裡，因為時間不夠，也僅僅是了解了當今世界七國、外域五胡與江湖武林間的關係而已。更深入的關於農業、經濟、各種產業的發展、各地文化、各大勢力的分布與差異則根本不清楚。知道自己的缺失和不足，自然要去補全。而且，她還需要從這些中，挑選出對自己有用的方麵，為她靈機一動的想法，增添理論基礎。與此同時，雲千闕也不會忘記，官府拍賣奴隸的日子到了，拜托長庚去霍信那裡瞧瞧情況，很快就有了結果。齊林炎在成為奴隸前，既是戶部大人的門生，又是大理寺的官員，才識是沒得說了，所以看中他的人不少。讓霍信，饒是找了好多關係，也花了大價錢，才把齊林炎買下來。看見長庚，完全哭喪著臉，說今天要把奴隸所有權什麼的東西，辦到雲千闕名下，在官府備案。等辦好了，齊林炎才能完全成為雲千闕的‘所有物’，到時再把齊林炎交給雲千闕。這個時間大概要等到明天，要雲千闕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