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雲千闕和藺容已經回到了客棧。雲千闕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精力,便把今天收獲的牌子拿了出來,放在溫水裡浸泡。等牌子外乾涸的血跡有軟化的意思後,再拿出來,拿手帕擦拭乾淨。溫水變作暗沉的紅褐色,散發出淡淡的腥味,牌子已然被雲千闕擦好,露出了原本的麵目。牌子為銀質,是帶有尖角的長方形,中央是一個以浮刻形勢,篆文書寫的‘姬’字。從外表看並無任何特色,隻是一個單純的,銀質牌子,然而伸手觸摸,卻能感覺到,牌子上是有繁複的花紋存在的。這種設置,讓這塊牌子沒有可以複製的可能。“這個,應當就是所謂的姬氏令牌了吧?”雲千闕托腮思忖,轉而有看向她得來的玄鐵冥王劍。指尖輕輕敲擊著劍身,感受著劍身隨之產生的微顫,雲千闕撇嘴道,“這兩者有什麼聯係?”藺容走到她身邊道,“關於戰神姬弘的墓葬,本君也聽說過一點,玄鐵冥王劍中確實存在著關於戰神之墓的地圖。”“與姬氏令牌,也確實有些關係。”雲千闕挑眉,“願聞其詳。”藺容淡道,“本君所知不多,但姬氏令牌並非尋找玄鐵冥王劍中地圖的關鍵,而是提供一個引子。”“由這個引子,才能找到真正開啟玄鐵冥王劍中地圖的關鍵。”“真麻煩,”雲千闕歪歪頭,“但姬氏令牌既然是引子,那和玄鐵冥王劍之間,至少也該存在著一定的關係吧,為何我一點也沒看出來?”藺容含笑,“如此,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笨,找不到,另一個,則是這兩樣東西,有一個是假的,或者兩個都是假的,自然就沒什麼關係可言。”雲千闕滿頭黑線,他這是在說她笨是吧,居然就這樣直接說她笨!簡直豈有此理!雲千闕把玄鐵冥王劍和姬氏令牌推到藺容麵前,癟著嘴道,“那你來瞧瞧,可是能看出來這兩者間有什麼關係?”“不能。”“那你還說我笨!你不是也很……”“哦?”雲千闕話還未說完,藺容便危險的靠近她道,“你說本君怎麼?”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雲千闕抿抿唇瓣,決定寧死不屈,然而視線與他的目光相撞,望見他麵具後麵,眼睛裡的笑意,心頭重重一跳,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藺容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呆愣起來的女子,低低笑出了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無論是玄鐵冥王劍,還是姬氏令牌,都是留存了百年的東西,個中關聯哪裡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說著,不容她拒絕的將她橫抱起來,放到了**。雲千闕呆了呆,卻是突然思考起了藺容說的話,玄鐵冥王劍和姬氏令牌間必然有關係。 若是從藺容說的第二種原因去向,如果說是因為東西一真一假,她才看不出關係,那麼哪一個東西會是假的呢?令牌?不,令牌被人以那種慘淡的、豁出性命的方式藏起來,再加上令牌上難以複製的花紋。便是雲千闕不知道姬氏令牌該是什麼樣子的,她也幾乎可以斷定,這塊令牌是真實的。那麼假的就是玄鐵冥王劍了?對,就是這個!雲千闕眼睛湛然亮了起來,怪不得,她總覺得這柄玄鐵冥王劍哪裡違和,原來如此!那麼,這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這柄所謂的玄鐵冥王劍是把好劍,可上麵並沒有經過重重殺戮洗煉過的歲月感和沉重感,這就是違和的由來。因為它是一柄仿造玄鐵冥王劍打造出來的冒牌貨,完全是嶄新的,故而沒有那種痕跡和感覺!這也說明了,為何那頭領與江蘅打鬥起來,卻並不為尋玄鐵冥王劍,因為頭領知道,這柄劍並非真品,丟了也無妨。至於扶疏山莊把這柄劍專門放在石頭房子裡,允許人來觀摩。卻設下了條條框框,不讓人看得真切,更是有了原因——故弄玄虛,隱藏石頭房子下的秘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讓人都知道玄鐵冥王劍在扶疏山莊,讓人以為這柄劍就是真正的玄鐵冥王劍。如此,便是這柄劍真出現了什麼意外,仍能保證真正的玄鐵冥王劍不會丟失損壞!雲千闕攢了個笑,對著藺容道,“多謝你了,藺容,我清楚了一些東西。”眸光閃閃,現在的問題在於,真正的玄鐵冥王劍會被藏在哪裡?不過既然頭領那些人將研究戰神之墓的資料都放在扶疏山莊內,那麼真正的玄鐵冥王劍也在扶疏山莊內的可能性很大。藺容怔了怔,倒是不知道她明白了什麼,但是看著她展顏,也唇角不自覺泛起了笑意。……第二日一早,雲千闕便神清氣爽的來到了扶疏山莊。雖然有了昨晚的變故,連莊主都差點長眠不醒,可扶疏山莊並沒有閉門謝客,依舊辰時開門。除了來專門找莊主談生意的人,被扶疏山莊的小廝們以莊主有事在身婉拒外,其餘的生意照舊。不得不說,扶疏山莊立世揚名已久,山莊裡的人的素質還真好。雲千闕來到時,卻是沒有再被小廝攔住詢問來意,登記姓名,而是直接被請進了裡麵,山莊主人所在的地方。“千闕姑娘,您可來了,江少俠已經著人來催好多遍了!”雲千闕嘴角一抽,“怎麼?你們莊主出問題,情況不好,需要急救麼?”可若是這種緊急情況的話,不應該趕快著人,滿小鎮去找她麼?怎麼是在這裡等?“不是,我們莊主的情況很好,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小廝略略激動道,“千闕姑娘,您的醫術可真厲害!莊主醒來後,都感慨好多遍了呢!”雲千闕,“……所以,江蘅找我到底什麼事?”“這個,”小廝為難道,“小的也不知道,反正江少俠就是在找你,千闕姑娘要是再不來,小的恐怕江少俠要急得把我們山莊給砸了。”雲千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