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捕風捉影·是被撩了(1 / 1)

長庚任勞任怨的挖土,最後果然,鏟子頭撞在了地下的什麼東西上。轉而改換鋤頭,把東西給撥弄出來,拿起來丟在地上。“這什麼東西啊,你要找的不會就是這個吧?”長庚很是嫌棄。被扔在地上的東西,呈長條形,被一個布包裹著,以為深埋地下的時間久了,布包已朽爛糟出好些毛邊。還有許多紅褐色的,被金屬鏽跡侵染的顏色,撲鼻而來的土壤的腥味和金屬的鏽味和在一起,味道著實不太好聞。但是……“長庚,”雲千闕一邊俯下身子把布包撿起來,一邊道,“你這樣亂扔它,你會後悔的。”長庚擰眉,“啥?”“它是真正的玄鐵冥王劍。”長庚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盯著那個其貌不揚的布包,爾後以一種‘你在逗我’的眼神看著雲千闕。雲千闕也不直接解釋,伸手緩緩的撥開布包。撕去外層破爛的布,露出裡麵生了一層厚厚鐵鏽,更為斑駁得劍鞘。觸手潮濕微涼,指尖劃過劍鞘上疙疙瘩瘩的鏽塊,不經意便有深褐色的鏽粉沾在了白嫩的手指上。未啟兵器出鞘,雲千闕憑直覺,也能確認這柄長劍,就是玄鐵冥王劍!這是同樣有過凝固歲月風霜的,曆經鮮血殺戮洗煉、時光腐刻雕琢過的——絕世殺器的共鳴。似乎是找到了同伴,雲千闕兀自攢了個笑出來,笑容裡,有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歎惋和愉悅。歎息的是,分明是柄絕世殺器,卻被人置之地底掩埋,隱去了鋒芒和殺器本應該有的用途——殺戮。殺器沒有感情,如何操縱使用,全憑執掌殺器的人一念之間。像兩百年前守護周朝疆土的戰神姬弘,握著玄鐵冥王劍,賦予這柄殺器的意義,便是守護。亦或是七十年前,江家因玄鐵冥王劍而幾乎完全覆滅,這柄殺器的意義,便是災厄。但無論意義是守護還是災厄,手段和作用都是殺戮,這也是殺器唯一能做的事情。拋去了原本用途的殺器,好好擺放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古董,埋進土裡,就是一塊臟兮兮的鐵塊……還不如尋常的切菜刀用處廣。這是身為另一柄殺器的雲千闕所為之感慨可惜的。而令雲千闕愉快的是,她運氣很好,她並不是一柄真正意義上的、冷冰冰的武器,有幸不必被人填埋起來,不見天日。現下也已然擺脫了殺器的宿命,她可以自由得做自己想做的事,守護什麼厭棄什麼擾亂什麼……全憑她的本心。可供選擇的方式,也已非隻有‘殺戮’一個。想完這些,雲千闕抬眼,發現長庚還是一臉懷疑,不由眯了眯眼,伸手握住劍柄,把玄鐵冥王劍從劍鞘中緩緩抽出。黝黑的劍身流轉著黯光,便是曆經時光仍舊畢露鋒芒。 刃上的冷芒晃過眼,長庚不由得縮縮脖子,整個人都僵住了。“天呐,這鋒利程度,不用測試,隻看一眼便知超乎尋常,跟自帶殺氣似得,難不成還真是玄鐵冥王劍?”雲千闕卻是看出了玄鐵冥王劍的材質——不僅是玄鐵,還是玄鐵精鐵!正品就是正品,比那什麼冒牌貨高檔多了。雲千闕暗暗咋舌,又將玄鐵冥王劍收回劍鞘,瞧向長庚,戲謔道,“是啊,除了玄鐵冥王劍,還有什麼劍,能有這等鋒芒?”“連戰神之劍都敢隨便扔……小長庚,你膽可真肥啊。”長庚整張臉都皺起來了,“我、我、我不是不知道嘛!”回過神又疑惑的問道,“話說,你又是怎麼知道,真正的玄鐵冥王劍是被埋在這裡的?”“這個嘛,”雲千闕摸摸下巴道,“你先把挖出來的坑按原樣填平,我再告訴你。”長庚,“……”低頭看看挖出的深坑,認命得又拿起了鏟子……雲千闕挑眉,突然覺得身邊有個苦力,還真不錯,不然挖坑填坑這些事,不都要她自己乾了麼?然而不過瞬息的功夫,眼前的風景皆為一人填滿。雲千闕詫異的看著突然擋在自己麵前的藺容,眨眨眼睛道,“怎麼了?”藺容唇瓣繃緊,定定得望著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不想她的眼光,為除他之外的人或事占據。長庚……這腦子有坑的傻孩子就算了。可玄鐵冥王劍……從她看到這把劍的第一眼起,他便察覺出她的目光裡,有了與看向彆的人或物時,完全不同的東西。她似乎是在照麵的一瞬間,就將這把劍放在了欣賞,眼裡滿是這把劍的影子。藺容覺得很不舒服……不知是不爽她竟然將一把劍看得那麼重要,還是不高興於被放在心上的不是他。可是看著她對著自己,詫異、困惑又無辜的模樣,藺容又覺得自己的不虞來得莫名。“本君……”頓了半晌,藺容才愣愣得想出一句話,來掩飾自己的失常,“本君,一直在這裡!”但是話音剛落,藺容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刻意強調自己存在感的話是怎麼回事!藺容覺得自己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怎麼總是冒出那麼多莫名的念頭,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便在這時,雲千闕悄然湊近他,忽而伸手,試探得撫在他黑曜石麵具下露出的側臉上。藺容怔了怔,並沒有動彈,而是更為認真的望著她,如點漆濃墨般深邃的眸子中,璀璨得仿佛可流溢出光彩。瓊鼻翹挺,膚若凝脂,丹唇紅潤,在漫天火光映襯下,像是塗了一層蜜釉,看似香甜可口。不知品嘗起來的話,是否也……藺容恍惚,卻察覺到雲千闕踮起了腳尖,嬌豔的紅唇近在咫尺。心裡無端升起期待,心臟不能自己的加速跳動,藺容微微低首,想要繼續縮短距離。可不待他多多靠近,忽而,惹人品嘗的紅唇綻出一抹豔絕楚楚的微笑。雲千闕手上一動,直接捏住了他的臉頰,笑道,“藺容,你先前捏我,我終於找到機會捏回來啦!”藺容,“……”眼前的少女笑容明麗,不摻雜任何思緒,藺容心下一頓,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和所為感到絲絲彆扭。麵容微醺到耳尖都發燙,好在有麵具和發絲遮擋,未被她看出端倪。所以,他這算是被撩了?而撩他的人還絲毫沒有自覺。真是……藺容扶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不知名的無奈落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