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連忙趴在王榮華腳邊,痛哭求饒,“夫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也不知道,暗器為何突然射了過來,奴婢被嚇壞了,不敢再繼續等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會了!”王榮華冷冷一笑,“好,本夫人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如若還是不成,等著以死謝罪吧,你幫本夫人找一個……”聽完王榮華的交代,侍女臉上爬滿了驚恐,比知道自己要毀容時的反應還要劇烈,“夫人!您這是要……”“你怕什麼,不過是一個小小庶女,出了事還有本夫人和本夫人的身後的王家擔著呢,”王榮華厭惡的睨這侍女臉上還泛著鮮紅的傷口。“本夫人記得,前陣子王家送來的寶貝裡有一盒雪蓮潤膚膏,百年以上的雪蓮所製,保持女子肌膚紅潤不生褶皺,祛疤除痕也不在話下。”“頂好的東西,你且拿去用,事成之後,更少不了你的賞賜。”王榮華揮揮手就讓侍女下去,“這麼醜的疤,看得本夫人眼疼。”侍女喏喏的退開,還沒走出去,就聽王榮華在背後補充道,“還有,不許說出去,更不許告訴相爺知道,若是走漏了風聲,仔細本夫人扒了你的皮!”“是!”侍女哆哆嗦嗦的走遠,王榮華輕輕哼聲,伸出自己的手,擺弄著保養得當的手指,“本夫人的裳兒,就該跟本夫人一樣,得到想要的所有最好的東西。”“可惜本夫人還是知道的太晚,才會有郗婠婠那個賤人攔路,不過我的裳兒,絕對不會……”她不會讓裳兒步她的老路。因為裳兒想要的,她都會捧到裳兒麵前,所有擋著裳兒所需所求的人,她都會讓對方身敗名裂,碾入塵泥!……瓏月閣書房裡,齊雙寒剛剛回來,就見他家大小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雙寒對著女子也不會心軟,這一手下去,倒是夠狠。”傳話的侍女喊聲囂張,先不管侍女到底要傳來什麼消息,先放暗器傷了她的臉,打斷她的狂妄。接下來的所有節奏,就全在齊雙寒的掌握之中了。齊雙寒道,“一個侍女而已,替她主子給大小姐傳話,居然非要讓大小姐親自去聽,敢跋扈成這樣,定然是受她主子指使,要欺辱大小姐。”“這等場麵若真要大小姐出麵才能擺平,那雙寒就太沒用了。”雖然大小姐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任人欺負的人,但這種情況下,隻要大小姐出現,便意味著大小姐勢單力薄,在人場上就輸了一成。“在下所做,也隻是給那侍女一個教訓,無論是受人指使,還是自己為之,膽敢想要欺辱大小姐,這點教訓已經算是輕的了。”他又沒讓侍女真的毀容,但是……“大小姐可是嫌棄雙寒狠心?” “哪裡,我覺得剛剛好,”雲千闕搖搖頭,笑道,“人敬我一尺,我還敬人一尺,人若得寸進尺,那咱們也得對人不客氣才是。”“而且雙寒已經想到了吧,我要為娘親報仇,對王榮華下手,一直住在丞相府裡,眼下仍是相安無事的。”王榮華縱然看雲千闕不順眼,可雲文昌對雲千闕的態度不明,雲千闕總有種雲文昌想要利用她達到某種目的的感覺,雖然還不知那是什麼。但王榮華很在乎雲文昌,有雲文昌製衡,王榮華現下不會輕易雲千闕下手。一旦王榮華下手,必然是對雲千闕忍無可忍,或是捉到雲千闕明顯的錯處做理由。前者王榮華為了雲文昌,會努力克製自己的脾氣,而後者,雲千闕為了她和齊雙寒暗中進行的計劃,在行事上也要儘量做到無懈可擊。雙方都有自己的顧慮,都不會主動把矛盾抬至明麵。目前而言,在有第一士族王家撐腰的王榮華麵前,雲千闕更為勢單力薄些,所以先忍不下去動手發難的,絕對不能是雲千闕。自己不能動手,也不能乾等著對方發難,不如借著彆的事情,通過這些,來激怒王榮華,賣個破綻,引王榮華先動手。故而齊雙寒的所為,也不光是教訓了侍女不得對雲千闕不敬不遜,也是打擊王榮華的氣焰。王榮華派去欺辱雲千闕的侍女,連雲千闕的麵都沒見,反而帶著一臉的傷痕,悻悻而反,王榮華會不生氣麼?就算這次能忍下,還有下一次……無數次的累加,不信王榮華會沒有行動。然,不管王榮華的行動是什麼,雲千闕從現在起都有了防範和應付準備。以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看似被動,其實……王榮華做的事,鬨得越大越好,因為最後被鬨出的事反噬的,必然是王榮華!雲千闕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王榮華,你欠娘親的所有,她會一點一點的幫娘親收回!“對了,”齊雙寒笑道,“大小姐在屋裡就能聽到在下與侍女那邊發生的事,那麼侍女通傳的話,也是知道了吧。”齊雙寒在暗絕堂裡,接觸的江湖人不少,故而對那些武功內力境界,略知一二,雲千闕的武力值他又清楚,所以能被她聽見所有的動靜,也就不奇怪了。“是說四月十二,丞相府舉辦賞花宴,以及翊王藺旻來向雲霓裳下聘定親的事麼?”雲千闕單手支頤,跟她有仇的隻有王榮華,雲霓裳嘛……雖然莽撞討厭,性子衝動,可其實是個很好糊弄的人,心係藺旻,隻要順著雲霓裳的毛摸,就不會怎麼樣。而且顯然,王榮華除了雲文昌之外,最在乎的就是雲霓裳這個女兒了,若是一下子就動了雲霓裳,不知道王榮華會做出什麼事來。雲千闕是要激怒王榮華,但惹得敵人動作太過激烈,超出她的防備了,就不妙了,所以雲霓裳,姑且先放放吧。這麼想著,雲千闕從書桌的抽屜裡翻出一張欠條來,“翊王下聘定親,肯定會主動來丞相府,本來還愁著要怎麼去找他呢。”齊雙寒眨眨眼睛,看著那張欠條,“大小姐,這是……”“翊王殿下打的欠條啊,五千兩呢。”雲千闕嘖聲道。見識了幾萬兩的銀票,五千兩,還真是夠少的。可誰讓雲千闕的資財,比不過第一士族王家,又養不起藺容美人,依舊那麼缺錢呢?再少也是肉啊。雲千闕歎道,“天暖了,該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