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213章 去禦史台喝茶(1 / 1)

雲文昌眸光沉了沉,雲千闕刻意提起王榮華,是想讓人把王榮華和今天的事聯係起來。而且王榮華在發現客房裡有異後的反應——先是揚言說客房裡的人是雲千闕,後又將事情推到雲千闕頭上。如果說王榮華與之毫無關係,從頭到尾都不知情,那才是讓人玩味的事。厭惡的瞥著地上的四人,雲文昌道,“把他們拖下去,等清醒了,審問一番,究竟是誰給他們那麼大膽子,在丞相府做這等事!”“至於你,”雲文昌看向王榮華,“王氏榮華,偏聽偏信,管教自己的侍女不嚴,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取消管家的權利,罰禁足一個月,來人,把你們的夫人帶下去!”很快就有人上前扶住王榮華的雙臂,其實是鉗製住她的行動,直接往王榮華的住處拖去。王榮華瞪大眼睛,“相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妾身?”雲文昌淡然轉身,不再看她,隻揮揮手,讓人趕緊把王榮華帶下去,這才對冷無瀾道,“本相的家事,讓冷大人看笑話了。”冷無瀾端正拱手,“丞相大人有家事要處理,想來現在是抽不出空的,那就麻煩請丞相大人儘快處理完私事,在明日下了早朝後,到禦史台來一趟,跟下官聊聊。”“下官會沏上好茶,等著丞相大人的。”雲文昌表情一僵,請他去禦史台喝茶?進了禦史台那地方,不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為官作風有問題,所以被查了啊摔!但是想想府上出現的這麼大味道的合歡香,冷無瀾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以冷無瀾的耿直,這會兒肯定在懷疑他的風評。心裡暗暗責怪王榮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是王榮華動用了合歡香,他哪裡會被冷無瀾揪住小辮子。最重要的是王榮華用合歡香,坑得他要進禦史台,卻根本什麼事兒都沒乾成!“本相知道了。”連昭帝都不得不向這位禦史令低頭聽諫,何況是他這個丞相?雲千闕在旁忍俊不禁,原來不光是進過禦史台的霍信會害怕冷無瀾,連一國丞相都不例外?低笑聲引得冷無瀾目光注目,雖未說話,也還是麵無表情的一張臉,雲千闕卻無端的讀出了疑惑的味道。輕咳一聲掩飾被抓包的尷尬,雲千闕擺出認真的表情道,“能為丞相大人著想,特意挑選丞相大人方便的時候,去禦史台談話,禦史令大人真溫柔啊。”若是旁人,大抵還能從這番話中聽出彆樣諷刺的味道,專門約個時間去禦史台這種檢核機關去報道,會是溫柔麼?但冷無瀾卻不會做更深的理解,麵上顏色無改,“謝謝。”雲千闕無語,謝什麼?她隻是隨口那麼一誇,你這麼當真,才是讓她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呢! 這邊事情處理結束,客人那邊很快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心裡暗歎丞相府的水深,這亂七八糟的熱鬨還挺好看,麵上卻保持著禮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重新寒暄幾句,就把剛才的鬨劇掠過去了。王榮華不在,無人招呼賓客,雲文昌是不能再借口離開了,隻得行起主人之責,引著賓客再回到宴場,重新招呼起來。鄒曲卻沒有跟雲文昌一起走,反而是踱到雲千闕他們麵前,笑道,“大小姐可是受驚了?”“是啊,鄒先生願意付出點什麼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雲千闕笑眯眯道,“可鄒先生的表情,一點誠意都沒有,根本不像是來慰問本小姐的呀。”鄒曲嘴角一抽,“大小姐不也是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樣子麼?”“嘖嘖,那就有話直說,彆拐彎抹角的。”雲千闕聳聳肩,“你若不說,我就走了啊。”“……好吧,其實在下是來跟齊公子帶句話的,”鄒曲抬眼看向齊雙寒,“齊公子,您的恩師也來丞相府了。”“不過似乎是悄悄來的,遞了帖子就沒再出現了,說不定是為了來看上齊公子一眼?”鄒曲凝視著齊雙寒的表情,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訝異,了然道,“齊公子的樣子,像是不知道?那就真是奇怪了。”留下這句話,鄒曲便折身去宴場伴隨雲文昌了。雲千闕蹙起眉頭,齊雙寒做過戶部大人的門生,雙寒的恩師……便是戶部大人了?隻是戶部大人在朝中似乎與雲文昌政見不合,年歲又極近耄耋,在昭帝登基之前,便已掌管戶部,可以說是兩代朝臣了。雖然一直精神抖擻,身子骨硬朗,可到底是這般年紀的人,平日鮮少參加穎都這些權貴的宴會。怎麼會來丞相府?聽鄒曲暗示的意思,是為了雙寒?“你知道戶部大人會在哪麼?去看看吧。”雲千闕偏頭問道。齊雙寒驚訝道,“大小姐怎麼知道……”雲千闕微微一笑,“很少能見到雙寒會為什麼人變臉色,雙寒一定很重視戶部大人。”齊雙寒決定為妻子報仇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拋卻一切,赴死的準備,現在為她所用,確實多了幾分牽掛,但對於之前的一切,齊雙寒從未提起過。不是不信任雲千闕,大抵是覺得有了新的開始,沒必要與往事糾纏。可戶部大人作為齊雙寒過去的一份子,卻讓齊雙寒動容,想來,戶部大人對齊雙寒是十分照顧的,齊雙寒雖未表現出來,但在心底是割舍不下的。“左右王榮華被禁足了,她的花招大抵也出完了,我這邊沒事,你去吧。”齊雙寒愣了愣,微微一歎,拱手道,“當時在下決定複仇,戶部大人是知道的。”“但大人並沒有勸我,隻是說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必須要做的事,旁人再勸,也不會動搖這份堅持,縱然這份堅持背後,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複。”“亦或者僥幸動搖了這份堅持,讓事情朝著所謂良好的方向進展,但在被動搖的人心裡,這會是永遠難以紓解的心結,很可能會因此痛苦一輩子。”選擇自己的堅持未必會不痛苦,可與心結難緩的痛苦相比,究竟哪個更難忍一些?當事人都不一定能權衡比較的清楚,何況沒有親身體會這種感受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