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很是不滿,也直接這樣問了出來。“在千闕心裡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孔師兄、李白禾他們重要!”雲千闕想都沒想,果斷道,“他們重要。”一個可以與她切磋她喜歡的醫術,一個是她的病人,有診金拿。江蘅噎了噎,悶了半天,臉都憋紅了,然後轉身捂臉淚奔,“千闕我討厭你!”雲千闕一臉懵比,這算怎麼肥似,現在的少年,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什麼?但是江蘅沒跑多遠,就又自己跑了回來,看見雲千闕依舊淡定,對他剛才的失態,連詢問都不詢問的模樣,更覺心塞。——他到底是抽什麼風,問這個問題就是在找虐!早該清楚的,千闕這樣理智的人,怎麼能得出彆的答案。“千闕,你在乎他們都不在乎我。”重重一歎,江蘅捂住胸口,表現的相當痛心疾首,“可誰讓我拿你沒辦法呢,你說啥就是啥,我要當你的小尾巴。”雲千闕無辜,“哈?”江蘅收斂起表情,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碧沢城暗潮湧動,我要時時刻刻跟在千闕身邊,保護千闕的安全!”雲千闕似笑非笑,“你都打不過我,還保護我?”“那換千闕來保護我也是極好的,”江蘅絲毫不覺被人戳了痛楚,反而笑道,“好歹我是藥王穀的少主,出門帶個保鏢啥的,也是應該的。”“千闕放心,做我的保鏢,包吃包住,待遇從優,我保證千闕去哪我去哪,千闕讓我乾啥我乾啥,絕對不給千闕搗亂。”雲千闕,“……”那這到底是她做他保鏢,還是他當他跟班啊?不遠處的鳶弋淚流滿麵:少主,你是嫌棄我了嘛!長庚無聲嘲笑:你家少主是不是有毛病,這和上趕著給人送去錢有何區彆?以雲大小姐的性子,有錢不賺白不賺,肯定會答應下來的……唉?好像哪裡不對。還不等長庚細想,雲千闕已經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起江蘅了。“你……”雲千闕還在斟酌措辭,江蘅纏著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扶疏山莊,他是為了掩人耳目取玄鐵冥王劍,找她來當掩護,那麼這次……“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江蘅撇撇嘴,深感差異,為什麼千闕對著他戒心那麼強,對彆人都沒有!“我哪有什麼主意……就算有,也是絕對不會傷害千闕的!”雖然本來是沒什麼目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藥王穀的那個叛徒在,他說不定真要做些計劃去鏟除那個人,所以話還是彆說太滿的好。雲千闕想了想,點頭答應道,“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他有計劃需要借她掩護,而她作為雇的保鏢拿錢……在不影響她做自己的事的前提下賺外快,很公平合理。江蘅見她答應,忙笑道,“千闕放心,我一定很乖。” 雲千闕冷漠的回應一下,拿帕子擦乾手上的水,“我要去長鬆派給李白禾複診了,跟上。”江蘅答道,“是!”視線卻落在那方帕子上,眸光閃閃。“千闕,你的帕子……”“怎麼了?”“就是……”江蘅躊躇,雲千闕現在用的帕子,和他私藏……咳咳,上次留言所用的帕子是一樣的。用料普通,做工簡陋,但是隨意就拿出來用,也就是說,千闕根本不是故意隱瞞身份,而是本就如此。手帕這種貼身物品,也亂用亂放——雖然丟在他那裡,他還挺開心的,可千闕也要有點女子的自覺好不好!江蘅撓撓頭,“千闕忘了,之前你給我那一條帕子呢,用菜汁寫字留了話來著,不過沾了菜汁,我給……扔了!”說謊話完全不打草稿的江蘅少俠不動聲色,繼續道,“不過千闕到底是少了一條帕子,我再幫你買一條吧,千闕喜歡什麼花樣的?料子是絲絹的怎麼樣?這種手感比較好,還比較滑……”“不是我說,千闕的帕子太粗糙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千闕家裡很窮,連貼身所帶的帕子都用不起呢。”江蘅故意這麼說,一方麵是想以隨口的語氣,讓雲千闕放下警惕,趁勢解釋她的家境到底是如何,如此,不說他能否從判斷出千闕的來曆,能多知道點關於千闕的信息也是美滋滋。另一方麵,則是想借機送手帕給千闕,手帕是貼身之物,尋常姑娘是不會輕易接受彆人贈送的,但千闕這個天然呆可不一樣,她不會朝男女之防的方向想。所以,他送的帕子千闕會隨身帶著……好開心!“可是,我確實挺窮的啊,我跟你說過的,”雲千闕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頓道,“千—闕—闕—千—缺—錢——”“不過帕子這種東西,也不需要多精致好看吧,好用就行。”雲千闕揚著手裡的帕子道,“這種布料很柔軟、吸水、耐用,用來包紮止血最合適不過了,我隨身還帶著十幾條,用來防止意外情況拿來急救用,你若需要的話,我還可以送你一條。”江蘅,“……”他是傻了才會以為千闕會和普通人的反應一樣!可他並沒有放過,不要臉的道,“我需要,千闕送我一條!”雲千闕並沒有多想,對熟人她還是比較大方的,從口袋裡抽出一條新的帕子遞給了江蘅。江蘅接過這個和其它幾乎一模一樣的帕子,鄭重的疊起來放進懷裡,心裡自我寬慰,不管怎樣,他好歹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了一個千闕贈予的東西。“好了,我們快去長鬆派吧,我還想快點回來補覺呢,順便路上你再說說,你調查出來的結果。”雲千闕並不把剛才給江蘅帕子當回事,江蘅也不點明,笑著跟了過去。這時,隱藏在暗處的長庚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嗯嗯?江蘅先是倒貼當跟班,又是要來雲大小姐的隨身手帕,這……絕對是對雲大小姐動心思了啊!是主子的情敵!可他居然毫無知覺,還和主子情敵的手下友好談天!完了,被主子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被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