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對撲上來擊殺自己的人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始終定在蓮花台之上,步伐沉穩,直直的朝最靠近蓮花台的池塘邊緣走去。衝到他麵前,攻擊他的人,不管有多少,隻要阻礙了他的前行,擋住了他的前路,便運氣抬手,灌了內力的掌風毫不留情的揮過去。本是襲他而來的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到離他遠遠的地方,重重摔在地上的同時,人體應有的生機和氣息也已完全斷絕。胳膊和腿都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瀕死之前到底遭受了什麼,不好判斷,但經曆的一定是十分殘酷的體驗。藺容下得是死手。不光如此,伴隨著出招越來越多,內力愈發不加收斂,最後竟直接形成了內力氣場,在整個空間裡掀起了內力風暴,比之先前與君拂犀對戰那次還要強勁。凡風暴範圍內的人,都被掀飛,了絕了生息,很快,此間便再無活人,除了藺容自己,以及……池塘裡的一個‘女子’。第三層境界的內力氣場全開,同境界之下接近者皆可滅絕,可這個女子並沒有。甚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這讓藺容很意外,也更讓他覺得,他所麵對的對手真是——煞費苦心!內力對女子沒用,藺容也就收了起來,但這並不代表著藺容打算饒她一命,隻是那種方式傷不了她,白費力氣罷了。池塘裡的水是奶白色的,有些粘稠的**,女子身體外套著一層薄薄的、看不出材質,類似白紗的東西,遮擋住身體的重要部位。可若隱若現的,依舊很輕易的能夠看出,她裡麵是完全**的,姿態妖嬈的臥坐在池中,讓人不難想象,剛才那麼多人圍在水裡,是在做什麼靡靡之事。藺容對她做了什麼,又因何在此並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在女子的臉上——和掌尊神女像一模一樣,似乎她就是那位神女,塑像雕琢的就是她本人。可是仔細看便能發現,她的表情並不如掌尊神女像那麼包容,反而有這不知事的孩童般天真幼稚。女子眼睛輕眨,似乎沒意識到,她身邊的人都已經被麵前這個男子殺光了,揚臉笑道,“你和他們一樣,是想讓我來吃掉你的嘛?”藺容很冷靜,在女子說完話之後,更加平靜,這個女子,並非這張臉的真正所有者,包括那個幾乎與這張臉的所有者的容貌、神態,都雕琢得一模一樣的神女像一樣,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平靜的背後,是即將洶湧奔襲降臨的暴風雨,此刻,不過是雨前的安寧。“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用她的臉,扮作她的模樣。”是了,不論她是怎麼出現的,又做過什麼,是好是壞,僅僅是和那個人長得像,便是必死的理由。那個人,是無可替代的。 暴風雨到了。狂烈而肅殺。藺容默然抬掌在女子天靈蓋前半指的距離停下,轟然一擊。……記憶中,並沒有那個人的樣子。畢竟那個人在他剛出生三個月的時候,便將他送走了,而她也以油儘燈枯的姿態,寂寂死去。安期師祖沒能趕去,玄非子師父沒能趕到,連一直敬重她,親昵的喚她一聲‘瀾衣姐姐’的褚渙師叔也沒能送她最後一程。關於她的一切,都是從旁人的口述中聽來的。她有多英勇,她有多無畏,她有多活潑善良……仿佛是世間之最。跟他說得最多的人,是最崇拜她的褚渙師叔,會有這種印象,似乎也是理所當然。有時候他會覺得,他們說的那個完美得過分的人,根本不存在,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否認她的存在,唯有他不可以。因為沒有她,便不會有他。即便他與她素未謀麵,未曾享受過她給予的片刻溫存;即便他與她緣分甚淺,未得她任何的言傳身教;即便……他不知道出生不久就被送走的自己,是否是被她期待而來的生命,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她就像幻象和影子,永遠無法觸摸得到。所以,他隻能選擇相信眾人口中描述的那個人。他是那個人的血脈,便不可以辱沒那個人的英名,承其責,擔其險,完成她未完成的一切。那個人是絕對不容褻瀆的存在!這是在常年灌輸中形成的,鐫入骨血的信條。……掌下誕生的是最強的一擊,便是最堅硬的頑石,也該碎成渣滓。然而女子依舊好好的,頭顱未被擊碎,更沒有被炸成碎屑,鮮血四濺。女子“咯咯”笑道,“你是在玩什麼?我不會,不過我餓了。”腰肢一扭,女子靈活的撲上去抱住藺容的腰,“你快來喂飽我。”藺容眉頭蹙起,不對勁,女子的動作確實很快,但他不至於躲不過去,除非……是他變慢了?他並不習慣與人近距離接觸,除了他的小笨蛋之外,他拒絕所有人靠近,可這個女子居然敢近身!藺容運功打算用內力將女子彈開,結果卻發現,他居然無法調動起體內的任何一絲內力,“你做了什麼!”“做什麼?”女子嘴角勾起,模樣愈發天真,“當然是準備進食了。”“食物不聽話要綁起來!嘿嘿……”不知什麼時候,從腳底開始,有一層粘液般的東西,蔓延至他整個身體,將他包裹起來,粘液迅速凝結,成了和女子身上材質一樣的半透明的東西。藺容掙了兩下,發現完全掙不開不說,還越束越緊。“彆反抗了,乖乖被我吃掉不好麼?我還能給你點好東西呢,他們都爭著要呢。”女子抬手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入池塘裡,女子順勢把他壓下,跨坐在他身上,“你的味道比我嘗過的都好,十分美味呢。”——糟糕!但他已經完全沒了掙紮的力氣,眼皮昏昏沉沉,終於撐不住的闔上。在意識完全喪失之前,仍能感覺到女子在撕開他的衣服,同時不滿抱怨道,“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配合的,終於乖下來了,我就不客氣的開動了!”不、不行……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