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闕兒,疼麼?”雲千闕翻了個白眼,想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他以為的、與掌尊神女像相像的女子是誰。但是他一開始不說,就是不想她參與,他一定有他的理由,還是不要問了,免得他為難……個球!雲大小姐很不爽,雲大小姐有小情緒,這種時候非常不想善解人意,隻十分彆扭的不想理他,哼哼兩聲,算作回答。可是因為沒力氣,聲音太弱,落入藺容耳中,像是輕聲呻吟一樣。心頭一緊,“我會很快的……”帶你出去!進入暗道的時候,由於並不願雲千闕深入這裡麵的東西,而他又想和雲千闕單獨多相處一會兒,所以拖延了速度,可現在,闕兒的傷情不能等。運起輕功,以藺容的實力而言,從這裡到暗道口的距離,不過幾個瞬息罷了。找到從內部打開暗道的機關出去,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雖然距離碧鸞派的早課尚有段時間,此間並沒有什麼人在,藺容很輕易的便無聲無息的帶著雲千闕回房間,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藺容心很沉重,他把小笨蛋好好的帶出去,卻傷痕累累的送回去,手上、身上、到處沾得都是小笨蛋的血。自責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了,他的小笨蛋本來就瘦小,他怎麼還讓她受這種苦。都怪他大意了,看到肖像那個人的臉就失去了冷靜。“闕兒,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幫你上藥。”藺容讓她儘量舒服的平躺在**。“……彆碰我。”雲千闕抬手推開他,然而沒什麼勁兒,沒能推動,倒讓藺容更緊張了。“我弄疼你了麼?我再輕點好不好。”雲千闕不自覺的輕咳兩聲,唇角又滲出血來,鮮紅的顏色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藺容呼吸一滯,難得的不知所措起來。“咳咳,彆急,我沒事。”即便生氣不想理他,看到他為自己慌張失措的樣子,還是心軟了一下,安慰了一句。但是要就此原諒他是不可能的,雲千闕抿抿唇,淺道,“雙寒在就近的房間,幫我把他叫來,我有事找他。”雲千闕的狀態很差,藺容根本不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此放心,但也看出她並不想和自己多說什麼,雖然心疼,他卻從來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好,我很快就回來。”昨天從比武場回來,齊雙寒沒有回長鬆派,畢竟被雲千闕塞了十個人進去,長鬆派的住處已經人滿為患了,他還是不要去增加負擔了。便和雲千闕一起在碧鸞派住,反正作為昭國代表的一員,他的房間始終都在。齊雙寒故來勤勉,起身的時間也早,結果今天才剛起床穿好衣服,便被一個黑影抓走,丟到了雲千闕的房門前。“闕兒找你。” 齊雙寒緩了緩神,才看清麵前的人,沒有帶麵具,俊美無鑄的容貌足以讓任何人自慚形愧。但是……有點眼熟?“……泫王世子?”傳聞泫王世子俊朗如玉,可惜毀容,然他容貌完好的模樣並非無人複刻臨摹描畫,那些畫冊一度被穎都貴女們高價購買,當做枕邊讀物存放——縱然現在毀容,好歹他的美貌是曾經擁有,不妨礙她們繼續當顏狗。當然,身為皇室一員,身份尊貴,這些畫冊不敢在明麵的市場上流傳,都是在背地裡私下交易,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泫王世子毀容的印象深入人心,畫像的傳播倒也漸漸消失了。誰讓再好看的顏,也都不複存在了,公眾都是擅長遺忘的,熱度消散,實屬正常。藺容毀容的時候,齊雙寒尚在遠地過安安穩穩的小日子,根本不會去注意,能認得藺容的容貌,還是當初林雙偶然得到了藺容的畫冊,興衝衝的和齊雙寒分享,說長得那麼好看,卻毀了容,真可惜。這樣說著,一邊還當著齊雙寒的麵把畫冊很珍惜的藏了起來。齊雙寒,“……”這能忍?於是齊雙寒偷偷摸摸的把畫冊給‘毀屍滅跡’了,但事情沒瞞多久,還是被林雙知道了,生氣一陣,更多的卻是嘲笑他連一張畫像的醋都吃。被嘲笑久了,自然印象深刻。畫冊流傳的是泫王世子十七歲的模樣,神采飛揚清朗,麵前的人比畫冊上大了很多,卻仍然是風韻俊碩,眉目張開,其間依稀有十七歲的模樣。他沒被毀容?這個事實的發現,讓齊雙寒下意識想要去回憶當初的‘毀容事件’——說是毀容,卻沒有毀容,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但他已經不當官了,沒必要再去深入那些彎彎繞繞的權謀。止住回憶後,齊雙寒又注意到,藺容穿著的衣服是……“空君主閣下?”所以說,這兩個人壓根就是同一個人,怪不得都對大小姐糾纏不清,他對這兩個人也都甚是不喜,他的感覺果然是沒錯的!撞破了這個秘密,齊雙寒蹙起眉頭,轉身去推開雲千闕的房門,他不知道藺容為何要讓他發現這個秘密,哪怕他能認得泫王世子的容貌是個意外,三大君主之一暴露了真麵目,也是一樁震**江湖的大事。但他此時更在意的是他家大小姐,藺容說大小姐找他?這麼著急的把他拎過來肯定是大事!推門而入後,濃重的血腥味撲鼻,齊雙寒焦急上前,“大小姐,你受傷了!”彼時雲千闕趁著藺容離開後,診斷了一下自己的傷情,身上的藥在對付蟲子的時候用得差不多了,房間裡沒有存貨,隻能先運內力調息來緩解症狀,這會兒已經好很多了。讓齊雙寒來,是想讓齊雙寒幫她去藥房拿藥。什麼?藺容可以隨她使喚,而且巴不得她遣用呢?哼,她氣著呢,才不想看見他!雲千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是需要休養幾天,不過沒關係的,雙寒,幫我去藥房拿點藥材過來。”“好的,大小姐……”“我去拿!闕兒,你都需要什麼?”齊雙寒還沒有說完,便被藺容打斷,闕兒是因為他才受傷的,照顧她,為她做任何事,是他的責任,憑什麼要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