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遇上雲霓裳實屬意外。她為了躲避照顧臥床的李白禾,每天跑出去逛街,無意中聽到跟侍女抱怨自己的傷還沒好,不會真是染了怪病的雲霓裳。最近雲霓裳是安分了很多,但身上的傷疤還是沒有愈合的跡象,碧鸞派裡有藥王穀的醫師在,可她若找來醫師,被旁人知曉,便是最後被確診不是怪病,怕也是要被有心人說成是得了怪病。故而雲霓裳想偷偷摸摸的進行治療。為得了奇怪病症的人治療,並非是藥王穀的專長,扶疏山莊也涉足一二,聽到這樣的話,唐蕊自信心爆棚,上前說道,扶疏山莊和藥王穀差不多,對怪病也很有研究。雲霓裳雖然狐疑,但扶疏山莊的名號雖沒有藥王穀的響亮,卻也盛名猶存,將信將疑的讓唐蕊試試。唐蕊雖跟著山莊裡的大夫耳濡目染了一些醫術,卻並不精深,再加上她自己對醫術並無興趣,故而隻能判斷出雲霓裳受的是鞭傷,隻是潰爛發炎感染了。聽雲霓裳說她的這種症狀已經持續了月餘,也覺得奇怪。雲霓裳本來就不怎麼信任她,看到唐蕊困惑的表情,更加覺得她是個騙子。唐蕊自然不服,她可是扶疏山莊的大小姐,為了不丟麵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扔給雲霓裳一瓶普通的療傷用的金瘡藥,讓雲霓裳去用。誰知,竟然真的有效。雲千闕給雲霓裳下的藥粉,便是用越好的傷藥,治愈的越慢,雲霓裳嬌生慣養,自然用不得不好的東西,而唐蕊丟給雲霓裳的,正好又是唐蕊隨手拿來帶身邊的,十分平凡的藥物。就這樣瞎貓碰上死耗子。雲霓裳一時對唐蕊感恩備至,唐蕊驚訝於自己隨手拿出來的藥竟然有效,卻並未表現出來,在心裡嘚嘚瑟瑟——還說是丞相家的嫡女呢,連她隨手拿的藥物都這樣大驚小怪,土鱉!唐蕊自信心爆棚,其實也不屑與雲霓裳相交,誰知因為雲霓裳,見到了翊王藺旻。藺旻尊貴優雅,身份貴重,氣質是唐蕊從未見過的,故而一見就喜歡上了,暗惱自己之前為何非把視線放在江湖人上麵。李白禾她本來就看不上,江蘅再厲害,也隻是個遊俠,豈是能和一國王爺相比的?唐蕊開始幻想自己,若是能成為翊王妃也不錯,至於藺旻現在的未婚妻雲霓裳?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雲霓裳現在信任她,為了傷藥討好她麼?那麼她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徹底拿捏住雲霓裳!“你要我幫忙?什麼忙?”雲霓裳蹙起眉頭。“你和你的庶女姐姐關係不好對吧。”唐蕊輕笑道。她早打聽到了雲千闕的身份,這個被江蘅追逐,從而無視她,被爹爹唐崇州看重的女人,竟然是雲霓裳的姐姐,身份卑賤的庶女,還曾經是個癡傻。 沒想到傻病好了,洗儘鉛華後能這麼美,唐蕊很不平衡,她才應該是備受重視的人才對!“五月十四,你邀請你的庶姐去風華樓的廂房,那裡是碧沢城最熱鬨繁華的地方,請她去吃頓飯,順便,把這個下在她身上……”唐蕊掏出一個藥包交到雲霓裳手裡,“我會幫她找個男人,讓她身敗名裂,你也想這樣做,對吧?”雲霓裳愣了愣,“你是說,這是……**?你跟她也有仇?”“我都不認識她,怎麼會跟她有仇呢,我可是為了你呀,聽說你身上的鞭傷,就是在她的主導下,被你表哥打的,你難道不想毀了她為自己報仇?我明明是在幫你。”“如果事情成了,她根本就不會再跟著你回穎都礙你的眼了呢。”唐蕊笑道,“長鬆派大弟子李白禾,現在是廢人一個,以長鬆派的勢力,向丞相府要一個小小庶女,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一個庶女一個廢人,很相配,對吧。”雲霓裳眼中閃過猶豫。唐蕊再接再厲道,“你還想要我給你送療傷藥麼?”“好,我乾就是!”雲霓裳握緊藥包,她並沒有那麼傻,唐蕊嘴上說是為了她,其實一定是和雲千闕有私怨,想借她出手對付雲千闕。那些雲霓裳不想多管,可為了自己的身體能完全康複,不再被藺旻厭惡,她都得答應唐蕊。而且,她確實看不慣雲千闕,“那個破爛,根本不配登入我丞相府的門,丟在這裡,權當清理門戶了。”唐蕊勾了勾唇,“那當天你叫上雲千闕,我去約李白禾。”兩人合計一番,未免被人發現兩人是一起的,雲霓裳先行匆匆離去了。唐蕊看著她的背影,嗤道,“果然是蠢貨。”她要的,可不單單是毀掉礙眼的雲千闕。李白禾和雲千闕有一腿後,絕對不敢再跟她談什麼婚約,她可以正當的把婚約給解除。那個江蘅不是躲著她,對她不屑一顧麼?她要讓江蘅看看,他看上的女人,有多放浪,背後不知已經成了多少人經手的破鞋!爾後,她就把下藥之人是雲霓裳抖露出來,讓藺旻看清雲霓裳惡毒的真麵目,貴為翊王殿下,肯定不會娶一個惡毒的女人為妃,這樣雲霓裳也要被退婚,她可以趁虛而入。一舉多得,唐蕊算盤打得響,眸裡閃過癲狂之色,仿佛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了,“我是個天才,我才是最後贏家!”……終於等到兩人都走了,鳳無暇和齊雙寒才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鳳無暇笑道,“雙寒,你的寶貝兒大小姐被人盯上了呢,需不需要我幫忙處理掉她們?”就這麼兩個小角色,也敢打可愛的小千闕的主意。齊雙寒斂下眸中的冷芒,“我回去稟告大小姐,由大小姐做決斷,需不需要你,大小姐說的算。”“噫,你倒是很聽小千闕的話,在我手下做事的時候,都沒那麼乖順過!”有些事情索性自己直接做好,隻通知她一聲,讓她毫無身為領導的威嚴,簡直太過分了!齊雙寒白她一眼,“因為你不靠譜。”聽她的話,事情隻會越鬨越大,還不如他處理得乾脆。而大小姐嘛,完全相反,他當然相信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