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闕斂下眸子,將深處的不安和疑惑壓下。對方耗費了至少百年布置出來的局麵,自然不會是她一下子就能拆穿識破的,她不急著挖掘秘密、尋找真相,不是麼?隻要,不礙著她和阿容,她甚至連去探索的必要都沒有,可惜,並非如此。碧鸞派的掌尊神女像,還有藏在深處的赤色令牌,憑這些,阿容就絕對會去調查——碧鸞派或許存在的幕後之人,能弄出來這些,與道門的那個封印,想來也有絕對的關係。阿容不能袖手旁觀,那麼她也不能!不過眼前要做的,隻是滅掉碧鸞派,取得掌尊神女像和赤色令牌而已,雲千闕知道輕重緩急。攢了個笑,眉目彎彎暖意融融,“江蘅,你想滅了碧鸞派報仇,現在就是機會哦,我也可以幫你。”江蘅愣了愣,漂亮的笑靨讓他有些失神,好大一會兒才舍得收回視線,撓撓自己的後腦勺。“也不用,反正碧鸞派自己弄出蠱蟲,被四大正派針對,我不動手,也會被滅掉,我要做的是儘快多加一把火,讓碧鸞派死得乾淨!”“是麼?”真的有那麼簡單?雲千闕偏頭望向比武台上,那條大母蠱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在眾人麵前出現,碧鸞派的精心謀劃,根本還沒登場呢。會場的眾人,觀看比賽的興致也都不高,因為有她和解淩風的那場比賽在前,再看起其它比賽都顯得索然無味。再加上在會場上拘了一天,眾人多少都有些疲累,天色漸暗,許多人已經開始做離場的準備,回去睡覺休息,等待第二天的賽事了。但就是這個時候,是眾人最為困頓,精神最差的時候。精力的不濟,帶來的是應變能力的減弱,麵臨危機的時候更難以做出反應而逃脫。若碧鸞派謀劃的時機就是此時……這裡的大半的人,恐怕都會沒命活著看到明日的太陽。江蘅不知道雲千闕在考慮什麼,頓了頓,又接著道,“對了,唐明珂還說了一件事,我手裡的玄鐵冥王劍是假的,真品還藏在扶疏山莊裡,可無論怎麼用刑,都不肯說出具體位置。”雖然當初唐明珂投身火海時就揚言說過,他拿到的玄鐵冥王劍是假的,但他隻當是唐明珂臨死之前故意給他找不痛快。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說,那麼大抵,他手中的劍真的是個假的。江蘅語氣萎靡,不過也是,費了那麼大力氣得到的劍,竟然不是真品,換個人都不高興。但是雲千闕卻覺得,江蘅的態度很耐人尋味——若是真在意玄鐵冥王劍的話,早在跑過來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供奉在家族的玄鐵冥王劍的真假了,何必先扯那麼多關於碧鸞派的猜測?雲千闕眨眨眼睛,突然明白江蘅為何會專門把唐明珂吐出來的話,向她坦言了——坦言的這些,也絕對不會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