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第547章 你長胡子了(1 / 1)

藺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唯有晉入第三層境界,才能掀起罡風,以自身內力化氣,製造出氣旋來。雖然闕兒使用出來的風還很微弱,和拂麵春風一般,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也可能是因為闕兒現在仍然很虛弱,無法調動使用出更多的內力的緣故。但風代表的意義卻是——“闕兒晉境了!”“因禍得福,”雲千闕笑道,“我終於打破瓶頸了,距離你的武功境界又近了一步,我會追上你的,阿容,你高不高興?”藺容伸手把她攬在懷裡,擁住她,雲千闕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此刻‘嘭嘭’的心跳,以及噴灑在她耳畔的歎息,“高興,但不及你安然無恙更讓我高興。”“闕兒,彆再冒險了……”和晉境相比,他更願意她平安無事,而不是這樣傷身累累。雲千闕感受到他的擔心,親昵的蹭蹭道,“我這不沒事嘛……而且,你說了,你現在很高興,很放鬆對不對?我若是說了什麼不好的事,你也不會生氣的,對不對?”“我怎麼會生你的氣,”藺容疑惑,“闕兒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就是,我……”雲千闕捏住他的衣角,在兩指間揉撚,“我好像把你的定情信物,天狗心臟給弄丟了……”藺容愣了愣,倒是沒想到雲千闕提到的是這個,抿唇一笑,再看見她聳拉著腦袋,很是懊惱自責的模樣,剛想說實話,卻又吞了下去。眸光閃過一絲狡黠,語氣淡淡道,“這樣啊……”聽起來很失落的樣子唉……雲千闕更是慌張,連忙解釋道,“我把重要的東西都放進娘親給我的香囊裡了,我沒想到香囊會被搶走,裡麵的東西都散落了出去,我隻撿回來了一些琉璃珠子和香囊碎片,沒找到天狗心臟,我不是故意弄丟的。”“我知道了,彆著急,我沒生氣。”藺容撫上她的小臉,笑道,“可是東西丟了就是丟了,那可是我送給闕兒的心意,闕兒想好,要怎樣賠償彌補我嗎?”雲千闕一陣心虛,那是重要的定情信物,丟了自然是她的不對,而且她許諾要給阿容的香囊,到現在都沒有開工製作,怎麼想都是她比較罪孽深重。“那阿容說,該怎麼賠償比較好。”藺容眉梢微挑,“聽我的?”雲千闕認真點頭,“都聽你的!”“那好,”藺容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帶著得逞意味的笑,“闕兒要做的彌補就是,在養傷期間,都要乖乖聽我的話,不得反抗。”他提心吊膽那麼久,終於等到小笨蛋蘇醒,既然身體恢複了些,就該讓他為所欲為……咳咳,討還一些辛苦的利息了。“我答應!”雲千闕尚未意識到,這是某隻腹黑大灰狼的圈套。若是她能夠看見,留意到藺容臉上細微變化的表情,大抵還能發現被坑的端倪,不會答應得那麼果斷。 可惜並沒有。藺容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淺聲道,“首先,闕兒下床走動的時間已經夠久的了,該回去休息了,我帶你回去。”雲千闕懵懵的點點頭,然後蹙起眉頭,“嗯額……”藺容以為她突然有哪裡不舒服,也皺眉道,“闕兒怎麼了,可是感覺哪裡不適?”“有點紮,”雲千闕揚起手,摸索到了藺容的下巴上,果然,手感刺茸茸的,接著語氣驚訝,“阿容,你長胡子了!”藺容,“……”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過也是,他一直都在尋找、照顧雲千闕,幾乎衣不解帶,潔癖如他,近幾日也僅僅是簡單料理了一下自己,什麼都沒顧上,更何況是注意自己的形象,去刮胡子了。現在一提出來,藺容也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些邋遢了,讓他根本無法忍受,“回去我就刮掉!”“唉~”雲千闕苦惱的歪歪頭,“那樣我豈不是要錯過阿容長胡茬的樣子了?好可惜……”“留著!”藺容眉目認真,捧起她的小手,撫在短短刺刺的胡茬上,“等闕兒看過之後再刮!”不就是再邋遢兩天嘛,和闕兒相比,算得了什麼!所以說,不管大灰狼如何腹黑,在貓咪麵前,都隻能化身為不折不扣的忠犬。……彼時,魔教總壇,無妄崖。江蘅置身在無妄崖中的一處岩洞裡,岩洞石壁四麵光滑平整,是被人刻意雕琢打磨過的,使得根本沒有使用輕功、飛簷走壁所能夠借力的地方。而岩洞的地麵,實際上隻是一個從地底高聳而上的石柱,可以安全踩踏的,隻有石柱平整的、頂多半徑一米的圓形平整橫切麵。石柱之下,深不見底,漆黑一團的深淵,直直通往魔教的屍骨埋葬地——懸崖,萬骨枯岩洞頂端用碩大鉚釘固定著密密麻麻尖銳的鐵鉤倒刺,似乎是在恫嚇被困在岩洞裡的人,除了石柱的方寸,上天入地,皆無出逃的可能。在岩洞的一麵石壁上,鑿穿出一個僅供一人進出的門——或許說是門並不妥帖,鏤空的鐵柵欄無疑是牢房的象征。而且距離石柱很遠,僅靠從石柱上借力運輕功,是無法直接飛躍這麼長距離,平安抵達鐵欄杆的。自不量力去嘗試的後果,唯有葬骨深淵。但被以犯人般關在岩洞裡,囚困其中,無路可逃的江蘅,卻絲毫沒有一個‘囚犯’的自覺。毫無形象的盤膝坐在石柱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托著下巴,模樣與其說是緊張不安,不如說是煩躁和不耐煩。血紅未退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鐵欄杆,或者說,是鐵欄杆外,同樣回視著江蘅的人——魔教教主,歐不落。伴隨著萬骨枯崖底傳來的滲人的風聲呼嘯,兩人間對視的視線裡都仿佛摩擦出來強烈的火花。最終,還是江蘅率先開口……“老不正經,你就不能把事情先跟我交代清楚,等一會兒再吃雞啊!”“大吉大利,吃雞不能停!”鐵欄杆外,歐不落身著甚是風雅的文人長衫,卻很隨意的蹲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毫無形象的岔開雙腿,抱著隻叫花雞悶頭啃。“就跟你腦子有病,藥不能停一個道理。”江蘅嘴角抽搐,隔著鐵欄杆,都能聽清他咬牙切齒的聲音。